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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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老夫人對她好,是因為她聽話,并非因為她被拐多年終于認祖歸宗。 那溫明浣呢?是為了什么對她好? 為何當日眾人逼著她嫁給顧懷安的時候,只字片語都沒有對她說,仿佛兩人從前交好都是假的。 她等了一月,也沒有等到溫明浣來見自己,哪怕只是告訴她,和那禮部尚書家的公子早已非君不嫁,她也不會計較。 那些人都把她當成外人、譏笑對象時,那溫家上下,便沒人把她當溫家人。 她以為溫明浣不一樣,可…… 輕輕抽出手,溫柳停下步子。 不止溫明浣愣住,旁邊連枝也驚訝看著溫柳。 “柳兒,你怎么了?有我在,一會兒她們不敢胡說了,你別怕,到二姐——” “不是那樣的?!?/br> “什么?” 溫柳搖了一下頭,盯著溫明浣:“她們說那些話,我不計較是念在同是溫家人,可是,她們并未顧及姐妹之情,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連我出嫁了都還不忘刁難,我不能念她們年紀小就不計較,憑什么我稍長一些歲數就要忍受這些冤枉和羞辱?” 溫明浣眼神變了變,有些慌地想要伸手去拉溫柳,卻被溫柳躲開:“她們那是——” “不是,你知道的?!?/br> 溫柳笑得溫柔,又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去看溫明浣伸過來的手:“她們平日和你拌嘴,頂多嫌你太傲,說你不把她們放在眼里,但她們怎么說我的?” 天生煞星,活該父母早亡,孤零一生。 她被拐走時,不過三歲,養父母死時,她才不過十三歲,若非靠著那點家產,怕是早死在了鄞州街頭。 煞星,真會戳人痛處。 “不跟她們計較,那我受得氣怎么辦?”溫柳賭氣的偏過頭,抓緊了手里的團扇,只覺心頭痛快許多。 反正她如今算不得溫家人了,大不了老死不相往來。 連枝聽得一愣一愣,反應過來后,顧不得主仆規矩,終于把一個月里反復冒出來的想法付諸行動,伸手捏了一下溫柳白軟的臉。 “少夫人!你簡直太厲害了!走,咱們回王府,反正禮送到了!” 溫柳不明所以,怎么連枝比她還高興。 不過她的確想回去了,獨守空房也好過在溫家受盡白眼,說不定回去再多撿幾片葉子,顧懷安就回來了。 誰都不知道,成親那天,她有悄悄掀起蓋頭,看見了顧懷安的模樣——長得嘛,不負風流之名。 “我當時誰在這里說教,訴盡委屈,還以為是誰家丫鬟被主人責罰了求公道,原來是你,怎么,嫁出門了,便忘了溫家對你的養育之恩?” 一句話惹得溫柳皺眉,氣得不輕。 杏眼圓瞪,捏著扇子的手都在都,怒視從暖閣里走出來的二房貴妾,受她二叔寵愛不說,連溫老夫人對她都頗為喜歡。 “少夫人,這誰?”連枝小聲問,生怕溫柳在這里吃虧。 溫柳咬牙切齒道:“二房的貴妾,很討厭!” 難得聽溫柳這么生氣的說話,連枝連忙拍拍她的手:“放心,待會兒他們敢胡來,我就讓人回王府搬救兵?!?/br> “恩!挑能打的來?!敝刂攸c頭,溫柳拉了拉袖子。 待會兒要打起來,袖子可不能礙事。 “顧小侯爺怎么不陪著你來?是咱們溫家這座廟太小,容不下你們夫妻了?還是你這門親事,還不如早點被休回家,興許能找戶人家做個填房?!?/br> 填房? 溫明珠姐妹聽見這話,笑得一臉得意。 周圍眾人個個都在看笑話,沒誰開腔幫溫柳說句話,更別提阻止,冷眼站在一邊,好似沒聽見一樣。 溫明浣從剛才溫柳對自己的排斥中回過神來,看向徐氏:“徐姨娘,柳兒回來給祖母賀壽,你這般是想在壽宴上尋不自在?” “你今日替她說好話,她念你的好嗎?剛才躲著你,嘖,搶了你的好姻緣不說,還翻臉不認人,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br> “柳兒不是——” 聽得溫明浣為自己出頭,溫柳鼻尖泛酸,心里苦澀。 她在溫家最后的念想就是溫明浣,可偏偏溫明浣那一個月里對她不聞不問,傷透了她的心。 徐氏的話就像一把火,瞬間點燃了她的怒意。 溫柳氣得火氣蹭蹭往頭頂竄,閉了閉眼,正打算破罐破摔,把手里的扇子扔過去砸她臉上,便聽得一陣人仰馬翻的動靜。 “我們夫妻尚在新婚,讓小柳兒去做別人填房,怕是不合適?!?/br> “少爺!” “見過小侯爺!” 耳邊聲音變得模糊,溫柳怔怔回頭,只見那天從一角瞥見的身影,清晰走到身邊,一身清風朗月的飛揚意氣。 輕動朱唇,還未說出一個字便覺腰上一緊,已被人攬在懷中。 按住溫柳蠢蠢欲動的手腕,顧懷安冷眼笑著看向眾人:“溫老夫人今日大壽,晚輩顧懷安前來賀喜?!?/br> “夫君?”