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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是那么毛躁的人嗎?”柳永溪更加不高興了。 他向來自信,認為自己做事十分穩重,沒想到自己父母卻還埋怨他?!拔艺伊司┏抢锖枚嗟膶嵗龑Ρ惹笞C過了。有的孩子看不出來有毛病,可是到了第三代卻顯出來了,大多數還都是傻子?!?/br> “真的?”趙文蘭也坐不住了。 柳永溪點點頭,“欣婉和我一起長大,我能對她沒有感情嗎?可為了感情,我也不能拿自己的子嗣開玩笑吧?!?/br> “即使這樣,娘也不允許你找一個葉家的婢女生孩子?!壁w文蘭鐵定了心說。 “花花不算是葉家的下人?!绷老忉?,他還不知道當初王花花已經和葉驚鴻簽訂了賣身的協議?!八橇济??!?/br> 這樣說起來勉強還行。 “賤妾見過老爺、夫人?!蓖趸ɑㄍχ蠖亲舆M門,一見到趙文蘭和柳一鳴她就很有規矩地行了禮。 “哼,她就是你說得好人家女兒?”看到王花花那弱不禁風的模樣,趙文蘭就不喜。 “賤妾是一心愛慕相公,才和相公走到一塊,夫人要是埋怨的話,就埋怨賤妾好了?!蓖趸ɑㄠ弁ü蛄讼聛?,給趙文蘭和柳一鳴磕頭認錯。 “娘?!笨吹酵χ蠖亲拥耐趸ɑㄒ恍牡胗浿约?,柳永溪十分不忍?!八亩亲哟罅?,可是禁不住折騰的?!?/br> “哪個女人沒有生過孩子,怎么到了她這兒就嬌氣起來呢?”趙文蘭冷冷地說,眼神里帶著陰毒看著王花花。 “事出有因?!绷老樕兞?,“來人,將姨娘先扶到屋子里休息了?!?/br> “你?”看到兒子忤逆自己,趙文蘭差點兒拍著桌子站起來。 在她的心目中,兒子一直都是好的,現在這么不聽話,肯定是王花花在里面挑撥。 “相公?!蓖趸ɑ▼扇醯乜戳肆老?,顯得十分為難。 “下去吧?!绷圾Q看到小兩口子為難的表情,冷著臉開了口。 “賤妾告退?!蓖趸ɑㄊ忠幘氐氐椭^告退了。 “她懷著身子的時候,出過車禍?!绷老逯樥f,語氣里還微微帶著怒氣。 “你是說……”雖然后面的話,柳永溪沒有說明,可柳一鳴還是猜到的。 “那也是他們氣不過?!壁w文蘭向著的還是自己娘家人。 “娘,花花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的種,也是你的孫子。我和欣婉還沒有成親了,就鬧成這樣。他們趙家到底有沒有將我放在心上?!绷老采鷼饬?。 柳家男子骨子里還有有大男子主義的。 “趙家做得是有些過了?!绷圾Q挺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對王花花的怨恨就少了一些,當然對趙家的咄咄逼人也多了幾分厭煩。 “爹、哥,先不說別的,還是說說生意上的事情吧?!绷\溪聽到他們說了這么久,只是圍繞一個小妾說來說去,趕緊提醒大家回到正路上來。 “生意怎么呢?”柳永溪到京城里,只關注京城里的生意,別的生意都是由柳一鳴把持的。 對柳家總體生意,他還真的不是太清楚。 京城里生意已經讓他焦頭爛額,其余的生意千萬不能再出岔子了。 “你看看這些賬本?!绷圾Q板著臉說。 柳錦溪出去一會兒,等回來就抱著一疊的賬本進來。 柳永溪也是看賬本的老手,在瀏覽了三五本以后,額頭上就驚出了冷汗,“有人在惡意收購柳家的錦線和絲線?” “不錯,一家鋪子可能看不出怎么樣,可柳家布莊各處所有店鋪里錦線和棉線全被人收購,這就奇怪了?!绷\溪回答,“原先我們也沒有注意到,這還是等年終時,所有賬本匯聚到一起才發覺的??墒遣还芪覀冊趺床?,都找不到是何人在收購。這些人之間好似并沒有任何的聯系?!?/br> “而且我們還發現,每一處購買錦線和絲線的人還不是一波人。他們購買的數量極多,相對而言,我們給出的價格也就是最低價了?!绷圾Q擔憂地補充。 完了!柳永溪聽完一身冷汗就下來了,“那些掌柜是干什么用的?柳家給他們那么多銀子,難道只是養著他們白吃飯嗎?” “怎么,你知道誰買了絲線和棉線?”柳錦溪驚詫地問。 “還能是誰?不就是葉驚鴻了?!绷老а狼旋X地回答,“盤算一下,所有鋪子里的絲線還有多少?” “到明年開春完全沒有問題?!绷\溪回答。 “我們費了那么多功夫,竟然全都是為她而忙?!绷老~頭的汗直冒。 “她那一手編織技術和印染技術是怎么來的?”趙文蘭好奇地問。 葉家趙家柳家都是世交,葉驚鴻從小是什么樣子,她很清楚。按理說那樣一個癡呆的人不可能掌握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技巧才對。 不對,就是葉驚鴻的母親葉雙衣在,也達不到葉驚鴻現在編織、印染的技術。 “誰知道?!闭f到技術,柳永溪就一頭惱火。 他們柳家趙家聯手策劃了那么多年,沒想到真正的技巧,還是牢牢地掌握在葉家人手里。 “一個傻子無緣無故變得聰明起來,還懂得那么多,其中太古怪了?!壁w文蘭想破腦袋也不得其解。 “這話,娘出去還是不要說得好?!绷老嫠?。 兒子說話太不客氣,趙文蘭的臉色一下子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