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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水眠不肯說,她就怕盧嵇察覺出她的軟肋來,到時候不知道要作什么妖。 她冷冷的哼了一聲:“要是真的,那你等著?!?/br> 等著當爹吧。 盧嵇哪里猜得出,被她一聲冷笑嚇得心都涼了,不敢說話:……所以這個小丫頭哪兒來的這么爭強好勝的事業心,所以說要是真的,她說不定連他都踹了的意思? 他簡直是又委屈又……只能認命,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再提這件事。 不過除了這件事以外,這次來香港,江水眠還是很黏他的,主要一大原因估計也是她不會說粵語。江水眠下了船之后,望見遠處停泊了許多小漁船的港口,略顯失望:“香港并沒有那么繁華啊,我覺得遠不如天津,更別提上海了?!?/br> 冬天濕霧朦朦,盧嵇挽著她下船,道:“那是當然。香港被人叫‘小上?!?,天津也好歹算是跟上海其名,哪里能比得上上海的繁華。不過有幾條街還是不錯的。主要是香港太小了,不像上海各租界和窮人區劃分開來,你要是走在外灘堪比在巴黎,但香港的地方總共那么大點,就很容易會在繁華的街上看見很多窮人?!?/br> 他們背后這樣大的白色輪船靠岸,也引來了不少圍觀。盧嵇和她走到港口的堤壩上,幾輛車正停在那里,是盧家老宅的仆人開車來接。堤壩上擺攤賣東西的人,看見兩位穿著談吐不一般的內地人上岸,還帶著幾十個毫不猶豫就喊他們“上海人”,讓他們去看看自己的英國雜貨。 江水眠到了盧家,才發現這處府邸也在地價昂貴的香港并不算大,和她第一次去石園的震驚完全不同。 進了家門,也她看到盧嵇笑里藏刀的那幫舅舅們,才發現,原來他都不算太混血,他那幾個發際線如同回到晚晴的長輩,真是把英國血統體現的淋漓盡致。他們很多人都不會說普通話,只會說粵語或英語。 江水眠看著那些親戚的面容和高傲,還有這個氛圍相當詭異的家里,她也算是理解了盧嵇不想回來的原因。然而盧嵇也是極狠,他先防的就是這些長輩釜底抽薪,想把他弄死在香港。他在匯豐銀行存了一筆錢,到香港取出來之后,先那些這些錢派人去打點了香港本地做這些殺人越貨生意的人。 而他們也算是規矩,盧嵇給的這筆錢,可以說是盧家那些長輩們根本開不起的價格,當那些盧家長輩看盧嵇回來如此強硬的要全盤接手,就開始準備聯系那些香港本地的道上人,想要把盧嵇這個“外來客”殺死在香港。 卻不料那些道上人物早已拿了錢,自然會打電話通知給盧嵇。 盧嵇倒是也利落,對方這些長輩若是不想殺他,他自然不會動手,可要是對方都打算著弄死他了,他自然也沒必要手軟。他加了不少錢,那些道上的自然愿意幫他解決家里的那幾位長輩。 不過這些盧家的舅舅畢竟是在香港土生土長,就算沒有人脈也有了不少嗅覺,在盧嵇母親的長兄死后,其他幾位長輩仿佛也知道大難臨頭,四散而逃。有的則是野心不死,想要控制一部分航線,有的則是利用盧家原來的資源去搞別的行業。 盧嵇倒是沒有追的太死,但也重整企業,把他們那些搞臭的領域都給剔了出去。 然而,他這時候才發現,盧家的產業到底已經成了什么樣…… 其實一戰之中,航運就已經大幅度受損,那時候祖父已經身體不佳,幾位長輩也開始內訌,本來能夠扭轉乾坤的局勢也被拖的病入膏肓。 而盧嵇卻看到維護船務和航線的這么驚人的費用,也是一時頭疼。 他直接做了個決定,打算把部分航線對外承包,但又讓這承包出去的航線是不能被連接起來的。如同幾條線段,如果這些承包了航線的中小企業想要聯合起來,就會發現他們如果不通過盧家的幾條最重要的航線,不走盧家手底下最重要的幾個港口,甚至說是不找盧家船塢定制大型航船,是不可能做成全球生意的。 另一方面,盧嵇又讓祖父的秘書與倫敦方面聯系,畢竟他在兵器的買賣上也與英美政府有過溝通,德國的各類產品遠銷中國已經讓德國有點起勢,英國這樣一個前日不落帝國自然也不會放棄機會。 最后,他就是決定擴展業務國家,以及擴展業務范圍了。只是這項工程太大,雖然他可以居于上海統籌大局,但是所要花的心力,可就不是一般了。 盧嵇決意先一步將新西蘭、澳大利亞和新幾內亞劃入航運范圍,然后經銷他祖母的舊家族就有底子的煉糖業。然后另一方面則是新興做地產和飛行的航運,畢竟現在手頭自己還不是很充裕,可能地產以香港為主,到時候在上海天津也考慮投資。而飛行航運現在還很難成規模,但盧嵇覺得就看這十幾年飛機的快速發展,以后應該還是會有前景的。 就在他在盧家奮斗的時候,江水眠卻也只能在家里狂學德語,外加做寒假作業。她本來是打算來陪盧嵇到香港過年的,然而盧嵇忙的不見人影,她就有點想回去找老宋過年去了……畢竟去年跟一群武人拜年,氛圍還是很好的。 而且香港也太小了,她去了基本所有能玩的地方,甚至還租船去附近觀覽,也實在沒勁兒了。 盧嵇沒想到某天江水眠說著收拾東西就想回去了,他這才意識到把她都落在旁邊。江水眠說假期也不長了,想要提前回去過年,而盧嵇一算,自己最起碼還要忙兩個月,就算是心里覺得愧疚,也只能放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