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9月3日

    第35節

    六個警察走到我們身邊，還有更多警察在遠處盯著我們這個方向，任誰都看

    得出來，這里是戰場中心。

    他們開始挨個給這些男人戴手銬，我也乖乖舉起雙手，等著手銬拷上來。就

    在這時，一個高大的警察徑直向我走了過來。

    「劉局?！?/br>
    「嗯?！鼓蔷煜颥F場掃視一眼，就走到了我面前?！改?，站起來?！?/br>
    他是對我說話嗎？

    「我嗎？」我緩緩站起，并舉起雙手。那警察盯著我臉看，我也趁機觀察他。

    他身高至少一米八五，肩寬體壯，四十多歲年紀，面色冷峻。

    他戴上手套，拿出一塊手巾，彎腰撿起地上的刺刀，小聲問我：「你剛才用

    了這個？」

    「是?！刮尹c頭，并仍然舉著手。

    他用手巾將刺刀包住，轉手就交給身邊的一個年輕警察，那警察穿著作戰服，

    拿著刺刀轉身就向后門走去。

    他們干什么？我可沒殺人啊。

    接著，那被稱作「劉局」的高大警察對我說道：「你現在出去?！顾钢?/br>
    吧大門的方向。

    「喔，好?！刮一仡^看了一眼霜兒，她仍在昏迷之中。

    「快走！」他語氣威嚴，不容置疑。

    「這個···警察叔叔，我朋友得馬上送醫院?！刮抑钢獌赫f。

    他向霜兒看了一眼，然后對我說：「你帶著她出去?！?/br>
    ??？什么？讓我這個嫌疑人帶著一個人直接出去嗎？

    我死死閉住嘴，就像奶奶說的，不說話也不要說錯話。既然他都這么說了，

    我趕緊走過去，從奚沾雨手中接過霜兒。她昏迷了，全身都是軟的，我只好用公

    主抱的方式抱她。

    她好輕，她的身體好柔軟，我抱著她，就聞到她身上香香的味道和酒味。

    我對奚沾雨說：「你也跟我出去?！?/br>
    「不?！顾龘u搖頭，然后貼在我耳邊對我悄聲說：「我留下，當你眼線?！?/br>
    「嗯?！刮尹c點頭，抱著霜兒轉身就走。我盡可能地走得快些，那個劉局就

    跟在我后面，好像在押著我。此刻整個酒吧里到處在拷人、押人，除了警察外幾

    乎所有人都蹲在地上，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我們。

    走到酒吧門口，立刻看到警車上的警燈在閃爍，走到人行道上，才發現路邊

    已經停滿了警車，至少有十幾輛，而且到處是警察。

    怎么這么大陣仗？你們到底是來做什么的？

    「小姚！」有人在喊我。

    我轉頭看，立刻看到一個面相極兇惡的壯漢。

    我見過他，在昨天晚上，在奶奶家里。他就是那個被奶奶稱作「虎子」的男

    人。

    「快過來！」他揮手招呼我，我立刻向他走去。

    「伯伯，我們這是···」

    「快跟我走?！顾贿厡ξ艺f，一邊向我身后的「劉局」點頭示意。

    他在前面走，我就快步跟著，奇怪的是，身邊這么多警察，竟然沒有一個叫

    住我們，甚至沒人看我們一眼，就好像我們是隱形的。

    我們暢通無阻地在人行道上穿行，走到這一長串警車的末尾，那里停著一輛

    綠色的獵豹越野車。那車極不起眼又老舊，看過就會忘記，若是混進車流，認也

    認不出來。

    「沒事啦，」他說：「現在就送你去奶奶那里?！?/br>
    「伯伯，我朋友需要送醫院?！?/br>
    他轉身看了看霜兒，點點頭，打開那越野車的后門說：「好，快上車?！?/br>
    緊接著他開門坐上副駕駛位上，我坐到后坐上，把霜兒緊緊抱在懷里。駕駛

    員啟動車子，疾速前行。

    此時已是深夜，借著不斷滑過的路燈，我能看清她的臉。她的眼睛緊緊閉著，

    頭無力地癱在我的臂彎里。我的手出血了，但并不覺得痛，可我心里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