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雷雨[щооl8.i]
周清歡回去晚了,等戴上耳機時張家那邊都已經吵完了,而且聲音在客廳,聽不太真切,直到馮雅和馮母進了房間,周清歡才知道張子林根本沒回去。 可剛才吃完飯,張子林不是說要趕回去么?如果他沒回家,那去了哪里? 半路出車禍死了? 千萬不要,就這么死真是太便宜他了! 馮雅哭,馮母勸,讓她忍耐,說:“現在張子林沒回來,我們跟那個老婆娘說什么都沒用,你爸只懂在家發脾氣,來了屁用都頂不上,等你哥明天回來,我們晚上再來,他們這樣欺負你,讓你哥狠狠教訓張子林一頓!” “媽,沒用的,這次他怕是不會原諒我的?!?/br> 馮母怒氣沖沖:“你給他懷了孩子,他憑什么不原諒?大不了去做親子鑒定!還有他們打你這筆帳怎么算?那老婆娘還想要錢,看我給不給她一分!”說完,她語氣又弱了幾分,“雅雅,你實話告訴媽,你肚里的孩子是張子林的吧?” “當然是,我跟領導真的是稀里糊涂,我都是被騙的啊媽……還有他老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我根本不可能偷拍那種照片啊……” 馮母心疼,“我知道我女兒不會亂來的,你別哭,有媽呢,等明天張子林回來了,你馬上告訴我……” 母女倆躲在房里說悄悄話,外面還在嚷嚷,聲音太雜周清歡實在聽不清楚。 她摘下耳機,打開購物軟件查看,又退出來將東西收拾好,等事情做完,才發現肚子咕咕叫。 周清歡不愛吃西餐,對上張子林也沒胃口,晚上根本沒吃飽。 她是土生土長的中國胃,肚子一餓就想吃米飯和炒菜,想到炒菜,周清歡又忍不住想起張子森。 唉,有些煩悶了。 洗完澡躺下,一覺到半夜,周清歡被雷打醒,她睜眼聽了幾秒,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下雨了。 所有窗子都沒關。 周清歡趕緊下床,先關房里的窗戶,再去客廳。 雨水砸在胳膊上冰冰涼,她才意識到天氣真的入了秋,風大雨大,伴隨著雷電,饒是周清歡還算膽大,此時都有些害怕了。 窗戶栓有些生銹老化,她費力關上,可大風一刮,窗戶又被吹開,還彈在墻壁上發出一聲響,周清歡嚇一跳,迎著吹打進來的風雨仔細看,發現玻璃被撞裂了一條長縫,好在沒碎。 窗戶關不上,周清歡手忙腳亂,想拿東西把窗戶固定住,但翻來找去,什么都沒找到。 風雨太狂,靠近窗戶的地板已經濕透,她在慌忙中拖鞋也掉了一只,光腳踩在帶水的地板上差點滑倒,扶著墻壁穩住身體,剛松一口氣,再小心翼翼走一步,還是摔在了地上。 糟透了,一切都糟糕透頂! 周清歡坐在水里,風雨全借著彈開的窗戶往她身上撲,她冷得發抖,茫然沮喪,眼淚忍不住撲簌往下掉。 “轟——” 又是一聲雷響,周清歡用手掌抹眼淚,眼淚沒抹完,一只手突然握住她手臂,周清歡受驚,條件反射要拽回手臂,拽了兩下拽不動,整個人反倒被那只手從水里拽了起來。 她眼淚汪汪去看,看到了張子森的臉。 冷靜,卻也平淡。 這一刻,周清歡感覺眼淚更洶涌,她咬牙忍住抽泣,見張子森一言不發從抽屜里找出工具,叁兩下就將窗戶關上了。 大概是沒了冷風和冰雨,周清歡也不冷了,但心里空蕩蕩的,不知道自己是需要窗戶保護,還是需要人保護。 她去找到拖鞋穿上,拿拖把處理濕淋淋的地板。 張子森將工具放回去,直接從周清歡手里拿走拖把,等他收拾好,回頭發現周清歡還在原地,他眉頭輕皺,沉聲說:“去洗個澡換件衣服?!?/br> 他說完,周清歡才仿佛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哦”了聲,拿衣服進了浴室。 可能半夜搞了這么一出,她腦子有些懵,也可能是張子森在瘋狂暴雨的半夜里回來,她有些無措,周清歡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等沖了個熱水澡,才感覺大腦恢復了運轉。 浴室門打開,一眼就看到張子森坐在沙發上,見她出來,他便起身,也沒盯著她看,只說:“玻璃我明天找人來換?!?/br> 他要走了,周清歡捏緊毛巾,喊住他:“我過幾天就走了?!?/br> 張子森站住,這才轉過身看她,“去哪兒?” “租個房子,找份工作,重新開始生活?!?/br> “那為什么現在不行?” 又開始那個問題了,雖然周清歡潛意識里知道自己對張子森是抱歉的,但她嘴上不會認,而當張子森再次試圖跟她辯論時,周清歡又有些煩悶,篤定自己沒有錯。 她岔開話題,“現在雨下太大了,你要不然明早再走,或者等雨小些了再走?!?/br> 可張子森執著,“張子林背叛你傷害你,你怎么報復他我都認為可以,但你拍了那么那女人的視頻,如果視頻被散播出去,那就是社會性死亡,網絡傳播速度太快,那些視頻一輩子都刪不掉刪不完,如果她想不開,自殺了怎么辦?” 聽完這話,周清歡突然笑了,“社會性死亡?她社會性死亡了,那我呢,我被她騙到郊外,被她開車撞成植物人,那我又是什么?” 【免·費·首·發:pol8sf.cōm [щооl8.νi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