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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和大哥每日去軍營訓練新兵,在為下個月的春來時赴蕭關時作準備。 我隨著啊姐上了寺廟吃齋念佛十來日,又給爹爹和大哥求了平安符。 回城時連城的消息終于傳來,一同傳來的還有軒北公主暴斃的消息。 春未來時,我未得及去歡喜連城回來的消息,便被告知大哥與爹爹要提前啟程前往蕭關。 聽聞有軒北公主暴斃的緣由,蕭關的軒北軍蠢蠢欲動。 我和啊姐追到了城外給大哥和爹爹送了平安符,爹爹坐在馬上,微低著身摸著我的頭:“我的寶貝女兒啊,爹爹此去快則半年慢則一年便會歸來,你可要乖乖的,好好的聽你啊姐和二哥的話,等爹回來便帶你南下四處游玩?!?/br> 我連連點頭:“爹爹我會聽話的,你可要保護好自己平安的回來?!?/br> 父親昂首道:“你爹爹我神勇無敵,自會凱旋歸來?!?/br> 是,我的爹爹神勇無敵,我一直知道。 只是不知為何心里卻很是不安,大哥將我和啊姐一齊擁入懷:“你們好好的我和父親便會好,待大哥回來給你們帶蕭關的特產?!?/br> 啊姐紅著眼眶應:“放心吧,我會好好看著小妹和啊恒的?!?/br> 我在大哥的懷里點了點頭:“我也會看著二哥的?!?/br> 顧之恒在旁瞪眼。 大哥被逗樂,放開我以后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你啊,少給你啊姐惹事就行?!?/br> 我再三保證。 依依不舍的告別讓爹爹和大哥都紅了眼眶,最后將我腦袋上的頭發揉得一團亂,沒好氣道:“快回去吧,到了會給你們寫信回來的?!?/br> 城外的冷風格外冷,吹得我和啊姐都在哆嗦,卻搖著頭。 顧之恒道:“爹,大哥,你們先走吧?!?/br> 冬日早晨的官道上,隨著晨光顧家軍開始遠去,黑色的軍旗上“顧”在風中飄揚。 父親和大哥騎著馬在前方,高大的身影是挺拔的沉穩的軍心。 我朝著那隊列前的兩人揮手,而后大喊:“爹爹,大哥,平平安安的出門,平平安安的回來!” 回應我的是父親和大哥的回頭,朝我們揮手…… 我們便一直看著那長長的黑甲隊伍不見。 未想此后就是生離死別。 爹爹和大哥遠去蕭關第二日我便被顧之恒禁了足,他不允許我出府,非讓我跟著啊姐做針繡。 我便曉得,爹爹和大哥一走我便又得慘遭顧之恒揉虐了,他又是個沒心的,不允許我出門便算了,還不讓別人來找我,簡直是可惡至極。 幾日后我才見到了連城,聽說他同顧之恒在一起來府里,我在啊姐屋里,一探頭便瞧見了他,四目相對他一愣,我也一愣。 阿姐也探頭出來,瞧見連城歡喜:“阿城,你來了?快進來?!?/br> 我方回過神,朝他一笑。 他朝我一點頭,才和顧之恒進了屋。 阿姐有一門好手藝,那便是煮糖水,做甜湯,十分了得。 此番啊姐煮了四梅糖水,便招呼了他們過來。 入屋時兩人倒落一身落,帶了些風雪進來,冷得我在榻上一縮,不滿嘟喃:“快將門關上,你們冷著我啊姐的寶貝meimei了?!?/br> 連城瞥了我一眼,轉身將門關上了,顧之恒則是瞥了我一眼道:“就你矯情?!?/br> 我覺得顧之恒這人是要注定孤身一生的,連自己的meimei都不懂得憐惜,還望他憐惜她人?癡人說夢。 我瞪了他一眼,裹緊了自己身上的小毯子。 阿姐叫人進來加了暖爐一邊道:“過了年小妹就落得了畏寒的毛病,也不曉得怎么回事,一到晚上身上都是冰冷的?!?/br> “看大夫了嗎?”連城突然問。 我斜眼望他,便撞上他的視線,他那般緊緊的望著我。 算來我同連城已有四五月不見,他瘦了不少,也黑了好些,整個人更冷冽了。 我哼了一聲:“你還曉得關心我?我還以為你被洲河那英姿颯爽的小女子拐跑了?!?/br> 語落,顧之恒伸手就捏住我的雙頰,捏得鼓起,我瞪他,干什么? “好好說話,陰陽怪氣做什么?!?/br> 阿姐搖頭笑,行了過來拍了下他的手:“你這手冰的,凍著她了?!?/br> “阿姐?!鳖欀闶樟耸?“你莫慣著她,她哪能那么嬌貴?” 顧之恒真討厭。 “二哥你這擺明是在護著連城,你到底誰家二哥?”我齜牙咧嘴道。 斜眼瞥了一眼連城時,發現他在低笑。 我哼哧:“連城你還笑,我可是你未婚妻,你是哪邊的?” 他收了笑:“你這邊的?!?/br> 我心里樂開了花:“倪兒,快給連城上糖水!” “莫鬧了?!卑⒔阏泻糁九狭颂撬?。 那一碗碗糖水晶瑩清透,一朵梅花糖水碗里綻放,上面灑了好些碎瓣,入口甜而不膩,而是清新。 屋里飄著淡淡的梅花香,也因一碗糖水而陷入了短暫的寧靜。 大家吃完時,我還在慢幽幽的咬勺子。 阿姐拿出了兩套護膝,道:“這里面加了虎絨,你們一直在外行事,穿戴上保暖些?!?/br> “謝謝啊姐?!?/br> “多謝書jiejie?!?/br> 我放下碗,望著兩人:“我幫忙了,那里面的邊角是我縫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