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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娘好象做什么都重,李苒聽著她放下籃子,擺了供品,呼呼吹著氣點著了香燭,再聽著她咕咚咕咚磕了頭,開始禱告。 婆娘一口方言聽的李苒十分吃力,好在她這禱告一邊哭一邊訴,顛來倒去的說,李苒聽完她一輪禱告,聽著她磕了幾個響頭,又是一輪禱告,再磕頭,再一輪禱告,總算聽出了個大概。 事情很簡單,她男人病了,她給他燒了黃裱紙喝了沒好,給他喝了童子尿也沒好,又給他喊了魂,都不見好,她實在沒辦法了,只好來求大仙。 婆娘連哭帶訴,一輪一輪的磕頭,足足磕了四五輪頭,才算禱告好了,站起來,收了供品,提著籃子出了小廟。 桃濃最先進來,抽開一根樹葉濃密的樹枝,看著靠著墻角,沖她微笑著說了句沒事的李苒,松了口氣。 李苒捏著從衣角中捻出來的一根卷得緊緊的金頁子,遞給桃濃。 “能不能想辦法扔給那個婆娘?她男人得去找個大夫看看,要不然她真得當寡婦了?!?/br> 桃濃一根眉梢挑起來,片刻,伸手接過小金棍兒,用力捏成團,“我去扔給她,就算她男人活不了,有這幾兩金子,她也能好過些?!?/br> “小心點兒?!?/br> “嗯,放心?!?/br> 桃濃說著,站起來,一路小跑從小廟后門出去了。 第168章 一環和一環 周娥和安孝銳都是將近天黑才回來。 周娥這邊,沿著這片荒山密林,一路往西偏南,越往里走,離朝廷越遠。 安孝銳去了趟最近的縣城,縣城不大,幾乎看不到已經戰起的痕跡。 四面城門,和城里熱鬧的地方,甚至離縣城十來里的驛站,都張貼著李苒和周娥那兩張畫像,畫像下廂兵和保長甲長守著。 去的路上,他還遇到了一回巡邏的一隊輕騎。 周娥臉色陰沉,往荒山深處走,越走越遠,也越來越不好走,她今天走的路,有些地方,她覺得馬過不去。 無論如何,她們不能丟掉馬匹,一來發現了馬,就發現了她們蹤跡,容易暴露,二來,沒有馬,她們就更加艱難了。 離開這座荒山,她們這幾十人,能拼得過幾支巡邏小隊? 安孝銳瞄著周娥的臉色,和李苒明顯又起了燒的樣子,說著些不靠譜的這個那個話,以顯得眼下算不上什么困境。 等李苒睡著,安孝銳和周娥,以及王翠頭挨著頭,衡量來衡量去,低低商量了半天,決定等明天李苒稍微好一點,就啟程,貼著林子邊緣,再往里走走,一邊走,一邊找南下或是北上的路徑。 李苒睡得不沉,時昏時醒,天明的時候醒了一會兒,迷迷糊糊想要坐起來,卻不知不覺又昏睡過去。 李苒是被桃濃推醒的。 “姑娘,快醒醒,得躲一躲,又有人來了!這他娘的!” 不等李苒清醒,桃濃就架起李苒,將她靠進墻角,王翠等人急忙忙挪過那張破桌子,再蓋上厚厚一層樹枝。 李苒蜷縮在墻角,一身汗出來,人清醒過來,將呼吸平息到最輕,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由遠而近,踩著枯枝落葉的腳步聲不只一個人。 一聲響亮的銅鐵敲擊在青石上的聲音之后,腳步聲進了小廟。 李苒接著聽到聲有些蒼老的男聲“打擾大仙了,略奉薄禮。大郎?!?/br> 一個年青男聲應了一聲,聽聲音,應該是擺著什么供品上去。 “小老兒姓洪,單名一個壽,丁未年進士,先帝走后,小老兒掛靴而走,帶著家人遷到此處,隱姓瞞名,耕讀之余,行醫救人。 昨天天落黑時,有個婦人,用車推著丈夫上門求醫,拿了塊金子,說是此處狐仙賞給她救她丈夫的。 小老兒猜測,賞金子的,不是狐仙,大約是先帝遺脈,若還在此處,望能賜見一面,小老兒有話要說?!?/br> 李苒聽的呆怔。 丁未年,和那位出了家的狀元是同科嗎? 李苒伸手推了推擋在她面前的那半張破桌子,桌子晃了晃,壓著樹枝倒在地上。 周娥大約就在后門口,桌子倒地的聲音沒落,已經握刀沖進來,擋在李苒身前,瞇眼看著幾步沖過神像的洪壽等人。 安孝銳等人從四周圍上來,把洪壽四人圍在中間,幾個哨探一路往外查看過去。 “果然是姑娘?!焙閴鄯路饹]看到周圍的刀光劍影,只看著李苒,緩緩往下跪倒,鄭重磕頭。 “當不起老先生這樣的大禮,老先生請起?!?/br> 李苒往前挪了挪,坐直欠身。 “姑娘病了?是受了風寒?發熱沒有?能不能讓小老兒診一診脈象?” 洪壽認真鄭重的磕了幾個頭,站起來,仔細看著李苒道。 “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就憑那塊金子?” 周娥擋在李苒面前沒動,掂著手里的刀,從洪壽打量到跟著洪壽跪倒磕頭的一個老仆和兩個中年人,又看回洪壽。 “前天傍晚,您和姑娘的畫像,就貼到了吳縣城門上,我們鎮子上,天落黑的時候,也貼上了。我見過姑娘的畫像?!?/br> 洪壽看著周娥,頓了頓,看向李苒。 “丁未年那一科,王安是狀元,小老兒是三甲末名,那一科,他是頭名,小老兒是末名。 放榜之后,他來找我,王安是個爽朗愛鬧的性子,說頭名和末名,這是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