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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清光實則沒怎么聽懂,哦了一聲:“那還去那里嗎?那個緬甸還是老撾的地方?!?/br> “應該不用去了?!?/br> 在遇見筑清光那天晚上起,他就打了轉隊的報告書。緝毒警有多危險,更危險的是身邊人,他們比誰都清楚。 床頭柜他的手機一直在震動,筑清光猜到可能是工作,抱怨:“你們這些單位怎么回事???真把你當公仆了嘛!哪有讓一個傷患者一個月沒到就開始工作的,傷筋動骨還一百天呢!” 他安撫地拍拍她的頭,把電話接起,邊走到衣柜前幫她拿出衣服。 李青偉的號碼,那邊卻是譚棠在說話:“顧Sir,你昨天晚上怎么沒回酒店?安清市的局副也來了,南港那邊還調了警力過來。上頭懷疑這案子和在境外的禿鷲有關,還得你和之前一起在那執行任務的鄧Sir收尾?!?/br> 顧漾舟拿出一件襯衫丟過去:“鄧碌腿好了?” 譚棠笑了一聲:“害,你都能出院了,他那點小傷還敢叫喚嘛!昨晚上你沒和大家一起回酒店......是自己訂了房還是在朋友那???” 他沒答,皺著眉淡聲說:“二十分鐘后我會到局里?!?/br> 掛斷電話,抬眼看向床上的人。 筑清光靠在床頭盯著他,嘟囔一句:“你沒換衣服,你同事會知道的?!?/br> “知道什么?” “......” 知道你在女朋友家睡了一覺。不!是和女朋友睡了一覺。 筑清光沒好意思說出口,當著他的面套上襯衫,伸手要他抱:“要去刷牙?!?/br> 顧漾舟俯身把人摟著,放在洗手臺上,給她擠了牙膏:“張嘴?!?/br> “你不是說二十分鐘要回局里嘛?!彼蜒栏嗪M去,“你去吧,我寄己可以!” “嗯,晚上一起吃飯?!?/br> 想時時刻刻粘著她的心昭然若揭,顧漾舟總是把自己的熱情和愛意表現得顯而易見。 明明對待筑清光這種人,欲擒故縱是最容易得手的辦法,可他偏不。直來直去,沒有任何詭計。 筑清光小腿晃著踢踢他的膝蓋:“哎,受傷了還這么忙,警局就沒有長一點的假期嗎? 顧漾舟低聲,脫口而出:“婚假長......點?!?/br> 說完,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筑清光跳下來,權當沒聽見似的朝他擺擺手:“上班去吧,晚上見!” 他沒再耽擱,順手提了門口的垃圾下樓。 又想起剛剛沒經過大腦思考就順嘴說的話,婚假......仿佛在暗示她什么。 筑清光這樣三分鐘熱度、無條件選擇自由的人,能待在他身邊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何況捆綁她結婚。如果說董琴讓她從高二過后就覺得真愛是個笑話,那更不用說結婚。 記得中學時代他們經過南港市民政局那條路口,筑清光那個時候就對婚姻沒什么向往,她的原話是:“兩個人無可奈何組成一個家庭,順其自然生子老去,這樣的生活簡直是人間地獄!” 她會不會又覺得有壓力了,會不會又跑遠。 顧漾舟坐在副駕駛上,望著指間那根未點燃的煙發了很久的呆。直到一旁的鄧碌拿著幾張照片,把任務計劃講完后推推他:“聽清了嗎?” 他側頭,收起煙:“知道了,帽子給我?!?/br> 這個案子以賣煙草產品為噱頭,一路從西南地區向東南方向移動,大批毒品走私犯隨之猖獗起來,算得上一股不小的勢力。 此次行動需要顧漾舟和譚棠偽裝買家情侶,談判時順便和團伙的臥底警察搭好線,約在下午五點半的體育城附近。 幾個人又商討了一下如何引蛇出洞,來個甕中捉鱉,在得知這個團伙成員有多少后,車內氣氛都變得緊張了點。 沉默的行車中,鄧碌瞥了一眼后座四個各做各事的下屬,問旁邊人:“你昨晚上在喜馬拉雅那?夠可以的啊?!?/br> 和顧漾舟一起在境外待了近四年,幾乎整支隊伍都知道他的習慣。 為了收聽到國內的電臺,他時常拿著手機和收音機站在國界線邊上錄音。這樣一個寡淡冷情的男人,居然會在每個翻來覆去無法入睡的夜里,把那女人的電臺反復聽。 大家都知道他有個掛念的人,就戲稱那是顧Sir心中的喜馬拉雅。是電臺,同樣也是高不可攀、不可說的喜馬拉雅山。 壓低帽檐,顧漾舟說:“她有名字?!?/br> 鄧碌:“叫什么?聽說后面那幾個都見過了?!?/br> 顧漾舟沒答,徑直打開手機看了看有沒有消息發過來。 “誒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吧漾哥!”鄧碌壓低了嗓音,問,“之前那個說有女朋友的主意還是我給你想的呢!怎么樣,你解釋了嗎?” 他不說,顧漾舟都忘了這一茬。但他轉念一想,筑清光怎么會搭理他那個所謂的女朋友。 和他完全相反,筑清光對他沒有一點占有欲。她就那樣的性格,好壞隨心情而定,不喜歡束縛或緊握東西。 他搖頭:“不用解釋?!?/br> 鄧碌笑著拍拍他的肩:“女人醋勁兒很大的,你這個女朋友問題沒解釋清楚,以后有的鬧?!?/br> 后座的譚棠默默聽他們講話,心下都咯噔一下。 顧Sir居然在有女朋友的情況下還和那位筑小姐在一起,果然男人本性都一樣。她有些不想承認,自己居然感到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