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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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落地,在地上滾了幾滾,啪嘰趴地上,直勾勾地盯著楚卿。 完了,他竟然覺得這女人有點…… ——該死的好看。 第011章 楚卿的手在抖。 這副身體除了和她原來長的一樣,體質卻相對弱一些,拉開弓弦射出兩箭,已經是極限了。 “麒麟,回來?!彼萝?,在十來米開外喚了聲。 狗子蹭地爬起來,甩了甩毛乎乎的腦袋,邁著小短腿,嘚卟嘚卟朝楚卿跑過去。 黑??5墓费?,锃亮晶瑩,像是被雨水沖刷過的鵝暖石,亮得人心頭歡喜。 “汪”狗子近前,在楚卿面前蹲好,仰頭朝她叫了聲,身后尾巴在地上掃來掃去。 楚卿上下打量,見狗子嘴角帶血,不自覺皺起眉頭。 她腳步虛浮,邊回車上坐好,邊問:“下嘴咬人了?” 嬴封跟著跳上車,回應了聲:“汪?!?/br> 咬了。 不是聽到她的喊聲,那一口就咬在美容師鄒寧的咽喉了。 楚卿頭靠后座,閉眼緩了緩,隨后慢吞吞摸出帕子,抬起狗嘴捏開,捻起帕子就給嬴封擦嘴。 細軟帶冷香的絲帕,沿著最尖的那顆犬牙,從牙尖到牙根,細軟的手指頭勾纏著,慢慢擦過去,將血全部抹掉。 酥酥麻麻的小電流從牙根上躥起,電的嬴封渾身舒坦,甚至想要翻個身,朝楚卿露出肚皮,再沖她汪汪叫喚兩聲。 楚卿低著頭,小聲說:“下次別下嘴咬?!?/br> 嬴封瞇起眼,哼哼兩聲。 不,下次他還咬。 楚卿開始擦上尖牙:“臟得很?!?/br> 嬴封睜開絲眼縫,看著楚卿,她擰著眉心,確實一副嫌棄的模樣。 頓時,他猶豫起來。 半晌后,狗子垂下毛耳朵。 成的吧,下次不咬了。 長久保持張嘴的姿勢,狗子不舒服地動了動,喉嚨里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像小孩撒嬌似的。 “別動,馬上干凈了?!背溆昧它c氣,胳膊立馬陣陣刺痛,還酸得提不上力氣。 她悶哼一聲,復又靠回后座上。 整個人臉色蒼白,唇無血色,雙臂自然下垂,指尖還在控制不住地輕顫。 嬴封心頭一凜,瞥到旁邊的大弓,明白了。 這張弓是他的收藏,屬于古代弓箭制造,現代技術修復,想要拉開弓弦射出箭,對臂力是有要求的。 而楚卿不僅拉開了弓弦,還射了兩支箭出去,肌rou肯定拉傷了。 想到這里,嬴封瞪了車外的保安一眼。 箭都不會射,要你們有什么用? 莫名其妙被狗瞪了的保安:“???” “太太?”急剎車聲驟然響起,杜麗芳忙不迭跳下車。 當看到楚卿和狗子都好端端的,那張弓擺在一邊,沒有預想中的流血事件發生,杜麗芳神情驀地就松了。 楚卿揉著眉心:“麒麟咬人了,杜管家處理一下?!?/br> 聞言,杜麗芳立刻讓保安上前查看。 不遠處,車頭撞上護欄,巨大的沖擊力,引擎蓋翻起來,還滋滋冒著青煙。 保安:“太太,杜管家,車里沒人,美容師鄒寧跑了?!?/br> 杜麗芳表情冰冷:“報警?!?/br> 說完這話,杜麗芳彎腰,放輕聲音對楚卿說:“太太放心,這件事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br> 美容師鄒寧是她請進老宅的,眼下出了事,這是對她管家職能的挑釁。 楚卿睜眼,杏仁雙眸疲憊而懶散:“杜管家辦事,我很放心?!?/br> 沒有懷疑,也沒有苛責,而是賦予難能可貴的信任。 