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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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朱帶著錦覓進了云殿,給錦覓挑了一個不怎么顯眼的位置,叮囑道:“你好好在這兒坐著,可別像上次天后壽宴一樣?!?/br> 錦覓連連點頭,“嗯嗯嗯,你放心吧。這次就是有狗咬我我也不叫?!?/br> 丹朱心道:不是,這種情況還是可以叫一叫的吧……但他轉念一想九霄云殿怎么可能有狗,錦覓能這么說也是為了表現她的決心,自己還是不要多說,免得被她誤解搞出點別的事情,于是含糊道:“你知道就好,那我先走啦?!?/br> 丹朱離開之后,錦覓十分新奇地左看右看,但這場中最吸引人的無疑就是冥帝,很快她的目光便投注在高居上首的少女身上。 她穿著一身黑色衣裙,衣角袖口用金線點染出熠熠星光。烏發低垂,戴著一頂小巧玲瓏的絳紅王冠;鬢云斜挽,垂著一支鳳首累絲金步搖。面上脂粉未施,卻有遠山眉,秋水眸,眉心一點淺金色玄朱如同流動的水波,別有一份自然天成的繾綣風流。 雖沒有華服盛裝,卻有一身帝王的威嚴,清冷凜然,如冷焰一般令人不可逼視。 “真好看啊……”錦覓喃喃道。 “是啊……”旁邊一個人應和道。 話音剛落,兩個人同時扭頭看了看對方,發現彼此還是熟人。 “鄺露仙子?” “錦覓仙子?” 原來丹朱給錦覓挑的位置是天界仙僚的家屬席,坐在錦覓旁邊的就是太巳仙人的獨女鄺露。 錦覓這時已經把注意力從冥帝身上移開,扭頭問鄺露:“冥帝旁邊坐著的那個人是誰呀?是冥帝的夫君嗎?” 鄺露因為掌管璇璣宮的文書案卷消息往來,知道的比錦覓多一些。其實說起來,冥帝身旁的兩個隨行人員也并不是秘密,在兩界往來文卷上寫得清楚明白:那位氣質溫和的男子是冥帝侍君蕭止彧,而那位立于冥帝身后的勁裝女子應當就是冥帝的貼身侍衛白狼。而眼下錦覓一問這個問題,她就不期然想起當初在天后壽宴上錦覓那句石破天驚的“原來孔雀仙跟鳳凰靈修過”,以及什么“珠聯璧合”、“天香圖冊”、“切磋切磋靈修的訣竅,好共同進步”等語,生怕她又說出什么令人想要當場暈厥的話,所以趕緊道:“蕭公子是冥帝侍君,不是夫君?!?/br> “侍君是什么?”錦覓十分好奇。 “就……”鄺露卡了一下,選擇了一個比較容易理解的說法,“就相當于陛下的側室、妃嬪?!?/br> “哦……”錦覓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小聲感慨道:“天帝陛下都沒有妃子,冥帝居然會有,冥帝真的好厲害呀?!?/br> 鄺露:“……” 話是好話,但聽上去真的令人心情復雜。 她生怕錦覓再問出什么諸如“為什么天帝陛下沒有妃子”、“為什么冥后不跟冥帝一起來”等等令人難以招架的問題,趕緊轉移話題道:“火神殿下來了?!?/br> 這一招果然很靈,錦覓頓時忘了自己想說什么,悄悄和剛進來的旭鳳打了個招呼,又問:“怎么不見小魚仙倌呢?” 鄺露道:“殿下應該會與括蒼君一起來?!彼@么說著,已經瞥見殿門外的兩人,“看,那不是來了?!?/br> 潤玉和郁烈來得不算早也不算晚,旭鳳剛到沒多久,正在天帝天后下手落座。 “潤玉見過父帝、母神。見過冥帝?!?/br> 郁烈在他旁邊,只是意思意思地拱了拱手。 荼姚臉色不虞,但到底沒有在一眾仙僚面前發作。太微倒是溫和又不失威嚴地點了點頭。 