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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他想隱婚來著?他只不過是覺得她剛懷孕身體,舉行個婚禮身體會吃不消。況且現在是德盛招標的關鍵時刻,他們也分/身乏術。 他剛剛只不過是因為這一步步的被她牽著走讓他不痛快想給她個下馬威,這下可好……一輩子的婚禮啊。 但是,說出去的話能改嗎? 他在別人面前不是這樣的,但是一遇到莫梵的事,他總是斤斤計較。 他這個病態的心里好像從方怡的事以后和她鬧掰,再到她主動示好后就存在了。他就是想欺負她,在她面前他總是耍賴皮的不講道理,畢竟是她理虧,他想知道她容忍的底線在那,什么時候才會露出她那心機的尾巴,可是這么多年來他從來沒有成功過。 而他也習慣了處處挑事,最后,覺得沒意思了,就慢慢的淡下來了,他們之間的交流也除了工作再無其他。 這不,等不談工作以后他那和她習慣的相處模式又不自覺的冒出來了。 于是他又作死的不甘示弱的說:“是啊,可是隱婚要隱就要做全套啊,干脆你先住在你家里好了,上下班的時候也不容易被別人看出什么,你也不用收拾東西,多省事啊。等德盛的case搞定在搬過來?!?/br> 他就是在賭氣,他等著她先低頭。 “嗯!也好,我現在的身子也不太適合搬家,那就先這樣?!蹦筇蛄颂蛴行┌l干的嘴唇,“你選個時間我們把證領了吧?!?/br> 岳修瑾聽著這樣說的莫梵,突然間覺得自己在這和她爭鋒相對的挺沒意思的,再怎么說她現在也是個孕婦啊,還懷著孩子呢,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怪混蛋的。 可是話趕話的已經到這了,他難得的不再發號施令盛氣凌人,“這周五,行嗎?” 緩和了語氣,甚至最后還體貼的問了一句。 “行,那我們九點民政局門口見?!?/br> “一起過去吧?!?/br> “不用了,免得到時讓人看見了不好說?!辈坏仍佬掼獣?,莫梵就走出了辦公室。 岳修瑾被噎的簡直了,這真是自己挖坑埋自己的腳,看看人家多通情達理?。?! ☆、民政局 他們就像兩個棋逢對手的敵人,在談判桌上步步為營,你來我往一點一點的劃分的明確仔細,誰都怕吃了虧。 可是他們忘了,婚姻從來不是商務談判。 莫梵褪下了剛剛強硬的偽裝,將臉埋在兩臂之間有些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她知道這一路走下去會很難。 甚至比這九年走過來的路還難,可是她骨子里是個不服輸的人,她總要去試一試,即便最后撞了南墻遍體鱗傷,可她至少不會后悔。 不要讓遺憾比生命還長,他的這杯烈酒即使燒喉斷腸,她也飲過了才有資格評價。 周五這天,難得的霧霾散去,露出久違的藍天白云,好像連人的心情都有晴朗了。 莫梵起個大早,認認真真的給自己化妝打扮。她沒有給自己準備一個女孩都愛的梳妝臺,她覺得來回折騰太浪費時間。于是在洗浴間內一進門的洗漱臺前給自己安放了一面大鏡子,一系列的瓶瓶罐罐排放整齊的放在洗漱臺上,幸好她當時特地把洗漱臺打寬了正常大小的三倍。 洗完漱后,按順序將那些瓶瓶罐罐一一敷在臉上。眉毛,眼線,睫毛,她手法熟練的在自己的臉上作畫,使得本就面容精致的她五官更加出彩。最后拿出一支小羊皮細致的勾畫著朱唇。頓時間顧盼生輝。 打開衣柜,拿出里面橘粉色長袖收腰連衣裙,這件衣服裁剪的非常獨到,收腰卻有漂亮的裙擺,這樣的衣服配上莫梵柔美的長相簡直相得益彰,婉約中不失女子的大氣。再搭上一件姜黃色的大衣,唯美的讓人離不開眼。 莫梵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這身裝扮滿意的笑了笑。 雖說,不是令人期盼的婚姻,可卻是她好不容易求來的,無論它能走多遠,此刻她也虔誠的對待它的每一個細節。 一雙五厘米的筒靴,踩在那雙筆直的小腿下,慷鏘有力,整個地下車庫都在淺淺的回蕩著,讓人產生無限的遐想。 可是她車旁挺著的那輛熟悉的雷克薩斯以及那爛熟于心的車牌號是怎么情況? 那輛車不似有些不甘寂寞,喇叭滴滴的想了兩下,在空蕩的車庫里全是回音,讓人忽視不得。 莫梵噠噠的走了過去。等她走近,那車的副駕駛門剛好打開。 “上車?!痹佬掼菑垘洑獾哪橗嫃睦锩婷俺?。 “不用了,我自己開吧?!?/br> “你怎么那么別扭?”岳修瑾蹙眉。 莫梵看了看他 ,最終妥協。為什么這么別扭,她也不知道啊,總覺得什么都用自己的才踏實。 車里終于從那有些逼仄的停車場開出揚長而去。 兩人在車上也是無話可說,莫梵用余光悄悄看他。 他今天沒有穿西服,里面穿了一件簡單的灰色羊毛衫,外面穿了件黑色大衣。這樣的他看上去不似平常嚴肅,年輕了許多,看上去卻更加的平易近人。 岳修瑾知道她在一直偷看著自己,可是他也不知道說些什么,想來也是好笑,兩個能在談判桌上巧舌如簧的兩個人,此時卻無話可說。 “你東西都帶齊了嗎?” “齊了?!?/br> 之后又是沉默。 岳修瑾車里也不愛放歌,所以此時連粉飾的東西都沒有,安靜的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