杜麗芳微怔,楚卿就這么相信她?難道不懷疑她也參與其中了嗎? 畢竟,作為嬴家管家,嬴家的立場就是她的立場。 嬴氏本家人,沒有誰承認楚卿,都在等著她簽離婚協議,然后滾蛋走人。 可是,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像干燥的秋天里喝到的第一口奶茶,讓人身心都充滿了小愉悅。 杜麗芳勾了下嘴角,目光不自覺柔軟下來。 她忽的沒頭沒腦說了句:“太太放心,我會為您爭取最大的利益?!?/br> 在她的私人權限范圍內,離婚協議的條款可以有松動。 楚卿似聽到了,又似沒聽到,扇子一樣濃密漂亮的睫羽顫了兩顫,最后也沒再睜開眼。 倒是嬴封意味深長瞥著杜麗芳。 杜·打工人管家·麗芳,當著你現任老板的面,這么身在曹營心在漢,真的好么? 杜麗芳不解狗子眼神深意,還壓低嗓音說:“麒麟,乖乖守著太太?!?/br> 嬴封哼了哼,扭過狗頭。 濕漉漉的鼻尖不經意擦過楚卿手指頭,一股冰涼染上來,讓狗子一個激靈。 這都五月份天氣了,楚卿手怎么還跟冰一樣? 嬴封眼神閃爍,爾后不耐煩的嗤了一聲。 這女人就是個麻煩精,嬌弱不耐撓還怕黑,現在又手發冷,真矯情。 狗子左右看了看,眼見車里沒人,飛快往前爬了兩步。 然后在楚卿手背上一趴,將她整只手都埋進柔軟暖和的毛肚子底下。 興許是汩汩的暖意涌上來,讓楚卿舒服了些,她緩緩側了側身,將左手一并伸過來,塞進狗肚子下面。 兩只手都暖和了,楚卿滿足得嘆喟了聲。 嬴封:“?。?!” 喂,臉皮不要這么厚! 堂堂嬴大總裁,是給人用肚子暖手的嗎? 狗子拿爪子刨楚卿左手,滿臉都寫著不高興。 楚卿模模糊糊的,眼睛都沒睜開,抬手就揉了揉毛腦袋。 她很淺的嗓音里,帶著軟軟的鼻音:“麒麟,別鬧……” 這口吻,讓嬴封渾身一僵。 還會不會好好說話了? 一直到楚卿沒動靜了,呼吸輕的像睡著了。 嬴封才松下緊繃的狗身,不過他倒沒再亂刨,將楚卿的雙手嚴密地塞肚子下面,讓那雙手漸漸染上自己的體溫,不再冰冷。 不多時,杜麗芳處理完現場,等來了警察,一行人重新回去老宅。 一個小時后,雙子湖淺水岸邊的蘆葦叢里,伸出一只帶血的手。 美容師鄒寧一身狼狽,他爬出蘆葦叢,不敢再多呆,捂著箭傷踉踉蹌蹌往外跑。 他一路低頭避著路人,走的足夠遠后,看不見嬴氏老宅了,才停下腳步。 鄒寧摸出手機,給赫拉發了消息。 片刻后,一輛滴滴網約車停在鄒寧面前。 司機戴著帽子口罩和墨鏡,根本看不清臉。 鄒寧一上車,胳膊和肩膀的傷口就痛的他直哆嗦。 “我給你找了醫生,再堅持一會?!彼緳C的聲音生硬古怪,一聽就是用了變聲器。 鄒寧喘息:“赫拉?” 司機沒有回頭,只從前視鏡里瞟他一眼:“你把偷狗的經過說一遍?!?/br> 鄒寧一五一十交代清楚,末了說:“你沒跟我說,楚卿會用弓?!?/br> 不然,他會更小心一些。 赫拉拔高音量:“不可能,楚卿手無縛雞之力,怎么可能會使弓!” 鄒寧冷笑:“她在二三十米遠外,射了兩箭,一箭射穿車后窗,一箭射中我肩膀,傷口就在這里,不管你信不信,偷狗酬金我是不會退還的?!?/br> 現在想起來,都還心有余悸,要是楚卿的準頭好,一箭能射穿他的腦袋。 這次,赫拉沉默了。 好一會赫拉開口:“偷不到狗,那就毀了楚卿?!?/br> 鄒寧不解:“你要什么品種狗沒有,非要楚卿的那一只,楚卿跟你有仇嗎?” 赫拉沒回答,等到了目的地,鄒寧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