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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早朝時,城夜的巡夜統領葉青便匆匆上報了皇上。 他原話是那么說的:“啟稟皇上,昨夜瑾瑜王在城中遇黑衣人襲擊受了重傷,未能及時察覺城中有叛亂者,是臣職責不力,請皇上責罰?!?/br> 年輕的皇上龍顏大怒:“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會在城中遇襲,瑾瑜王叔現在如何了?” 葉青愧疚道:“瑾瑜王是在昨夜出宮歸府途中遭遇的黑衣人襲擊的,雖那幾個黑衣人被王爺的那個護衛全然擊斃,奈何瑾瑜王…還是受重傷了,而經調查發現那幾個黑衣人正是南燕人?!?/br> 語落一落,朝堂上便一陣竊竊私語,嘈雜聲四起。 那居高臨下的皇上沉著臉,眼里是一片陰霾,雖是稚嫩的臉,眉宇間卻有著超乎常人的穩重。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葉卿,你可看清楚了?”皇上一說話,朝堂中便安靜了下來。 葉青低著首:“回稟皇上,臣確定是那南燕人。南燕有弱冠習俗,男子滿十八,會進行點歲儀式,耳后會留有一個月亮形狀的疤痕,那幾個黑衣人都有?!?/br> 皇帝沉默著,神色默默不清,最終一言不發的甩袖而去,留下一堂目目相覷的官臣。 退了朝,那陸陸續續退出來的官臣無不在議論著此事。 那老首輔大人最是耿懷,橫眉怒目道:“這南燕小國是看我景興好欺負嗎?明目張膽的在我長安城對一個王爺行兇!簡直目無王法!” 那少傅大人接話道:“不說那西燕士兵,就那南燕公主又是個嬌蠻無禮的主,若非遵著遠來是客的禮,那南燕公主哪還能在城中行走,如今出了這一事,我看啊,管他是公主皇子,皆走不出這長安城了?!?/br> “可不是嘛!” “是啊?!备窖缘拇笕擞胁簧?。 那方匆匆趕來的小太監攔了前邊巡捕統領葉青與大理寺卿宋恕之,細聲輕語的道:“兩位大人,且留步,皇上召見兩位大人?!?/br> 葉青與宋恕之相視一眼,心中有數。 這皇上雖方才不說,可這會心里定是驚風怒濤著,那南燕人預謀殺害皇親國戚,這可不是睜一眼閉一眼的小事。 —— 蘇凝醒的時候,已是辰時,屋里的蠟燭早已滅了,陽光透著點點屬于白晝的光亮。 鈴兒還趴在桌上,睡得很是安穩,蘇凝沒有立即叫醒她,她先是掃了一眼屋內,確定不是夢,才行到窗邊開了窗,撲面而來的是雨后清涼的風。她瞬間清醒了,院子里還積著些許雨水,綠竹的竹葉還在滴著水。 雖在冬日,卻有另一番意味。 “小姐,你醒了?這么快天亮了?”鈴兒揉著惺忪的眼睛在后面蒙蒙的發問。 蘇凝回眸瞧她:“已快辰時了?!?/br> 鈴兒一聲驚呼:“哎呀!睡過頭了?!?/br> 她連忙推門而出,邊攏著外衫啊聲音還在傳來:“要命了,這院子怎么還積水了?!?/br> 蘇凝被她的語氣逗樂,顏笑無聲,昨夜一夜無眠到天亮,她起來的便心情很好。 她出了屋,聽到鈴兒在小廚房的燒水的聲音,便拿來了竹帚,一下一下的掃掉水,水里混著土,有些臟,蘇凝將水掃到墻邊,驚訝發現墻角上落了好幾朵梅花,在昨夜的大雨中,這凌傲梅被打得散了滿地。 蘇凝將那梅花一一撿起,靠著墻,她卻依稀聽到隔壁有些嘈雜的聲音,雖聽不清在說什么。 她聽得無趣,便只是撿了梅花放一旁上,鈴兒一出來,便著急在喊著:“小姐,哎!這些臟亂的活你都不能碰,鈴兒自己來?!?/br> 她說著連行過去,將那竹掃帚從蘇凝手中搶走:“小姐的手要好好保護著的,怎能碰這種東西?!?/br> 蘇凝不贊同道:“鈴兒,你小姐我可不是什么金枝玉葉,沒什么能做不能做的,你看我,不能做得挺好的嗎?” 鈴兒掃了一眼院子,瞧著左一塊水漬右一塊水漬,她扯嘴一笑:“我的小姐,你就別給鈴兒添亂了?!彼龑⒅裰惴旁谝慌?,推著蘇凝:“你啊,便回房里好好呆著,鈴兒這就伺候你洗漱,吃早膳?!?/br> 蘇凝無奈回了屋,便將所有窗全都打開了來,難得的冬日艷陽將屋里照得極是光亮,蘇凝瞧著屋里亮敞,心里才微安心了些。 鈴兒端著洗漱的熱水一踏入屋,便cao心的念叨著:“小姐,你開這么多窗做什么?今日天氣雖好,可也冷,著涼了怎么辦?” 她將那熱水放下,就要去關窗,蘇凝攔住她:“就這么開著吧?!?/br> 這么開,她呆著心里才安心。 “開著我瞧著心里開心?!?/br> 鈴兒猶豫了一會,才又退了回去:“那小姐,你得多穿一件衣服?!?/br> 蘇凝無奈,嘴上應著:“好,好?!?/br> 心中想得是,她的身體已經沒有了大礙,那些小病小痛也沒有了,也沒有那么畏寒了。 鈴兒伺候著蘇凝洗漱,邊試探問著:“小姐…你昨夜做噩夢了嗎?” 聞言,蘇凝搖了搖頭。 鈴兒松了口氣:“我瞧今兒小姐心情這么好,就知道昨夜定是一夜好眠?!?/br> 蘇凝沉默著,被鈴兒說久了,她都有些分不清這些日子里她渾渾噩噩的瞧見的那個女鬼究竟是夢還是真的。 觀察著蘇凝的神色,鈴兒遲疑了一下,才又道:“小姐,鈴兒覺得啊就是你想太多了,才會做噩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