冥帝倒是對兩人笑了笑,卻也讓人看不出她的真實情緒。 底下就坐的仙人們第一次見到括蒼君的廬山真面目,見其行事恣意,心中紛紛思量:傳言說括蒼君性情乖戾不守禮法,今日一觀,傳言倒并非空xue來風——夜神殿下與這位兇神扯上關系,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更有些想得深遠的,聯想起之前冥界撤銷的通緝,暗自揣測冥帝的反應:前冥帝到底是為括蒼君親手所殺,冥帝這次來天界,會否借機另有籌謀? 就在所有人暗自思索的時候,管弦舞樂之聲響起,宴會正式開始。 當然,宴會只是為了表示一種歡迎的態度,并不會真的在這里談什么事情,所以太微作為東道主說了幾句,冥帝意思意思地應和了幾句,剩下的便是宴飲、樂舞等等宴會常規項目。 只是到底宴會的另一方是從未見過的冥帝和素來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括蒼君,不時便有隱秘的好奇目光往冥界這一側掃過。不過這兄妹兩人眉眼雖不相似,卻都有一種令人不敢直視的氣勢,故此那些目光都是一觸即離,并不曾長久停留。 冥帝面容沉靜,不時和下首的男子交談幾句。括蒼君正在看場中的樂舞,臉上表情似笑非笑。他坐也坐得隨意,閑閑散散地靠在椅背上,一手搭著扶手,另一只手轉著桌子上的酒杯玩。反觀夜神,腰背挺直姿態端正,兩下一對比,后者是好孩子的模范代表,前者就是壞孩子的典型模板,氣場完全不合。而兩個人自進殿起就沒什么交流,看上去關系頗為生疏。 宴會結束之后,冥帝一行還要在天界停留幾天,與天帝商討一些事情,因此被安排在青鸞宮暫住。 “殿下!” 郁烈一進青鸞宮,有段時間沒見的涂艷山就飛奔了過來。 郁烈有些意外,“怎么,你跟著一起來了?” 涂艷山道,“對啊。這次來了就不回去了?!?/br> 郁烈說:“你們族里那幾個長老沒把你拘???” 涂艷山說:“他們倒是想來著,但我有哥哥幫忙——算了,不說這些,陛下在里面等您呢?!?/br> 郁真真還是宴會上的裝束,正坐在桌后烹茶。黑色的鮫紗衣袖滑落下去,露出一截瑩白纖細的手腕。 郁烈進殿的時候,她似有所感,隔著裊裊升騰起的熱氣抬眼看過來,然后露出一個笑容: “哥哥?!?/br> 她并未起身相迎,仿佛兩人分別的百多年從未存在過。 郁烈在她對面坐下,接過她遞過來的一杯茶。 “我以為你不會親自來?!?/br> 郁真真微笑道:“哎呀,人家想哥哥了呀?!?/br> “說人話?!?/br> 郁真真無趣地撇了撇嘴,正經道:“好吧,有點事情需要親自和天帝商議——順便來看看哥哥?!?/br> 郁烈喝了口茶,并沒有問是什么事情。 郁真真知道他對這些事向來漠不關心,往常也并不拿這些事來煩擾他,但今天卻一反常態地繼續道:“天帝與我商議,開放古九州?!?/br> 郁烈拿著杯子的手一頓。 “這位天帝啊,”郁真真感嘆了一聲,“和父帝一樣野心勃勃。只不過,父帝的野心是得道永生,天帝的野心嘛,倒是想要一統六界的樣子?!?/br> “他也只能想想了?!庇袅业恼Z氣有幾分尖銳的諷刺,似乎這個“他”并不僅僅指天帝?!澳愦饝??” “于我并沒有什么損失?!庇粽嬲胬潇o地說,“天帝想以你和夜神的關系為媒介說動冥界向天界開放古九州,我何嘗不是想借此機會將手伸進天界?” “倒是從不知道你也有逐鹿天下的雄心?!?/br> 郁真真道:“我可沒有那等閑心。只是父帝封界之舉隱患過多,我不欲再奉此令。冥界遲早要像其他五界一般變成半開放界域,界域開放了,自然事情也就多了,有些事總得未雨綢繆、防患于未然?!?