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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發布會陳望把祝桃保護的很好,只讓她露面,沒有設置問答環節,自己叭叭說完后就要站起身宣告發布會結束。 祝桃在座位上恍神了一秒,一個記者看到機會,手也不舉立馬站起來問道:“請問祝桃退役是和厲總結婚有關么?是為了生孩子做豪門太太么?” “抱歉我們不回答問題?!标愅揽p里擠出這句話,抬手要拉祝桃起來,祝桃跟著起身,記者又問道:“聽說厲祝是家族聯姻,兩人結婚是否是厲氏想要借著祝桃體育人的身份提高公司形象成功拿下亞太第一呢?” 一場有關退役的發布會,沒想到質疑的不是能力,而且八竿子打不著的婚姻關系以及另一半。 祝桃嘴角輕輕繃直。 果然,八卦才是最吸引人的是么? 祝桃在陳望的低聲呼喚中打開了話筒開關:“我們很相愛?!?/br> 一看她回答了問題,其他記者蠢蠢欲動,有人也跟著站了起來,“祝桃,我想替大家問一個問題,蔡蓮蓉,你的母親,到底在你的生活里扮演著什么角色?無論是你的紀錄片還是奪冠時刻到后期大滿貫以及現在的退役發布會,她都沒有現身過,你們之間是互不來往還是……” 后面的話她沒說,倒顯出一股意猶未盡引人發散思維的意思。 看看,幾句話就把一對母女得關系說的老死不相往來一樣。 蔡蓮蓉隔著直播屏幕冷冷嗤笑。 雖然表情上無懈可擊,但無意識摩挲得指尖和緊盯著祝桃再一次垂下的頭還是暴露了她的莫名緊張。 在她心思仍在舒遠白身上時,祝桃已經有了她想不到的成長。那時對于她的邀請,蔡蓮蓉連看也不看,直到那次祝桃和舒遠白的驚艷商演。 蔡蓮蓉像是灼了眼,終于發現了讓自己滿意的作品,雖然不是出自她手,卻是她懷胎十月生下。 就連祝桃沖到場邊抱住厲侯善前一秒,她還自戀地以為祝桃是沖她來的。 從那以后,蔡蓮蓉再也沒收到過祝桃任何的邀請,包括這次的退役發布會。這還是她從網上知道的。 祝桃扶著話筒,輕聲說:“我們的關系……如大家所見?!?/br> 記者們一片怔愣,以為祝桃會說著場面話糊弄過去,結果她承認了和母親關系不好。 陳望急得在桌子下面直揪她衣角。 有記者又要站起來,祝桃舉了下手,示意他們先聽她說。 “盡管如此,我還是很感激她?!弊L野氪怪?,視線落在桌面上,平緩的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曾經有人問我,如果沒有我母親,那我是否還會繼續花滑。我想我是不會的,畢竟那時候我把對母親的感情寄托在花滑上,我也一直以為我對花滑就是如此的感情,但因為那個問題,讓我發現,我早就已經不知不覺愛上了花滑,它使我快樂給了我新的價值,這一切也多虧了我的母親。所以不說其他,光這一點,我還是很感謝她的?!?/br> “但也只有這些了?!弊L覍χR頭一笑,“因為我現在已經有了肯定我的人,在他那里,我有著所有特權,他讓我知道,愛人要先愛自己?!?/br> 發布會就此結束,祝桃沒有回婚房,而是去了厲侯善住下的別墅區。 一打開門,般若晃著屁股就湊了上來,鼻尖嗅著她將她迎進門。 這些天厲侯善不在,她都是住在這。 照例去柜子里拿罐頭,祝桃完全不知道滿滿一柜子半年的量,被她一餐三頓喂的只剩下個位數了。 “你爸爸再不回來你就要餓死了?!弊L议_了罐頭,摸了把狗頭,抱膝坐在沙發上。 空蕩的房間只有般若吃rou的聲音,祝桃心慌,想找什么事做一樣,她拿出手機。 指尖卻在微信上停頓一下,平移過去點開了微博。 不知道為什么,她本能的就不想打開微信,不想看到任何的安慰。 像是自虐一樣,她點開自己得熱搜。 本以為排山倒海般的嘲諷和不滿一個也沒看見,反而是全數倒的為她說話聲討那位質疑她婚姻關系的記者。 祝桃傻眼了,揉了把眼睛又翻了翻,劃到頭再刷新往下,再劃到頭刷新往下,不知道劃了多少,都是為她說話的。 【笑死,祝桃比賽拿了多少金牌,那時候這位記者請問你在哪呢?】 【純路人,這個記者咄咄逼人的樣子好丑?!?/br> 【她腳傷有些人看不出來么?封閉訓練回來那場她摔成什么樣了也沒看你們報道,現在知道起哄湊熱鬧了,非得讓她后半輩子坐輪椅你們才開心?】 【無良媒體!惡熏!】 【她已經很棒了,這是花滑的代表,記者你行你上??!】 祝桃看的鼻子有些酸,但就是強忍著不想落淚,她緊緊抱著膝蓋,還在往下刷,卻突然看到一個冰迷轉發了厲侯善的微博。 厲侯善的微博自打那次被公司官博承認后就再沒了動靜,如今又發了動態,網友都調侃,厲總只活躍在和小桃子相關的事上。 祝桃點開他的微博,只有簡單的四個字:你辛苦了。 摸摸頭,你辛苦了,等我回家。 祝桃在心里把這句話說完整。 這一刻,什么“都是小事”“過幾天就好了”這些自我勸慰的話通通不見。 淚珠毫無預警地落下,緊接著淚腺像突然失去了控制,祝桃埋起頭,強忍著小聲哽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