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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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給阿森說一聲,少夫人,你先別出去,外邊冷,你再多拿件衣服穿上?!?/br> 連枝看著溫柳著急的樣子,連忙把人拉住,見旁邊桃香在笑,一臉無奈又好笑,溫柳這偶爾冒出來毛毛躁躁的一面,怪可愛的。 明明平時是個乖順的人,性子溫和又軟糯,偏偏著急的時候,像只急眼了的兔子,紅著眼會咬人。 “知道知道,你別總說我嘛?!?/br> 溫柳面上一熱,尤其是桃香還在旁邊。 連枝替溫柳穿戴好,攏了攏衣領,盯著溫柳小聲道:“少夫人你可別受寒了,要是你受寒了,誰來監督少爺養傷?” “我知道,其實還好,不算太冷,鄞州的天可比這里冷多了,這時候怕是都下雪了?!?/br> “下雪?很大嗎?” “嗯,特別大的那種?!?/br> 溫柳手里捧著暖爐,整個人都被厚實的斗篷裹著,完全不覺得冷,邊往外走便道:“下得久了,城外的雪一腳踩下去,快到膝蓋那么厚?!?/br> 這一聽連枝也不忍對那樣的大雪好奇起來,“少夫人,那你們下這么大雪時,還出門嗎?” “怎么不出,大家也都要做事,只不過早習慣了,而且官府也會有人去掃雪,城里出行不怎么受影響?!?/br> 旁邊桃香聽得津津有味,跟著連枝一塊不時問幾句。 從溫柳來到王府,王府上下對這位好相處的少夫人就很是敬佩,畢竟是能讓他們家小侯爺言聽計從的人。 好脾氣、好相貌又知書達理,反正怎么招人喜歡。 走進院子,不見院子里有人,知道是都在屋內避寒,畢竟如今這天,再待在院子里,坐一會兒就該冷得打哆嗦。 解下身上斗篷交給連枝,溫柳掀起厚實的簾子進去,瞧見李玉茹和長鈺正說話,笑盈盈走過去。 “大嫂,長鈺?!?/br> “你大哥才走,說是有事急匆匆的,你后腳就來了?!崩钣袢懵牭綔亓穆曇?,向她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長鈺見到是溫柳,笑彎了眼睛跑向溫柳,“嬸嬸?!?/br> “乖?!睖亓鴱澭幼¢L鈺,捏了捏他可愛的臉頰,突然理解了為什么李玉茹和顧懷安都愛捏自己的臉了。 果然,這么捏著是挺舒服的。 走到桌旁坐下,溫柳放下暖爐,盯著李玉茹,“大嫂怎么突然讓桃香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倒不是什么大事,估計之后顧懷安那小子也會和你說?!崩钣袢憧粗鴾亓?,想了想道:“小柳兒,事情有些眉目了,可能是……安亭侯府?!?/br> 什么? 安亭侯府!那不就是陸成那個混蛋! 溫柳捏碎了手里的花生殼,怔怔抬頭看向李玉茹,后知后覺有些不好意思,然后撇了撇嘴。 如果是安亭侯府的話,那她希望陸成為此付出代價。 陸成這種人,死不足惜。 “陛下還在查,不過如今局面,也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爹和娘的意思是——”李玉茹見溫柳表情,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其實情況并不太好,尤其是皇上的情況。 聞言溫柳立即察覺到不對勁,不知道該不該問個清楚,可有的事情,是不是不知道比較好? 李玉茹想了一下道:“皇上的身體大不如前,皇后又是安亭侯的jiejie,你以為呢?這一小批人,只不過是——” 只言片語又說得隱晦,溫柳卻一下從話里明白了李玉茹真正想說的事情。 皇上病重,那就意味著馬上要改朝了。 太子殿下是皇后娘娘所出,如果順利登基,那就意味著安亭侯府的勢力將會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 至于顧懷安被暗算一事,怎么可能會得到公正對待,別說公正,鎮北王府上下能不能躲過一劫都是未知數。 只是皇上難道真對此一點都不知道嗎? 安亭侯府私下養兵,竟然公然在金陵外對朝廷命官下手,皇后那是枕邊人,和娘家一條心,皇上未必察覺不到。 那…… 溫柳發現,這才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大廈將傾前的古怪平靜。 “大嫂,不論發生什么,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好?!?/br> “放心,有爹還有夫君他們在,不會有事的?!崩钣袢阈α艘幌?,“只是這個年怕是要過得不太平了?!?/br> 溫柳握緊了手里的杯子,明白了李玉茹今日叫自己來的目的。 她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就是在這場即將來到的暴風雨來臨時,保護好自己,那就是對王府最大的幫助。 “我明白,我相信夫君,他……” 抬起明亮的一雙眼盯著李玉茹,溫柳彎了嘴角道:“他答應我的,不論什么時候都會回來?!?/br> 顧懷安答應了的。 ☆、第三十七章 朝堂的事比想象的還要復雜,就算是再遲鈍的人也察覺到了這段時間金陵的風聲鶴唳。 緊張的氣氛一點點漫開,連百姓都有所察覺到不對勁。 城內巡邏的士兵比之前多了一倍,一向不宵禁的金陵城竟然有了宵禁……總之,越來越讓人心慌。 反倒是身處漩渦之中的在鎮北王府意外平靜,連李玉茹都不再往外跑,每日不是在家里陪著顧懷瑾,就是監督長鈺習文練武。 溫柳雖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但這么反常的氣氛,到底察覺到了一些。 心里不安,卻慶幸顧懷安還有時間養傷,至少這段時間是過得安穩的,至于往后,那不管如何,她都認定了顧懷安。 “恭喜小侯爺,傷勢恢復得很好,再過幾日就能自如活動,不過還是要小心為上,不要太大幅度動作,以免舊傷復發,多養些日子再拿兵器?!?/br> “有勞大夫,我明白了?!?/br> 顧懷安拉好衣服,看向一邊的阿森,“送大夫出去?!?/br> “那小侯爺,老夫告辭?!?/br> “慢走?!?/br> 旁邊溫柳彎腰去整理被子,面露喜色,忍不住回頭去看顧懷安,看著他又能自如下地活動,喜上眉梢。 養了半個多月,終于能自由活動了。 “夫君,大夫的醫囑還是要聽,練兵什么的過陣子好不好?”溫柳見連枝過來,索性把東西交給她做,走到顧懷安旁邊,“過陣子再回大營?” 顧懷安回頭看她,捏了捏她鼻尖,“我有分寸,放心?!?/br> 聞言溫柳拍開他的手,知道自己是有點無理取鬧,畢竟離開大營那么久,堆積了不少事情,加上這陣子的情況,顧懷安的確該回去。 可是傷口才愈合,要是回去又遇上什么事,再有個好歹,那豈不是—— 咬著下唇,溫柳低下頭,半晌才道:“那你小心些?!?/br> 從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溫柳也不明白,明明已經決定尊重顧懷安的決定,不管做什么,她都會支持,可是一想到那天血淋淋的一幕,她就控制不住想要任性把顧懷安留在身邊的念頭。 這個念頭就像是水里的雜草,生長得很快,讓她完全沒辦法。 顧懷安見狀,低嘆一聲,牽著人坐下,從后面抱著,低聲問,“你擔心我,這是好事,你要是不擔心,那我才是要慪氣?!?/br> “什么啊……” “小柳兒,你和我是夫妻,我不知道你從前在忐忑什么,但你不是拖累,相反,你對王府而言,大概大家都把你當成是福星,所以,收起那些猶豫的念頭,不管是我還是其余人,都是一樣的?!?/br> “夫君,我——”溫柳頓了下,拼命想解釋,又不知道該怎么說,只好拉著顧懷安的手,垂首不語。 在溫柳面前難得強硬地讓人抬起頭,顧懷安目光卓然,一眼望進溫柳眼底。 他們是枕邊人,如果他真的不知道溫柳在怕什么,那這段時日的夫妻就白做了。 “相信我嗎?” 耳邊是顧懷安清潤的聲音,每個字都說得堅定有力,對上他的眼神,溫柳發現她完全沒有辦法拒絕。 原來,她也有錯。 一直都以為自己在遷就著所有的事情,安分守己、恪守本分,一昧的收納下所有的情緒和事情。 就連對顧懷安也是這樣,可顧懷安不一樣。 他們是夫妻,夫妻一體,本就該同心同德,什么大難臨頭各自飛,什么寬宏大量體恤不計較。 要這么客氣,那和旁人又有什么分別。 略有一些慌張地抓住顧懷安的手,溫柳著急道:“夫君,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放心,從今往后,我不會那么想了?!?/br> “傻瓜?!鳖檻寻彩?,伸手把人摟到懷里,“其實你上回打陸成那一巴掌,若我在場,肯定給你鼓掌?!?/br> 聽顧懷安突然提到那件事,溫柳面上一熱,埋臉在他懷里,羞得抬不起頭來。 怎么還拿這件事情來說笑,那時她只是氣急了而已。 不過那巴掌打完之后,還挺……解氣的。 顧懷安貼著她耳邊低語幾句,溫柳耳根便燒起來,連忙伸手推顧懷安,可一碰到又想起來顧懷安身上的傷,這下手不知道往哪里放,人就往后面倒去。 連忙抓住顧懷安伸來的手,拍著心口斜睨一眼顧懷安,嗔道:“別鬧?!?/br> “不鬧了,不過一會兒我要和父親、大哥要去書房議事,你要覺得無聊,去找母親和大嫂說會兒話,我說完事過去接你?!?/br> “嗯?!?/br> 溫柳點頭答應了一聲,聽到那邊連枝低笑,這才發覺自己整個兒被顧懷安抱在懷里,連忙紅著臉從他懷里離開。 夫妻倆無人時溫柳大方得很,可有人在,顧懷安稍一逗弄,便覺得無臉見人。 這個時候顧懷安要和鎮北王、顧懷瑾議事,父子三人這般正經,怎么想都是因為宮里的事。 溫柳想著看了眼顧懷安,見他已經穿戴整齊,便不多問,和他一起出了門,到了路口便朝著顧懷瑾的院子去。 這幾日雪越下越大,金陵好幾年沒下過這么大的雪,堆積起來,倒真有幾分像是鄞州的雪,快一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