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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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云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得這韶光賤?!?/br> 鄺露讀完,放下信箋,道:“這出戲文寫的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這是個什么樣的故事?!?/br> 涂艷山道:“這是我前些日子下凡去聽的一場戲,叫什么《牡丹亭》,文辭不錯,故事挺無聊,左不過什么愛來愛去愛生愛死的?!?/br> 鄺露道:“我還記得之前去姻緣府聽戲,月下仙人可是很喜歡這樣的戲文?!?/br> 涂艷山評價道:“我記得凡間有個人說過,藝術高于生活,聽戲嘛,聽過就罷了,王侯風流、兒女相思,尺寸戲臺上來回輾轉,終究不是真的。若是自己去經歷這樣的事……”她默默地打了個寒顫,“想想就可怕?!?/br> 鄺露想起半多年前鬧得轟轟烈烈的“火神與水神二三事”,心有戚戚,“也不知水神仙上如今怎么樣了。聽說,她自那日壽宴之后,就一直昏迷未醒,如今還在花界休養?!?/br> 涂艷山道:“壽宴上的事我是后來才聽別人說的,想來當日定是兇險萬分。不是說先天帝收集了火神的殘魂么?如今他怎么樣了?” 鄺露搖搖頭,“那日穗禾公主將火神殘魂帶走便沒了消息,現在也不知怎樣?!闭f完又感慨一句,“火神與水神,倒真像是戲文里的愛侶怨侶。只是我想不透:愛一個人,要愛得如此傷痕累累么?讓人光是看著都覺得膽戰心驚?!?/br> 涂艷山道:“我其實也不懂得什么是愛,但總覺得,愛不能是一方的自以為是,和另一方的委曲求全。相互尊重,相互支持的,才是愛吧?” ——就像殿下和天帝陛下那樣。 “算了,不說他們?!蓖科G山因著郁烈的緣故,對火神雖不能說討厭,但也算不上喜歡,知道沒有更多的八卦可以聽之后就果斷地放棄了這一話題,“差點忘了今天的正事?!?/br> 說完,她從身后拿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紙包。紙是上好的春雪紙,軟軟的白,蟬翼一般的薄。 紙包甫一拿出,淡雅而悠遠的香氣就彌散開來,讓人恍惚如置身于連綿的花田。 “這是我親手制的曇茶,”涂艷山把紙包遞給鄺露,笑瞇瞇地說,“恭賀jiejie獲封上元仙子?!?/br> “謝謝?!编椔督舆^茶包,微笑道,“這一包分量可不少,你莫不是把庭中那一片花都薅禿了吧?” 涂艷山道:“怎么會?!我要是把花薅沒了,殿下能把我變沒你信嗎?” 鄺露撲哧一下笑出來,她也想起那一片優曇花的來由,于是十分認真地點點頭,“不只是郁仙君,陛下對那片花也上心得緊呢?!?nbsp;她托腮想了一會兒,“到底是郁仙君送的花,也可以算是凡人常說的‘定情信物’吧?!?/br> 涂艷山之前偶然看見過鄺露送紅線的事情,故此一直不好在她面前八卦自家殿下和天帝陛下的事情。如今聞聽此言,不由有些訕訕道,“我還以為jiejie你也喜歡陛下呢?!?/br> 鄺露道,“我是很喜歡陛下呀,難道你不喜歡郁仙君嗎?”說完她才反應過來,涂艷山說的“喜歡”和她說的“喜歡”不是一回事,“你想的太多啦!我對陛下是尊敬愛戴,并沒有什么其他的意思?!?/br> 人會對著朝夕相處的鄰家哥哥說愛,也會對著錯肩而過的一見鐘情說愛,但不會對著仰望的神明有同樣的想法。 ——陛下,就是我心目中的神明呀。鄺露在心中悄悄地想。 “當年,我隨爹爹參加斗姆元君的法會,半途實在無聊,便偷偷溜出來,就是那個時候,在瑤池邊上,我第一次見到了陛下?!编椔锻兄掳脱凵穹胚h,顯然是回憶起了往事,唇邊也帶上了一抹溫柔的笑意,“他帶著魘獸站在水邊,便如松生空谷,月射寒江。后來,我知道了他是天界的大殿下,從那時起我就暗自發誓,這就是我以后要追隨的主君?!?/br> 涂艷山感同身受,情不自禁地說:“與你相比,我和殿下的初遇就沒有那么美好了。我當時年紀小,看多了什么‘靈狐奇緣’之類的話本,終于沒忍住跑出了族地,打算去凡間來一段轟轟烈烈的奇遇。結果還沒等到凡間,剛出族地就被一陣旋風卷上了天?!彼读硕?,心有余悸地回憶,“等風過了,我就掉進了我們冥界最最可怕的萬劫谷,然后遇到了殿下。我以為他是壞蛋,他以為我是妖獸,然后我咬了他一口,他薅掉了我的一撮尾巴毛?!?/br> 鄺露:“……” “還真是……令人難忘的初遇?!彼讨υu價。 兩個小迷妹圍繞“我與主君二三事”展開了和諧而友好的交流,最后鄺露感嘆道:“陛下和郁仙君真是上天注定的緣分。不過——如今都過了這么久了,天界也平定了,陛下的登位大典也結束了,他們到底打算什么時候成婚呢?” 涂艷山也被點燃了熊熊的八卦之火,“對吧?你也覺得他們之間進展太慢吧?