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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崩钴鄢脸羾@了口氣,垂下頭,進了帳蓬。 周娥站在帳蓬門口,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背著手,往自己帳蓬回去。 這一整天,王妃都心事忡忡,不過現在不用她cao心了,在大帥呢。 謝澤的公務理得比昨天快了不少,吃了飯,李苒忍不住問道:“這樣佯攻,還有攻幾天?一直這么死人么?” “還有四五天,得牽制住祁伊和簡明銳?!?/br> 頓了頓,謝澤看著李苒。 “打仗就要死人,你沒事吧?” “昨天看到一車一車的尸首,很難過,今年又看到,唉?!?/br> 李苒低低嘆了口氣。 “我知道打仗總要死人,可是,我看到的,是一個一個曾經活生生的人,有家人有朋友,有脾氣有性子,有愛有憎,一個一個的死了?!?/br> “你想得太多了?!?/br> 謝澤伸手攬過李苒。 “明天我讓他們繞到北門進出,你不要多看,也不要多想?!?/br> “嗯,我想見見簡明銳?!崩钴鄢聊?,仰頭看著謝澤道。 “嗯?”謝澤意外而怔,“簡明銳?你見他?你要做什么?你以為能說服他?還是?” 謝澤反應極快。 “嗯?!崩钴蹣O其肯定的嗯了一聲。 “我想了一整天了。 簡明銳獨身一人,清心寡欲的像個出家人,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建功立業,為王為帝這一件,肯定沒想過。 只要他不是野心勃勃要做天下第一人,那就應該能說說話兒,是不是?” 謝澤緊擰著眉頭,不等他說話,李苒接著道: “這十幾年,簡明銳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民生上,把自己花費了十幾二十年,打理的富足安寧的蜀地打成稀爛,他肯定比咱們心疼,是不是? 我覺得,該和他說說話兒,他肯定也愿意跟咱們說說話兒?!?/br> “朝廷為了這一戰準備了十幾年,簡丞相大約從入蜀那天起,就在準備今天這一戰了,你難道以為能說……以為這一戰有避免的余地?” 謝澤沒說出那句說降簡明銳,這一句責備的味兒太重了。 “當年仁宗打開榮安城,下了那道旨意,有人想到嗎?誰能想到嗎?” 李苒反問道。 謝澤默。 “人總是要死的,每天都要死很多人,有生死病死,也有很多非死枉死,沒有人能夠讓天下沒有不該死的死,可碰到不該死的死,就在眼前,就要盡力去救一救,也許呢?是不是?” 李苒拉著謝澤的衣袖,輕聲慢語。 “讓我想想?!?/br> 謝澤將李苒的手握在手里。 李苒嗯了一聲,不再多說。 第二天早上,李苒醒來時,謝澤已經起來了,正盤膝坐在旁邊小桌旁寫著什么。 “你醒了?!?/br> 聽到動靜,謝澤回頭看了眼李苒,笑著提了提手里的筆。 “你昨天說的有道理,不管成不成,見一見簡明銳和祁伊,至少沒什么壞處,我在寫信?!?/br> 李苒忙坐起來,挪到小桌旁,挨著謝澤,看他寫信,看出了神。 謝澤的字和他的人一樣,漂亮而冷峻。 謝澤的信寫得很快,很快收拾好吃了飯,往帳蓬前面,召人議事。 李苒端坐在墊子上,凝神聽著前面的話語和動靜。 謝澤的信在傳看,抄錄,有了議定。 兩軍對陣之時,她要見簡明銳,不是私事,是公事。 謝澤帶兵和昨天一樣出了轅門,李苒站在帳蓬側門口,猶豫了片刻,沒往轅門上去,讓西青搬了兩張椅子過來,和周娥坐在帥蓬側門口,有一搭沒一搭說著閑話。 周娥瞄著明顯有心事的李苒,東扯西扯了幾句,看著李苒問道: “長安侯的事兒,大帥跟你說了嗎?” “嗯?什么事兒?” “看樣子沒說,頭一天攻城,長安侯沖在最前,中了四箭,還好,沒什么大事?!?/br> 周娥頓了頓,看著往后靠回椅背的李苒。 “這一件是小事,還有件大的。侯爺沖在最前,可沒奉軍令,他是瞞著大帥,換了衣服,混在那隊輕騎中間,沖出去之后,大家才發現,大帥也才發現?!?/br> 李苒皺起了眉。 不奉軍令而行事,確實是大事。 “還有,他之前請過戰,請了不只一回,大帥沒答應,還嚴禁他靠近前線,更不準私自出戰,他這是違反軍令。 那天攻城,咱們也看到了,侯爺該是有一場不算小的功勞,可這功勞?!?/br> 周娥一聲干笑。 “侯爺已經被看管在他那頂帳蓬里了,我沒進去,在門口看了幾眼就走了。 等他傷好了,再怎么,一頓軍棍少不了?!?/br> “他經常不服從軍令嗎?”李苒皺眉問了句。 “那怎么可能,侯爺出了名的令行禁止,這是他頭一回違反軍令……呃!” 周娥的話猛的一頓,呆了片刻,才接著道: “這得算第二回 ,頭一回?!?/br> 周娥看向李苒。 “這話能跟你說。 頭一回,是在進了榮安城第二個月。 那個時候,天下還亂著呢,皇上算是最大的一撥,可其它七七八八大大小小,還有十幾家這個王那個帥,也有兩三家稱了帝的。 皇上運道好,頭一個進了榮安城,得了仁宗那份旨意,一下子就特別名正言順天命所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