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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這一天就變了。一棒子敲醒之后,看什么都意味不同了—— 盧嵇呆呆轉過來,覺得心虛,心里默念:多好啊,眠眠還是把你當親愛的鄰家叔叔,你還不知足??! 江水眠也是心懷鬼胎想試探他,裝起可愛來如魚得水,晃了晃手道:“你怎么了?難道是被那個克里斯汀嚇到了?不要緊呀,我要不是今天身子不好,她都碰不著你一根指頭?!?/br> 盧嵇搖頭:“怎么會,我只是沒想到敢到這種場合來,也沒想到她這種身份會來刺殺。不過我感覺以后這種事不會少的?!?/br> 他感覺江水眠捏著他的手緊了緊,他立馬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讓她更緊張了,連忙笑道:“以后我肯定更小心,隨身都帶槍。而且今天多虧了你,要是沒有你,說不定我早喪命了?!?/br> 江水眠聽了這話倒是挺滿意的:“嗯……那晚安。你要是嚇得睡不著覺就跟我說?!?/br> 盧嵇心里突突亂跳,嘴上卻漫不經心笑問:“我要是睡不著你打算怎么辦?” 江水眠:打到你昏過去行不行。 她卻勾起一個甜甜的笑容:“我給魯媽打電話,讓魯媽給你唱搖籃曲好不好?!?/br> 盧嵇:“……可以了可以了,我保證我能睡好?!?/br> 江水眠終于松開他的手,縮回被子里,盧嵇覺得那根手指就跟戳進了熱水似的發燙,說了聲晚安,趕緊走出了房間。最后一次回頭,江水眠很心安的合上了眼睛,轉身朝里睡了。 他回去坐在了床上,盯著自己的手,忽然想到:說是怕女人,可他從來都沒有怕過江水眠,小時候天天抱著拎著也就罷了,這些日子里也是各種熊抱,但他自己根本沒有在意過。反而說挺喜歡江水眠一臉嫌棄但并不躲開的樣子。 可另一方面,他對于其他絕大部分的女人靠近都覺得危險,就算是家里魯媽端茶遞水的時候突然靠過來他都會猛地繃緊神經。今日克里斯汀坐到身邊來,他條件反射的覺得要出事兒,強忍著不要躲開,結果居然還真的出了事兒—— 那眠眠以后長成大姑娘了,他也不會覺得碰到她靠近她有什么奇怪? 或者說眠眠現在已經算是個大姑娘了,他卻并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適…… 到底是這毛病可以治?還是說這毛病只能她治?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戲精誕生伊始。 上次寫打戲榨干了,要甜幾天才能緩過來。 ☆、第60章 盧嵇穿著寬松的花色襯衣, 倚在躺椅上,女傭端過來一杯蘋果汁,遞給了一群男人中唯一沒點酒的盧嵇。他端到嘴邊來,喝了一大口,滿足的嘆息道:“你們這樣下午就開始喝酒,我可比不了?!?/br> 他旁邊坐著幾個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 也有幾個年紀大地位高的, 比如徐金昆和周梓玉, 還有幾個在北京政府這邊二把手的中年男人。他們今日難得有閑情逸致, 沒有穿著平日的西裝或者軍裝,而都是打扮的像是度假一樣,或躺或坐在二樓的陽臺上, 吸著煙聊天。 盧嵇本是沒有想到今日徐金昆和周梓玉會來,他以為只是個簡單快活的聚會罷了。不過徐金昆倒是也沒太煞風景, 只是提了幾句政治的事兒, 大多都在討論洋酒、游船和運動。 周梓玉忍不住問了徐金昆一句:“你前幾天跟夏秉說什么事兒?至于這樣吵起來了?” 今日暖和, 徐金昆穿著短袖的白襯衫和卡其色肥褲子, 坐在二樓欄桿上,頭發朝后梳去,肚子緊緊勒在褲腰帶里, 他吐了一口煙,道:“夏秉人挺好的,我跟他沒什么好吵的。主要是他是代表閻百川的意思。閻百川想給自己在山西的駐軍討要裝甲車,說是要討匪用。討個屁的匪, 那山匪都住在老溝里,連路都沒用,他能開得進去?!他就是想吞馮繼山?!?/br> 周梓玉皺眉:“馮繼山我們不也想對付么?索性,讓他吞就是了?!?/br> 徐老搖了搖頭:“山西陜西兩片好地方都在他手里那還得了,馮繼山比閻百川好對付多了,什么地盤要是在閻百川手底下,他就別想吐出來。而且他治下也嚴格得很,他手底下的兵都是他的狗,我怎么可能給他那么一大片養狗場?” 周梓玉:“那你是什么意思?” 徐老:“你能不能去打馮繼山。我是說裝作樣子去打,聽說馮繼山仰慕你很久了,你覺得有沒有信心說服他倒戈過來。他從前清到現在倒戈了好幾回了,說這個可惡也罷,但他還是很簡單的,就是誰強就聽誰的?,F在咱們在華北還是無往不利的,說服他到你麾下還是挺不錯的。我信任你,這些兵力到你手底下,我比放在自己手底下都放心?!?/br> 周梓玉沉吟道:“我覺得馮繼山不可信。不過像你說的,我們確實也不能讓閻百川占據……這件事情回去再說吧。不過這一吵,搞得夏秉里外都不是人,要不要還是對他態度好一點?” 徐老搖了搖頭:“他就是閻百川的二把手,山西第二大。對他態度和善就是跟閻百川那個縮頭老烏龜說這些有的商量。就晾著他吧,外頭覺的我們關系不好也無所謂?!?/br> 盧嵇笑道:“兩位在這種陽光明媚的天氣下談閻百川,不覺得太不會享受了點么?” 徐金昆倒也覺得不該在人前再討論深這個話題,笑道:“是,我們這些老頭子哪有你們這幫留洋過的年輕人會享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