第83章
沈晚欲又累又困,一場歡愛要了他太多力氣,想著明早再來收拾也不遲,便圈著孟亦舟的脖子,安心地依偎在他可靠的懷抱里。 依偎的姿態不是示弱,而是暴露那點輕易不肯示人的渴求,全身心依賴他。 兩人去了樓下的淋浴室,衛生間幾乎是全開放式的,跟臥室只隔著一扇磨砂玻璃。 才進去沒多久,兩人又擦槍走火了,只是這次全程僅僅靠著一扇門。 浴室里很快響起了水流砸在地上的聲響、被撞得七零八落的悶哼,一只白皙的手牢牢抵住磨砂玻璃,手背青筋隱現,指尖時而僵硬時而蜷縮。墻壁上的掛鐘從20:50分轉到22:14分,那只手才卸了力道,緩緩舒展,最后無力地垂了下來。 玻璃門再度打開,孟亦舟抱著大腿輕輕抽搐的沈晚欲,將人投在床上,孟亦舟單腿屈膝,跪在床邊,打算掀開浴袍看看沈晚欲的后頭。 沈晚欲無力地抬手捂住,身體立馬繃緊了。 “不來了,”孟亦舟低聲哄他,“我給你上點藥?!?/br> 沈晚欲不讓,手掌移了個位置,將那片雪白袍角壓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孟亦舟眉眼下彎,臉上掛著面對小孩時輕松又縱容的笑,他投降似的后退一步,問他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沈晚欲的五臟六腑都快被撞散架了,他仰起脖頸,對孟亦舟做口型:“太兇了?!?/br> 說得是浴室這次,那側露出來的耳朵留有紅印, 這么一瞧才察覺到適才當真咬狠了,孟亦舟抬起手給沈晚欲揉了揉:“受不了?那我以后輕點?!?/br> 沈晚欲被捏著耳垂,輕聲嘶氣,他抬起眼眸,說:“要不咱倆換個位置試試?” 孟亦舟笑起來,將沈晚欲的手拉來浴袍的腰帶上:“來啊,我沒意見?!?/br> 沈晚欲看著孟亦舟在昏黃光線下柔和的臉龐,滿含笑意的眼睛,身體里最軟的地方仿佛有一只蝴蝶輕輕煽動翅膀,潮水改變了它的方向,盡數流經心臟。 曖昧的余韻經久不散,聲聲回蕩。 怕再下去,氣氛又失了控制。 沈晚欲撇開視線,想要往后躺。 “睡覺?!?/br> “頭發還濕著呢,孟亦舟用手臂攬住沈晚欲,“吹干了再睡?!?/br> 沈晚欲累得連手指都不想動,懶洋洋地靠著他,控訴道:“我腰酸腿疼,沒力氣,起不來?!?/br> 孟亦舟撐著他半邊身子,伸手夠來吹風機,先對著自己試了試溫度,才對朝沈晚欲:“不是你要求一晚上的么?兩小時就受不了了?!?/br> “兩小時?你那是兩小時?”沈晚欲反手揪住孟亦舟的衣領,將人拉近,在那咫尺之距里說:“縱--欲太多會死的?!?/br> 孟亦舟笑了,用下巴輕輕蹭蹭他的額頭:“那我以后全聽你的,你叫我停我就停?!?/br> 兩人對視著,沈晚欲明顯不太信,揚高一側眉鋒:“說話算話?” 孟亦舟雙膝分開,跪在沈晚欲身后,說:“我孟亦舟一諾千金,下次你可以試試?!?/br> 言語間就有了下次,沈晚欲知道他的意思,笑著不回話,也不往坑里跳,松開了抓著孟亦舟衣領的手。 吹著頭發,兩人的對話零零散散的,等頭發吹干,孟亦舟憋了好久的煙癮憋不出了,他小聲申請能否抽支煙。 得到允許后,孟亦舟拉開旁邊的抽屜,里面整齊碼放著煙盒和青檸味的含片,酒莊聘請了一位生活管家,管家會定期購置一些需要的生活用品,不管孟少爺來不來酒莊,都會如期更換。 香煙是他慣用的牌子,白金相間的包裝盒。 火機擦亮橘色星火,灰白色的淺淡煙霧他們之間在裊裊升起。 沈晚欲從來不碰煙,也不喜歡煙味,但看孟亦舟抽煙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賞心悅目。 見沈晚欲一眨不眨盯著自己,孟亦舟問:“看什么?” 沈晚欲坦蕩又直白:“你抽煙的樣子好看,就看看?!?/br> 孟亦舟嘴角很輕地彎了彎,他將半支煙遞到他唇邊。 鼻尖嗅到一絲焦香味,沈晚欲問:“什么味???” 孟亦舟不答,反而將煙蒂挨得更近:“你嘗嘗不就知道了?!?/br> 沈晚欲不動,就這么看著他。 兩人被困臥榻,彼此相視,眸子里流淌只有他們才懂的誘惑。 孟亦舟抬手,淺淺吮了一口,俯身過去奉上一個溫柔而綿長的煙吻:“marlboro,薄荷爆珠,怎么樣?” 萬寶路的滋味濃厚,沈晚欲不免嗆到,偏頭咳了一聲:“太烈了?!?/br> 孟亦舟伸手拍沈晚欲后背,待他緩過那陣,又問:“煙太烈,那吻呢?” “很棒,”沈晚欲似在回味,抿了抿唇,情--潮還未完全從心頭消散,他抬腳輕輕蹭了蹭孟亦舟的小腿,“再來一口?!?/br> 臥室避光,只余一盞昏黃的臺燈,淺淡的光暈下余煙裊繞,孟亦舟用另一只沒碰過煙的手撫摸著沈晚欲的臉頰,用唇把白霧一口一口地渡給他。 少年們一人一口,將這支煙分食完了。 孟亦舟將煙蒂碾滅在煙灰缸里,他抬手,刮了刮一動不動望著他的沈晚欲的鼻梁,說:“困了嗎?” 沈晚欲仰高臉頰,搖了搖頭。 夜色掉進他的眼睛里,他整個人被月輝包裹,沈晚欲安靜地凝望著孟亦舟,看起來燦爛而單薄。 沈晚欲不知道為什么胸腔潮濕,也許是這一晚太過濃墨重彩,以至于輕飄飄的觸碰也讓他覺得無可抑制的、難以自持的悸動,可腦子里仍然繃著一根弦——孟亦舟馬上就要去德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