/br> “所以你這是親自探聽消息來了?” 郁真真一笑,并不正面回答,而是道:“說起來,這次哥哥不與我一同回去嗎?” 郁烈知道她恐怕另有謀劃,見她不說,也不追問,“括蒼君會隨冥帝一起回去?!?/br> 郁真真眼睛一轉,心里已經明白了。她做出一副惆悵的姿態,用唱戲的語調嘆息道:“好吧好吧,兒大不由妹,唉,哥哥呀~~以后得了空,也別忘記回——??!” 郁烈抬手一道靈光飛了過去。 涂艷山守在殿外,無奈地張開結界,聽著宮殿中乒乒乓乓的打斗聲,忽然懷念起了在璇璣宮時的清凈日子。 因為對外要做出關系淡薄的假象,郁真真不便白日里光明正大地去璇璣宮拜訪。故而直到夜幕降臨,她才變換了形貌,和郁烈一起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青鸞宮。 一路上她都沒有放棄游說郁烈。 “哥哥,你留在天界,是因為舍不得天界呢,還是舍不得天界的人呢?” “明知故問?!?/br> 郁真真假裝沒聽見,繼續說:“哥哥一定是關心夜神,為了他才留在這里對不對?” 郁烈:只是單純不怎么想回冥界而已——不過郁真真這么說好像也沒錯。 郁烈已經發現,如今再想起冥界,想起過去發生的事情時,心中已經沒有了什么觸動——這大部分是潤玉的功勞:他的守禮自律、淡泊溫和,似乎總能奇異地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 不過他雖然這么想,但是并沒有說出來。郁真真素來自己一個人就能唱出一臺戲,他倒要看看她能說出什么來。 郁真真果然沒有在意他的沉默,反而興致更加高昂,一本正經地分析:“今日我觀天帝與天后,頗為類似你我的父帝和母神,但是天帝子嗣不豐,就只有夜神和火神兩個孩子,偏偏我看那個火神,簡直就像被娘親捧在手里的乖寶寶,天后說什么他只有聽從的份兒??蓜e指望他能體諒兄長的難處,他不給夜神拉仇恨就不錯了。如此想來,夜神在天界一定也過得不甚開心,不如——” 郁真真看著郁烈,一本正經地建議: “不如哥哥帶他去冥界吧,我封他做鬼君,在自己的地盤上,哥哥想怎么照應就怎么照應?!?/br> 郁烈笑了一下,道:“我倒是真的曾經有過這個想法,但是——” 但是什么,郁烈沒有說完,因為此刻他們已經一路走到了布星臺畔。郁烈遠遠看著那個白衣挺拔的身影,唇邊不自覺地染上一抹笑意。 郁真真:我為什么覺得有點不太對。哥哥對夜神真的只是兄弟和朋友之間的關心嗎? 但她很快就拋開了這個莫名出現的念頭,轉而問:“但是什么?” 郁烈側頭看她,語氣是難得一見的溫和:“但是,我在冥界的事情已經做完了,他在天界的事情卻才剛剛開始。這世上有些人,就如同早春的寒梅,經冬歷雪亦不能摧折,無論面對多少嚴寒風霜也不會選擇逃避?!?/br> 郁真真略有驚訝:“很少見哥哥這樣評價一個人。你很看好他?” 郁烈道:“大浪淘沙,鋒芒自出。潛龍入淵,不可測也?!?/br> 郁真真沒有再說話,她站在郁烈身側,看向布星臺的目光帶上了幾分鄭重。 ※※※※※※※※※※※※※※※※※※※※ 郁·戲精·烈上線 披上[括蒼君]馬甲:對,我和夜神關系比較生疏。我們之前沒怎么見過面,我對他只是面子情。 甩掉[括蒼君]馬甲:啊,璇璣宮真好,景美人美心里美,我才不要回冥界。 喜歡謁金門[潤玉同人]請大家收藏:()謁金門[潤玉同人]rou文屋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