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么,這種事情不是應該早點定下來嗎?” ——今天也是兩個屬下為自家主君殫精竭慮憂心忡忡的一天。 被自家屬下擔憂著的兩個人顯然并沒有同樣的憂慮。 相反,他們心情還不錯。 潤玉經過半多年的努力,基本上全盤接手并初步整理了太微留下的爛攤子。他秉性溫和純善,雖然在登基之后威嚴日重,但也絕不是斤斤計較睚眥必報之人。他簡拔賢才,不論親疏,又不似太微一般只顧個人野心,在他的治理下,天界久違地呈現出蓬勃向上的氣勢。 郁烈經過半多年的努力……成功地將天機府開到了天界。自然,天界的天機府不再需要搞什么陰謀暗殺之類的活動,而是變成了專責的情報機構,兼為負責監察百官。 兩個人一在明,一在暗,干活干的很愉快。 而天界上下經過半多年的觀察,一是認識到了新任天帝的智謀手段和胸懷氣度,二是認識到了——陛下和前括蒼君、現天機府少君的關系,可真好啊…… 好到經常同進同出,還同居一宮——沒錯,天帝的居所按理來說是在凌霄宮,但現在前天帝住在那兒。面對眾仙另起一宮的提議,天帝表示簡樸為要不需大興土木,于是依舊住在自己位置偏僻的璇璣宮。 天界大朝會一月一次,小朝會旬日一次。在沒有朝會的時候,一些例行奏章就由專人送至璇璣宮。于是仙人們就經??匆娔壳疤旖缥淞χ底罡叩膬蓚€人,一起下棋、一起喝茶、一起商討事務、一起下界巡查…… 就好似有什么黏膠把他們粘在了一起。 “風神令認贏今仙子為主,但她上書辭去了父帝敕封的風神之位,便暫封她為風族元君,代掌風族事務。水神與火神……暫且空懸?!睗櫽裨谡圩由献龊门鷱?,將其放到一邊。 “風神也就罷了,但水神……你不讓常女做水神?” 潤玉道:“她之前就對我說,她并不想做水神,甚至不希望在天界任職?!?/br> “這話怎么說的?!庇袅移娴?,“她到底想做什么?” 潤玉道:“或許她所籌謀并不在名聲地位;又或許比起明面上掌權,她更喜歡在暗地里影響別人的意志?!?/br> 郁烈隱約理解。畢竟人各有志,而不管常女想做什么,只要她對天界沒有異心就行了。所以他也就丟開這個話題,道:“還有你卸任之后留下的夜神一職——哦,如今應該叫月神了吧?” 天帝潛邸時的任職,如今在繼位之后也應避諱,故此隱去“夜”字,而以“月”字代替。 “月神司下一應事務,現由鄺露代理。只是她修行日短,尚且不足封神?!?/br> 但即使如此,天界明眼人都知道,上元仙子鄺露就是內定的下一任月神。 “前朝舊事,如今就算告一段落了?!庇袅易谒赃?,幫他把一些沒有實際意義的請安折子剔除出去,“你留著火神這個位子……是認為他真的能復活嗎?” “古籍中記載,鳳凰比常人多一魄,想來就是作涅槃復生之用。雖說當日穗禾帶走了他那一魄,但我總覺得,或許旭鳳復生的關鍵還在錦覓仙子身上?!?/br> 郁烈也不糾結潤玉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只是提起錦覓,他就忍不住嘖了一聲,百思不得其解道:“你說當日她喊的那一句‘你殺了爹爹和臨秀姨’是怎么回事?莫非我們猜錯了,真是旭鳳殺了水神和風神?” 潤玉道:“當初傅姑娘所見,我已經對旭鳳說過了。他當時十分震驚,卻也向我發誓風神水神并非他所殺。他的話,我還是相信的。他雖然有時過于天真,但不是這種陰謀害人的人?!?/br> 郁烈聞言更覺得不可思議,“依錦覓對他的感情,但凡他有一點點證據證明自己跟這件事無關,錦覓都不會在壽宴上給他一刀吧?風神水神隕滅后不久你就把實情告訴了他,到壽宴那日都已經三年了,在凡間孩子都會跑了,他就什么都沒查出來?” 潤玉思索片刻,搖搖頭,“不,我覺得他一定察覺了什么,或許這件事,還是跟廢天后有關系——所以他才選擇緘口不言。壽宴那日,是贏今的話刺激了錦覓仙子,再加上旭鳳當著錦覓仙子的面用出了琉璃凈火……這才讓整件事情無法挽回?!?/br> 郁烈道:“既然他選擇為了自己老娘瞞著錦覓,也就別怪錦覓把他當成兇手了?!?/br> 潤玉嘆了一聲,“廢天后自己作孽,卻報應在了旭鳳身上?!?/br> 他們正說著,就有一個仙侍來報。 “稟告陛下,廢天后又在臨淵宮吵嚷,要見前天帝,和……火神。是否要在宮外再加一層隔音結界,免得攪擾闔宮不安,還請陛下示下?!?/br> 潤玉拿著折子的手一頓,片刻后才道:“暫且不必,你先退下?!?/br> “是?!?/br> 郁烈道:“如今留著她也沒什么用,你若不想再聽到她的消息,我替你殺了她?!?/br> ※※※※※※※※※※※※※※※※※※※※ 龍崽崽做天帝啦!終于遠離了糟心的甲乙丙丁,老母親好欣慰。 接下來大龍和老郁將會以局外人的身份淡定旁觀以花鳥為中心的虐戀劇團上演的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劇情。 喜歡謁金門[潤玉同人]請大家收藏:()謁金門[潤玉同人]rou文屋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