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
何庭夕說著,上前走了兩步,雙手豎起又繼續說道:“但是通過他的作案手法, 我覺得可以排除黑社會性質的報復,因為這是個非常典型的非組織性的報復性殺人案件。這個你們可以通過排查近幾年有關當地黑社會的犯罪案例進行比對,我相信你們不會找到與其類似的案件。還有一點, 像是成隊長說的, 死者沒有反抗受到的傷害,說明兇手用的是閃襲戰術。他一定見慣了這樣的場面,他不會怯場,也不會中途失手, 他一定是小區以外的人……” 這個會議一直持續到深夜,即便何庭夕的側寫排除了許多沒必要調查的線索,但依然有許多需要調查的方向。而且最后,所有人都認定這個人或許有服過兵的經歷,而且一定是個男人,至于年齡或許是在40歲至50歲之間。 散會后,何庭夕和Zeoy離開刑警隊,因為饑腸轆轆便隨便路過個小攤,點了兩碗牛rou面吃。 “你今天去了哪里?”Zeoy一邊埋頭吃面一邊問。 何庭夕伸手幫Zeoy撇開嘴邊的頭發,說:“聽說你今天的表現不錯,看來沒有我在你也能獨當一面了?!?/br> Zeoy捧起面碗,喝了一口熱湯,便立時覺得胃里面暖暖和和的了。她放下碗后,對著何庭夕搖了搖頭說:“不行的,還是有沒有注意到的地方,連視頻都忘記給你錄了。我就覺得我的視線范圍可能在長度和寬度上都不如你,你看的要比我長闊高深?!?/br> 何庭夕歡喜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說:“你這是在夸獎我么?”Zeoy想了想,卻突然一副拷問的樣子,回到最初的話題:“你還沒告訴我,你今天去了哪里?” 見自己的行程這樣的被Zeoy重視,何庭夕即帶著興致,又雙眼帶著促狹的幽光,說:“你覺得我會去哪?這么緊張我?!?/br> “快說?!盳eoy有些沒了耐性,因為這個問號已經在她的腦海里定格了差不多有將近十個小時了。 何庭夕將臉轉過去,拿起筷子將面條放進嘴里,細慢的嚼動,后說:“我去檢查身體了?!?/br> “檢查身體?你不舒服了么?是哪里不舒服了么?結果呢?結果怎么樣?” 見Zeoy這么緊張,何庭夕忍不住想發笑,但他還是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笑意,然后臉板起來說:“Zeoy,我可能會被人嫌棄了,可能都不會有人要嫁給我了?!?/br> “為什么?”Zeoy緊接著問,中間似乎都沒有停頓。 何庭夕佯裝郁悶地放下筷子,然后垂臉說:“沒有人會愿意嫁給一個……一個可能生不了孩子的人。而且我一直都是和你在一起,咱們的樣子似乎又不像是情侶。就是你答應和我敞開心扉,可我們的樣子在別人的眼里就是不像。那這樣有的人就會說我是性取向有問題,肯定還有其他難聽的?,F在呢,我身體又有了問題,那我想……”說到這,他抬臉看向Zeoy,一副可憐的模樣,“我可能會讓人詬病一輩子了?!?/br> 看著何庭夕一副哀傷的樣子,Zeoy一雙充滿同情和憐憫的雙眼看向他。明明他又有錢,長得又好,卻被人說三道四的,怎么會這樣?Zeoy愁悶感傷的想。 自從聽完何庭夕說過的這番話,Zeoy不僅連面都沒有心思吃,更壓抑的一句話都沒有說。晚上,Zeoy照例為何庭夕的傷口涂藥,換紗布。她很仔細,何庭夕坐在沙發上,她就跪坐在地上,細細地觀察傷口的變化,生怕會感染。她涂藥也涂的很小心,就是一點點的輕輕地點在上面,生怕自己的力道重了,會讓何庭夕疼痛。 “估計這道疤痕也會讓人嫌棄?!焙瓮ハ粗约簜雀沟陌毯?,顯的有些憂郁。 他自然是故意這樣矯情說的,因為即便是有了這么一塊將近七厘米的刀疤,也減不掉他腹肌的魅力??伤睦镉惺裁幢P算他心里是最清楚的,如果不是太過在意,他也不會這么上心;如果不是這么患得患失,他也不會只在這件事情上顯的六神無主,手足無措,甚至還要請援兵。 Zeoy沒有應聲,但臉上的愁云卻更多了。她更加細心地為何庭夕擦藥,但眼淚卻在眼睛里打轉。 第二天,兩人照常一同上班,只是在停車場從車上下來后,Zeoy竟一改往常,且當著旁人的面牽起了何庭夕的手,還身體靠的很近。 公司里的幾個職員看到,皆露出八卦窺探的目光,一邊向何庭夕問好,一邊瞥眼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 何庭夕心里自然是樂開了花。 “今天……怎么,怎么握起我的手?”何庭夕坐在辦公室里,看著坐在沙發上看雜志的Zeoy,顯的有些明知故問。 Zeoy卻是一副虧欠的樣子,垂低著頭說:“之前我就答應你了,我會試著拉近我們的距離,是我太拘謹了,邁不開那步。不過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怎么能讓人那么詆毀你?!?/br> 一句“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令何庭夕激動不已。Zeoy太過寡言,不善于表達,能得到這樣一句話,何庭夕覺得真是比什么都重要。而且最重要的是,在Zeoy心里,自己是那個最,連她爸爸都比不過他。至于那個來找Zeoy的男人,當然是更要靠邊站了。想到這些,何庭夕心里就止不住地雀躍。 Zeoy合上雜志,突然想起說:“對了,方旌羽她今天來了么,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有謝謝她?!?/br> “哦,她來了,那我讓她過來?!闭f著,何庭夕手摸向座機電話。 Zeoy尷尬一笑:“我是去道謝的,還讓人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