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頁
書迷正在閱讀:廠督他偏寵我[重生]、王妃嬌養手札、玄學大師被迫成為團寵后、逆鱗(禁忌 1V1)、昏君天天抄我作業(穿書)、穿成反派的我靠沙雕茍活、請給我一個擁抱、我的任務是惹火男主[穿書]、神明家的人類幼崽、沖喜太子妃
李苒直直站著,眼淚奪眶而出。 一曲終了,謝澤放下笛子,側頭看向直直站著,淚流滿面的李苒。 片刻,謝澤不緊不慢的走到李苒面前,低下頭,仔細看著仰頭看著他,淚流不止的李苒,看了一會兒,后退半步,竹笛在手指間轉了一圈,背到背后,越過李苒,揚長而去。 “走吧?!笨粗x澤走遠了,周娥上前一步,輕輕拍了下李苒。 李苒垂下頭,揪下付嬤嬤纏在她手腕上的帕子,胡亂在臉上擦著。 “上車吧?!敝芏鹫惺质疽廛嚪?。 李苒坐到車上,怔怔看著緩緩而退的房舍樹木,一點點收拾著被那管笛聲引動,突然傾泄而出的悲傷和委屈。 李苒在約定的地方會合了王舲,在王家那群跟出門婆子散而不亂的拱護中,慢慢逛著,看著街道兩邊各式各樣的小攤兒。 沒走多遠,王舲就買了兩三本書,幾片破損的拓片。 李苒跟在王舲身邊,心不在焉的看著小攤和小攤上的東西,卻沒看到眼里去。 “剛才來的路上,碰到謝將軍了?!弊吡诵“霔l街,李苒和王舲低低道。 王舲一個怔神。 “在孝嚴寺后面,他在吹笛?!崩钴垲D了頓,看著王舲,“我不懂曲樂,應該是一首很歡快的曲子,可是,聽起來很悲傷?!?/br> 王舲低低嘆了口氣,“咱們往那邊走,邊走邊說話吧?!?/br> 李苒嗯了一聲,和王舲一起,轉上旁邊一條地攤稀落,行人也稀落的小街。 “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br> 王舲聲音很低。 “只知道,說是謝將軍流落于亂軍中,十二,或是十三歲的時候,他帶著那只白虎,遇到皇上,從此就跟在了皇上身邊。 謝家比我們家早了……應該是比我們家略早點,不過也可能是晚,那時候我還很小,不記事兒,我們家對謝家的事忌諱很深,我不是很清楚?!?/br> 王舲仔細解釋了一句,李苒點頭。 “先是謝尚書夫妻……” “謝尚書夫妻是誰?”李苒打斷問道。 “是謝將軍的父母,親生父母,謝將軍是謝尚書夫妻的獨子,沒有兄弟,也沒有姐妹。 謝尚書一到京城,就被皇上……那時候皇上還是太子,不過朝廷大事,已經全是皇上署理了,皇上就將戶部委到謝尚書手里。 那時候,謝將軍還住在宮里,跟太子一起,住在景華宮。 直到前年,太子大婚前,皇上賜了府邸給他,現在,他一個人住在他那座將軍府里?!?/br> 李苒蹙起眉頭。 以她少少的那點兒對這里律法的認知,謝將軍父母俱在,他別府另居,這是違了律法的事吧? “我外公和外婆,還有二舅一家。就是,”王舲頓了頓,和李苒多解釋了一句,“就是謝將軍的祖父母和叔父一家,比我們家晚了一兩年吧,挪到京城來的,那時候我已經記事兒了。 搬到京城當年,我二舅先是在工部任職,兩年后,被委了淮南路漕司的重任,二舅一家就去了淮南路任上。 二舅在淮南路做了兩任,兩年前回京述職,之后,轉任兩浙路。 二舅和舅母帶著兩個表弟現在兩浙路,表姐和表妹留了下來。 二舅和舅母在京城的時候,把表姐定給了魯國公府柳大公子,表姐是去年嫁進魯國公府的。 表妹這個年紀,該議親了,二舅和舅母就把她留在京城,托在我阿娘這里議親。 謝尚書夫妻到京城后,就在京城置了片很大的宅院,就是現在的謝尚書府,外公和二舅一家到京城后,把謝家在城外的莊子修繕了,一直住在城外莊子里,謝將軍搬出景華宮后,住進了將軍府。 謝家一家三代人,分居三處這事,曾經有御史彈劾過,被皇上罵的狗血淋頭,貶斥到了一個邊遠小縣,從那以后,沒再有人敢提過這件事。 這中間,必定在極大的隱情,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們家從來沒人提過,外公和外婆那邊?!?/br> 王舲的話頓住,片刻,苦笑道:“從我懂事起,阿娘就嚴厲禁止我們在外公和外婆面前提起謝將軍,也不許提謝尚書夫妻。 阿沛也不知道,我問過她,她跟著父母在任上時,從沒聽人提過什么,甚至都不知道謝將軍是她嫡親的堂兄,回來這幾年……” 王舲苦笑攤手。 “她聽說的看到的,還沒有我多。 這些年,過年的時候,謝將軍不是在宮里,就是在當值,從來沒去過謝尚書府上,也沒去過城外莊子。 從外公外婆住到城外莊子里之后,年三十初一這兩天,謝尚書夫妻年年都去城外莊子。 我以前……直到阿沛回來之后,我才知道,謝尚書夫妻年三十到莊子,是在莊子二門外,在車上坐一夜的。 中秋和冬至也是這樣,謝尚書夫妻到莊子,在二門外磕個頭,從來沒能進過二門?!?/br> 王舲低低嘆了口氣,李苒聽的眉頭蹙起,這樣的一家人,背后藏了什么樣的慘烈故事? “謝尚書夫妻從來沒來過我家,我們也不去他們家。 我們這些小輩,都是稱他們謝尚書和邵夫人的。 邵夫人常去大相國寺做法事,我阿娘每次去大相國寺,都先讓人去打聽清楚,邵夫人去不去,邵夫人要是在,她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