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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帶笑容的問,“你今天出門就是買衣服去了?” “不是,”好似生怕他誤會,連忙解釋,“我中午剛好去那邊吃飯,所以順路買了?!?/br> 岳修瑾心想,不是順路的也沒事,怎么著也是刻意買給他的,這份心意夠了。 可是緊接著,他又聽到莫梵用小小的不自然的聲音說,“賠給你上次那套?!?/br> 岳修瑾一想就知道她說的是哪件事,他撐著腮,笑了笑問她,“這么點小事還記得?!?/br> 莫梵眼波流轉,似是在做什么掙扎,最后小聲的卻又堅定的說,“答應了的事當然要記得?!?/br> 岳修瑾聽后半晌沒有答話。 莫梵提著袋子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身體幾不可察的微微顫動,她在等一個決定。 以前她做某種決定都習慣自己來,可是這次她不知道要怎樣處理兩人的關系,所以她想看他的態度,她想看,他會不會給她一個機會,一個把心毫無保留打開給他看的機會。 如果他給,她會不顧一切的給他,即使會受傷。 “那你當初為什么沒記得?!彼麊柕挠行┰囂?,有些質問,最終還是夾雜了幾分恨意。 啪的一聲,莫梵好像聽到什么斷了,她的身體輕輕晃了晃,他們之間……再無以后。 岳修瑾的眼瞇成了一條縫,打量著眼前這個給他生活造成太多意外的人。 之后她好像受了什么不能承受的打擊,連身體都有些站不住,他連忙起身扶她,可當他站起后剛剛那一晃好像只是他的錯覺。 他有些后悔為何要舊事重提。 他和她一同站著,莫梵再也受不了他所帶來的壓迫,囁嚅了下唇,最后只低聲說了句,“對不起?!?/br> 說完,將手中的袋子放到沙發上就回房了。 岳修瑾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懊悔,好不容易緩和的關系似乎又砸了,他舊事重提只不過是想解開他們之間的結。 唉!如今舊結未解,心愈疏遠吶。 他看著被女主人遺棄在沙發上孤零零的袋子,怎么突然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他慢慢打開袋子,拿出里面做工精良的灰色西裝,心竟慢慢柔和了。 他起身,走到莫梵門前,抬手輕輕敲著。 ☆、緩和 回到床上,莫梵用被子把自己死死的裹住,一顆心像被人死命攥著,酸脹難捱,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就像決堤的大壩來勢洶洶,一串一串的從眼眶中溢出。 最渺小的希望也沒有了,他連讓她頭破血流的機會都不給,即使她想把一顆心給他,他都不會再要了。 是啊,他那么愛方怡,連公司的名字都要帶上她的姓,Y.F他們無論何時都是比肩同立的,不管她怎樣的努力都不會有她的位置,他當時建立公司沒日沒夜的工作,不就是為了給方怡證明他能改她幸福,他能許她未來么。 不知道他們為什么分手,他從沒說過,不過她從細枝末節中猜測出多多少少是因為自己,也許……一個大膽的猜想,方怡從誰的口中知道了當年的事心中存有誤會,才導致他們二人分手。雖說她相信高晗,但天下從來沒有不通風的墻,說到底她還是那個罪魁禍首。 他恨也是應該的,現在他能做到這樣早已仁至義盡。 可是為什么她的心還是好痛,就像一個沒有天賦的運動員他日復一日的練習,每個動作都做到所能的極致,他以為憑借自己的努力又朝一日也可以奪冠,可是有一天裁判卻宣布他連參加比賽的資格都沒有了。 一切心血努力付之東流…… “嗒嗒嗒……” 依舊的從容不迫。 莫梵現在難過的說不出話來,而且她也不敢說,因為一出口一定會被他聽出她在哭。 可岳修瑾并沒有打算放過她,“莫梵”,他的聲音較以往有些低沉,“我有話想跟你說?!?/br> 說什么?說你有多恨么?我現在一點也承受不了,求求你別說。 莫梵慌忙的用被子抹了抹眼淚,小聲清了清嗓子,仍舊帶著濃烈鼻音說“什么事明天再說吧,我有點困了?!?/br> 聽著她悶悶的甚至還帶了些顫抖的聲音,門外的岳修瑾攥了攥拳頭,心好像被什么突然間擰了一下。 他感受到了莫梵的抗拒,見她不開門,便略微提高了聲音,隔著門喊道,“莫梵,我問你那件事只是想讓它有一個了解,從今天起,過去的就過去了?!?/br> 莫梵側著臉,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門口,從他開口叫她名字的時候,她的手就緊緊的抓著被子,生怕他說出什么難以承受的事。 還好……可是為什么她的心卻空了呢。 門外的岳修瑾久久沒有聽到答復,輕輕嘆了口氣,“今天出去一天,好好休息吧?!?/br> 直到聽不到他的腳步聲,她仍一直保持著剛剛看著門的姿勢,好像這樣就能留住些什么。 那晚以后,岳修瑾開始忙著德盛貨運的事,要出差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里他每天晚上都會抽出時間給莫梵打一個電話,他們能聊的話不多,無非是問今天吃了什么,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等等。莫梵也會認真的回答,但是岳修瑾還是感覺到他們的關系又退了一步,不如之前那一個星期了。 雖說那一個星期也不見得多好,但他能感覺出他們兩個人都在試著靠近,如今的莫梵又把自己封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