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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是法醫為了解剖尸體而進行的cao作。 三個男人盯著一具女尸看,臉上皆無恐懼不適,也無緊張羞顏之色。對于這些,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了。 何庭夕將尸體翻過去,很顯然他在找尋海莉尸體上的鞭傷。而當他將尸體翻過去的時候,那些個透著淡粉色的傷痕便呈現在眾人的面前。 看起來都是新傷,沒有時日太過久遠的??赡芤驗橹Σ煌?,角度不同,所以上面的數十道傷痕的長短,寬窄都是不同。 “這個是比較少見的。一般生前受過相對長時間虐待的,傷痕都是隨意地布滿。在這里就只分能外露的和不能外露的。一般來說臉上的比較少,像是胳膊上的傷口是比較多的,因為衣服袖子能蓋住。但像這樣只抽打背部的,真的是很少見?!瘪R晗雖然對著這尸體許久了,但看到那些傷口還是不免感到困惑。 他繞過尸體的頭部走向何庭夕:“庭夕,你是心理側寫師,你覺得這個兇手是出于什么心理?” 成均注意到何庭夕眼中的恐慌無助,聯想到有關Zeoy的卷宗,雖然他沒有親眼見過Zeoy身上的傷,但他可以理解何庭夕此時的心情。 馬晗并不知道這些,他還在等著何庭夕的回答。 何庭夕雙眼仍盯著那些傷口,看起來暗流涌動。 許久過后,他才開了口:“或許兇手把自己身上曾經受過的傷,以一種發泄的方式,用在了別人的身上?!彼曇舻统恋卣f出這些話,心里忍受著一種無形的煎熬。 “不過現在還無法斷定這究竟是用什么東西抽打的。我曾考慮是馬鞭,但細查究又不像?!瘪R晗對著尸體說。 “是藤條?!焙瓮ハφf完,便面容峻冷地走出解剖室。 他是邁著大步匆忙離開的,惹得馬晗一頭霧水地看去。 成均走過去拍了怕他的肩膀:“謝了哥,不過這事還真不能讓周奇知道?!?/br> 法醫手指指向已經身處在長廊,往出走的何庭夕:“他這是?” “哦,他啊,他是覺得兇手太過殘忍了,居然對一個女人做出這種事情來?!彼潞瓮ハψ哌h,說話的時候已經退步都門口,“改天請你吃飯啊?!?/br> 他說完,顛顛地跑了出去。 何庭夕已經走到外面點燃了一顆煙。 見何庭夕愁眉不展,成均想到自己的擔心,也嘆起氣來。 “你非要親眼看一下,現在看到了?!彼眠^何庭夕手上夾的煙,也抽上了。 “你比我那個時候要幸運,起碼你現在有我這個前車之鑒,有線索可查。當時的我,根本任何線索沒有。記得那時候,因為沒有線索,我就只能去跟蹤和Zeoy有關的人。不管是老師,同學,哪怕是學校里看門的大爺,我都跟蹤過。我堅信一定是熟人作案,也相信她一定活著,在等我,所以我一直沒有放棄?!?/br> 回憶令他感到脆弱,他那一雙眼睛,此時閃閃發亮的,像是一對玻璃制的,易破易碎,易燃燒,易噴涌。 “可你還是錯漏了。那個陳鈺你在調查的時候并沒有發現什么?!?/br> 成均猛吸幾口,然后將煙蒂踩滅,挑眉擠眼著說:“這么說,按個陳鈺恐怕真是個替死鬼?!?/br> 成均說完,又怕何庭夕會過分自責,便道:“不過這也不能怪你,畢竟這么多年過去了,當時你也只顧著Zeoy是否能醒過來,后來又一門心思掙錢給她。誰能想到……誰能想到,這層黑暗的網又重新回來了,而且還把海晴給包裹住了……” 他說著,想到在這樣的夜里,海晴指不定被關在哪里,甚至還有可能落得海莉這樣的下場,他便不禁黯然傷神起來。 “本來我們是要去看賀歲檔電影的,電影票我都買好了?!背删鶒澣坏?。 何庭夕同情的看向他…… 當他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雖是半夜,但外頭留著燈,里面也是燈火通明。 Zeoy不想他回到家是黑漆漆的,總該有點光亮。 他悄聲上了樓,沒有直接回房間,而是去了書房。不久,書房里便煙霧繚繞起來。 當Zeoy推門而入的時候,他急忙將煙熄滅,然后拿起桌上的文件袋扇了扇。見怎么扇都是有味道,他索性起身:“我以為你睡了。我們回房間吧,這里煙味太重對你和孩子不好。我把衣服也換了,衣服上也有味道?!?/br> 他說著聞了聞袖子。 Zeoy按住何庭夕的胳膊:“沒有那么嬌氣?!?/br> 她望著他突然變得傷感起來。 “怎么了?是還在擔心海晴么?”他溫柔的問。 她環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胸上:“你到底查到了什么?是什么事情把你愁成了這個樣子?我好擔心你……” 他遲疑地摟住她,當他摟住的時候就越發想要摟的緊緊的。 他下巴不斷地摩挲著她的發絲,聲音沉悶中帶著憂慮說:“我真是不如從前了,如果是以前我會權衡利弊,當我確定哪一個做法會更加接近真相的時候,我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可這個前提是,對象不是你。如果是你,無論哪個決定我都顯的有些畏首畏尾,甚至是不知所措。 Zeoy從何庭夕的懷抱中抽離出來,她敏感地看向他。 “和我有關對不對?只有和我有關你才會這個樣子?告訴我,你都查到什么了?” 何庭夕一時間驚亂地看向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