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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兒很歡喜,一整天纏著她問:“小姐,我們可要提前準備一些東西?” “這長安城臘八應該還有一些其他的習俗,要不要去打聽一下需要什么好提前準備?!?/br> “也不曉得那日有沒有放花燈嗎?若是有便是太好了,我要給我爹娘放個許愿燈?!?/br> 蘇凝被她纏得不行,那捧著半天的書楞是沒瞧進去。 最后無奈著:“你拿主意便好,一切不必問我意見?!扁弮翰艖鲈毫?。 瞧著那一蹦一跳的身影,蘇凝搖了搖頭。 靜謐的夜里月華如水,院里的風甚涼。 蘇凝站在竹下,昂首神色安逸的望著皎月,身上只著了那單薄的青衫,微散的烏發在月下飛揚, 而那皎月落于她眸底,是清冷的亮。 “小姐!” 鈴兒的驚呼聲:“這么冷的天,大半夜的你這是做什么?會著涼的?!?/br> 語落時,那厚厚的披風披上肩,裹了冰冷的身子。 鈴兒一把抓過蘇凝的手,裹在手中搓了搓,那手如冰冷:“小姐!我們進去吧,外面冷?!?/br> 蘇凝側過頭望她,眼底是那看不清的情緒,她微歪頭,似在上下打量著鈴兒。 鈴兒抬首對上她的視線時,一愣,蘇凝的眼神很奇怪,很亮又很沉重。 “你怎么了?小姐?!?/br> 蘇凝沒有應聲,移了落在鈴兒身上的視線,又昂首望著懸掛在夜空的月,那冷冷的月色在她臉上灑了一層寒。 突然,她開口:“今日是幾號?” 她的聲音也頗是奇怪,發音時有些暗沉,帶著輕柔卻沒半分柔意。 鈴兒雖不解她為何突然這么問,但還是答:“還差一半個時辰才是子時,今日該是十二初五?!?/br> 蘇凝垂頭,低喃:“十二月初五……” “是啊,怎么了?小姐?” 蘇凝抬頭看她,彎唇一笑:“沒事了,回去睡吧,我也回去睡了?!?/br> 鈴兒雖有疑惑,但還是點著頭:“對,回去睡,這外面太冷了?!?/br> 轉身要入屋時,蘇凝突然停下,回首望著那墻角邊上那露出頭來的幾點紅,厭惡的皺了眉:“明兒將那伸過來的梅花枝剪掉,剪掉后扔回墻的那一邊?!?/br> 語落后,便收回目光踏進屋,聽著蘇凝冷冷的聲音,鈴兒一愣:“???為什么???小姐不是挺喜歡的嗎?” “我不喜歡?!?/br> 說完,蘇凝就將門關上,鈴兒站在門外呆住,關門前蘇凝的眼神不似往常的柔和,是那漠視。 屋里的燈很快便滅了。 冷風一吹,鈴兒站在門外打了一個哆嗦,不再多想回了屋。 屋里的燈一滅,便是是那月光偷偷透過那窗落入屋里,照亮了許些光亮。 蘇凝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雙手搭在身前,她閉著眼,眼皮微顫,好一會,她才睜開眼,是濕漉漉的水眸。 她鼻翼微張,低低的喘息聲,好一會,才緩緩斜眸看那半暗半亮的房間,那月光灑得一地寒冷。 微松了口氣,她才緩慢的收回視線,正欲起身時。 頂上一聲輕笑,蘇凝雙眸一抬,映入眼簾的是那頭垂下來的長發,蘇凝瞬間張大的瞳孔,和那未來得及發出的尖叫聲,那個身影就朝她撲了過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第13章 近日,“關雎閣”出了昭告,二日有物,此拍三物,其百無一遇,廖若晨星,提示有詞:皓月引三更,碧海仙境跡難尋,斷笛橫陰陽。 說來那關雎閣,說白了就是一拍賣閣,拍賣的都是那萬世一時的稀世珍寶,閣內規矩很簡單,價高者得。也可開價定尋那所求之物,只不敢想,無所得。 近開閣日,長安城內的名功巨卿便早早遞了帖子留廂,這向來是關雎閣的規矩,開閣入者便得提前三天遞貼與付那五百兩入閣費,不過那關雎閣也每年會邀一名權貴之人作上卿,無需任何要求便可入閣, 上卿何人,都于樓上主座,屏風窗戶隔之,不知面貌。那廂房,上座頂上掛鈴鐺,欲競價者扯鈴即可, 今年也不例外。 那一頂頂轎子入了那后院,由那關雎閣護衛一人一人引之入內,穿過那庭院,錯過每一人,入了隔廂房,所以那來這的袞袞諸公皆互相不得知前面,后面坐的何人。 主廳極是富麗堂皇中夾雜著低微的聲音,那用來喝茶的茶具都是珍器,那一桌一椅更是雕刻得瑞獸栩栩如生,其氣相皆如那遠古藏品??梢婈P雎閣之恢弘。 引客畢,便要用那碧水入海鹽草盥手,來回三次。 廳間便開始點著那祖桑檀香,迷煙裊裊,煙不必燒完,燒到一半時便要掐斷,然后敲鑼正式開始拍賣。 次拍第一物,史書曾有記載:“公主江,封含山,歸山習秘術,水璧有玉繞,藏陰陽兩路,引魅海蒼生,殘月中天上,忽得,迷霧遮眼,不知所起有兵乍現,茫無涯際,掃得千軍萬馬,尸推如山,敵軍潰。月華如血,幾息之間,哪尋得兵?” ——《陰兵水玉璧前言》 瞬間廳內高聲起伏。此物“陰兵璧”,乃前朝最后一個公主,含山長公主所有,據聞她拿著那陰兵璧多次阻擋了兵臨城下的樂陽萬與顧氏祖先帶領的顧家軍。 含山公主逝世后,那“陰兵璧”便不尋得蹤跡,有人說陪葬了含山公主,可那公主之墓無人知曉在何處,未想竟給關雎閣尋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