溫柳有些不習慣旁人這般親近,卻知道,這時候顧懷安才能化解眼下的為難,只眨了一下眼,便又是乖巧樣子。 “別扔,這么好的扇子,扔她臉上,可惜了?!?/br> 顧懷安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每個人都聽見,剛才還耀武揚威的貴妾徐氏,臉色張紅,尷尬得不知是進是退。 溫柳笑著點頭:“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溫柳: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第三章 一聲“好”答應得溫柔乖順,連一向喜歡跟人過招,尋常有事沒事就和人較量一二,旁人眼中一介武夫的顧懷安,這會也聽得心軟如泥。 夫妻倆旁若無人細聲說著悄悄話,邊上溫家人卻是驚掉下巴。 這副夫妻恩愛、蜜里調油的情形,怎么和他們想的不一樣?他們可是打算看溫柳的笑話的。 那日溫老夫人提起讓溫柳代替溫明浣嫁給顧懷安,溫柳答應得快,眾人眼里只當她是愛慕虛榮的人,一個鄞州來的鄉下丫頭,沒爹沒娘見識短,還一心只想攀附鎮北王府這道高門。 府上上下都笑話溫柳不知天高地厚,以為嫁入高門往后能做金鳳凰,其實進了火坑,說不定連小命都保不住。 隨后又見溫柳大婚當日被顧懷安丟下,獨守空房一月后,特地差人去王府送請帖,便是打算在今天壽宴上,好好嘲諷一番溫柳的無知,誰知—— 笑話沒看成,自己成了笑話。 顧懷安這個金陵城的混世魔王,竟然護著一個連洞房都沒進,甚至連面都沒見到的人? 眾人心里不由奇怪,顧懷安大婚當日就去了軍營中,兩人哪里來的機會相處? 只有溫明浣見溫柳對顧懷安乖順的模樣,心中生出幾分感慨之余,又有些不舍和難過。 掃一眼溫明浣,溫柳飛快收回視線,松了握著團扇的力道,才側首抬眸,顧懷安好看的臉便落入眼中。 “夫君,你怎么來了?” 溫柳平時心大,旁人冷眼白目,她權當不知,反正被說幾句不會吊幾塊rou,可她心思細膩,面前顧懷安一身清爽,不像是剛從大營回來的人。 心中暗暗生出一個猜想,難道昨夜的低語,真不是夢? 眼底不自覺浮起一些期待,溫柳不自禁捏著團扇,等著顧懷安開口。 “昨夜到家,見你睡得正熟不忍吵醒你,早上又被朝事纏身,本想讓你等我一道過來,可一想要不知什么時候才辦完,便不想讓你白等,誰知——” 顧懷安停下,掃一圈目瞪口呆的眾人,牽著溫柳往外走:“回家嗎?奔波一月,睡不好?!?/br> 真不是夢! 心底漫上來的欣喜連溫柳自己都不明白從何而來,和她就是很高興,昨晚上聽到的聲音,是顧懷安的。 他不僅連夜回到家里,現在又趕到溫家替她解圍。 溫柳垂眸一笑,心想顧懷安果然是“目中無人”,也極為任性。 但她覺得,這樣的任性一點也不討厭。 大方回握住顧懷安的手,抬頭看著他,點點頭:“那我們回家,我陪著夫君休息?!?/br> 剛才縈繞在心頭的那些委屈、怒氣,伴著顧懷安的幾句話煙消云散。溫柳不解,這分明這才是她和顧懷安見過的第二面,居然會對顧懷安生出親近,而且她突然很慶幸,當時答應了這門親事。 身邊的人,生得高大,比自己高了一個頭,手臂能輕松抱完自己的腰后還有富余,最重要的是—— 長得好看。 嫁了一個生得好看,出生權貴高門又無妻妾的人,在溫柳看來,是她運氣好。 “柳兒,你不去拜見祖母了嗎?” 溫明浣的聲音不期然響起,其余人才紛紛回過神來,偏又不敢在顧懷安面前放肆,連徐氏都噤聲。 聽見這話的時候,溫柳正琢磨著一會兒回家后要不要給顧懷安做一個安神荷包,愣了愣回身,瞧見溫明浣臉上一閃而過的溫柔笑意,錯愕得微張著嘴。 剛才溫明浣還在維護她,她不傻,可是—— 她還是過不去那道坎,那一個月的冷落,讓溫柳不敢再靠近溫明浣,即使溫明浣主動伸出手靠近她。 今日這一趟,明知來會受盡白眼,她還是念著禮數和這一絲念想前來賀壽,真見到了溫明浣卻不知所措。 心中思緒復雜,溫柳怔怔站著,不知該說什么。 其余人已經小聲議論起來,溫明浣也不介意,就站在那里等著溫柳開口,溫柳心口一滯,別扭得低下頭。 她舍不得溫明浣難堪。 “祖母大壽,我怕掃興,就不多留了,改日等夫君空閑,再來給祖母賠罪?!睖亓肓艘幌陆又溃骸岸iejie,我同夫君回去了?!?/br> 聞言溫明浣輕點頭:“那改日再見?!?/br> “你不要臉!” 溫明珠聽得溫柳的話,一下氣道:“成親當日被丟在喜堂上,丟盡溫家臉面,如今回到家里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哪有你這般不知廉恥的人!” “你——”連枝氣得跺腳,正欲開口大罵,忽地想起什么,看向顧懷安:“少爺,她們說少夫人是下堂婦,還說少爺在外拈花惹草,不喜歡少夫人,故意冷落少夫人,還說少夫人細胳膊細腿,經不住少爺折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