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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奶奶雖有另外再找地方的話出來,表示母子們在京里住著,不會多沾豐家的光。但房子破成乞丐只怕也不住,讓她對豐家的誠意產生懷疑。 雖然另外再找地方的話出來,卻在此時要拒絕時,話很難整理。 眼角余光看到岳繁京,王奶奶強笑中有了主意,對豐奶奶一臉的推心置腹狀:“這地方只怕繁京住不得。您知道的,岳親家府上老太太是南邊兒的小姐,從小把繁京養得嬌貴?!?/br> 祁氏又讓夏氏拿活計指使住,春枝跟來。春枝眼前黑白分明,聽到這句,瞪大了眼睛處處是疑問。 岳繁京低下頭,仿佛證明王奶奶話說的對。 豐奶奶也沒指望王家真的愿意住,不過在信里說過有住處,所以要給看個地方。 她熱情的握著岳繁京的手:“學里的便利是真的,這房子也太委屈你。不然,再幫你們找找?!?/br> 岳繁京和王奶奶異口同聲:“不用了,我們自己找吧?!?/br> 就不再多坐,客邊住客??偸遣环奖?,回去抓緊找房子要緊。婆媳上車后,王奶奶從來話多,忍不住了嘮叨。從豐家的誠意說到王家以前對豐家不錯,這一說就到客棧也沒有停,打發人去見房屋經濟,等的時候拉著岳繁京繼續說。 春枝溜去見祁氏,見到祁氏正在劈木柴。春天動上一動,汗珠摔下去就成幾瓣。 春枝奪著祁氏手中斧頭:“我來我來,mama你哪里弄得動?!焙竺孀邅硐氖?,夏氏笑瞇瞇:“祁mama,您老弄好沒有?奶奶和姑娘做客累了,等著喝茶?!?/br> 春枝自從發現夏氏jian,她的小臉兒上難以隱藏,還是個氣呼呼:“可以去客棧廚房上拎熱水,我去?!?/br> 夏氏攔下她,板起臉道:“你今天沒聽到嗎?奶奶心里處處有姑娘,對著豐奶奶都說,姑娘是岳親家老太太面前的嬌貴人兒,客棧廚房上的熱水,不知多少人摸過大茶壺,多臟啊,哪能喝?” 祁氏斥責春枝:“回來,我就弄好了,不要你多事?!?/br> 等夏氏一扭一扭的去了,春枝氣的臉通紅:“我爹我娘呢?mama你家男人呢,你兒子呢?” 祁氏冷笑:“你沒看到我在做,他們就都讓夏氏打發走買東西?!?/br> 春枝眼淚快要出來:“分明王小爺對咱們不錯,王家奶奶也不是刻薄人,” 至少愛干活的春枝沒發現王奶奶有多刻薄。 祁氏用力一斧頭劈下去,鼻子里哼上一聲。 春枝留在這里幫忙,把去豐家的經過告訴祁氏,夏氏已經學過話,春枝愈發的抱怨。 “為什么說姑娘嬌貴?姑娘一直待人和氣?!?/br> 祁氏盯著她:“那你還認為她不刻???” 春枝眨巴眼:“路上吃食很好呀,待我爹娘我弟很好啊,待姑娘很好呀” 祁氏嗤笑:“你爹你娘你弟要是不干活,你再去看看是什么臉色兒?” 停上一停:“待姑娘好?那不應該嗎!姑娘為王小爺離家千萬里” 春枝驚呼:“怎么,離家千萬里了?” “就是這樣比方,哪有千萬里?!逼钍侠哿?,她在岳家好幾年不干粗重活計,拄著斧頭喘口氣兒:“大老遠的姑娘陪著來,姑娘還得開解她,要不是她對姑娘真心好,我早就跟她拼了!” 春枝用力點頭,伸手接斧頭:“余下的我來劈吧?!毕氖嫌肿叱鰜恚骸按褐?,上街買東西?!?/br> 春枝敢怒不敢言,接過錢噘著嘴走開。夏氏斜著眼角走了,祁氏懶得看她,繼續劈柴。好在沒過會兒,她男人張大和兒子張耀祖回來。張大不會說話,但徑直接過祁氏手中斧頭,揮動手臂沒幾下子就劈完。張耀祖抱木柴去灶下,王奶奶一行人多,買著吃費,特意要了一個有灶的地方。 祁氏只夸兒子:“耀祖如今知道疼娘了?!?/br> 冷不防的,張大甕聲甕氣地道:“我在呢,你以后就說粗活等我回來?!?/br> 祁氏一慣的蔑視他,鄙夷道:“夏氏眼里你算個啥!” 張大坐下來,眼睛對著地:“我和耀祖趁上街的時候,問了問這里幫工的活?!?/br> “啥?”祁氏嚇一跳:“姑娘這里用人,為啥要幫工?” “你叫我和耀祖出來,說好送姑娘到京里,怕的是路上受王家欺負,又怕不安全。如今到了,夏mama這樣對你,我和耀祖還能呆幾天?我不放心你。反正地已經交待給鄰居,由他們住,收成分出去。我和耀祖留下來陪你,手里還有余錢,我們再找份活干?!?/br> 張大全然不看妻子的輕視,露出笑容道:“你到岳家以后,請老太太幫忙起的名字。耀祖耀祖的,沒想到這名聲真管用,我們走這么遠,能到京里,以后姑娘出嫁你留在京里,我們不指望花你掙的那份錢,但過年過節的總得讓你能找到?!?/br> 祁氏張嘴就要罵他,話到嘴邊,今天卻奇跡般的沒出去。在心里閃過,這個男人居然中用,嘴上也沒有說。 冷淡的道:“不用找活,姑娘這里要人,王家不敢不留著你們?!?/br> 張大偏頭看她:“如果王家不留,你也放心,我和兒子養得活自己?!彼行┡d奮:“京里做工的錢比幽塞多?!?/br> 祁氏一盆涼水潑來:“京里米面也貴?!?/br> 張大還是笑:“那又怎樣?我和耀祖回來的晚,就是去試了試工。管事的讓我們留下,我們說還得回家說說,他才肯放我們走。有力氣,不愁掙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