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退婚！”

    溫霖澤點頭：“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催我和你訂個婚？不然，你怎么退呢？”

    “……”見說不過他，寧盞死死閉上眼：“啊，我好困，不說了不說了。明天再和你算總賬?！?/br>
    他半晌沒說話，也沒理她那句算總賬，突然來了句：“嗯……好像挺好看的?！?/br>
    寧盞睜開眼睛：“什么好看？”

    溫霖澤低身湊近她：“你特意給我準備的衣服?！?/br>
    寧盞又閉上眼：“……好困啊，頭痛欲裂！”

    而后，她很快就又沒了意識。

    溫霖澤關床頭燈的時候，看到垃圾桶里的酒瓶，他笑了下：“我當今天怎么膽子這么大，原來喝酒了?！?/br>
    “那先饒了你，”他幫她掖被角，低聲說：“下次試試?！?/br>
    ***

    寧盞醒來后，對頭晚的事情模模糊糊有點印象，又覺得只是自己做了個夢。

    夢里她上手扒他的衣服。

    尤其他還說了那句很致命的，他嫌她臟；順便，他還發現了陳瑤送她的禮物。

    幸虧都是在夢里！

    她睜開眼的時候，溫霖澤就坐在床邊椅子上小憩，捉著她的手腕。

    她抽出來，咕噥句：“不是嫌我臟嗎？”

    夢里這樣說她也不行！

    她朝他揮著拳，卻也沒想落下去。

    在椅子上本來就睡不安穩，溫霖澤被吵醒，對上她的眼和未落下的拳。

    寧盞的手腕僵在空中，她轉成活動手腕的姿勢，朝他笑。

    溫霖澤：“下次都聽你的。不陪.睡，就要打人?！?/br>
    “……”昨天扯他皮帶的不是夢？！

    那他說她臟呢，八成也不是夢？

    然后，寧盞的拳頭就落下了，趁他不備，朝著他胸口重重一拳。

    力道十足，聲音很響。

    溫霖澤剛還朝她笑，現在捂著胸口吃痛，他錯愕：“還真打？”

    小姑娘就算使出十分力，也沒多痛，他還是揉了兩下皺眉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寧盞被她砸下那聲巨響驚到了，是不是下手有點狠？

    她掀開被子，湊過去看：“你沒事吧？”

    “有事，”他順手帶著把她拉到懷里：“這疼，被你砸的?！?/br>
    “……”確實理虧，她被氣到了，那一拳用足了力氣。

    “你活該!”她嘴硬，聲音卻不大。

    他單手摟過她，另一只手開始一顆顆解扣子。

    “你……你干嘛！”寧盞往外縮，打算跑路。

    “不是因為這個生氣了么？”他沒停手：“本來是你mama不大喜歡我，所以就沒想著碰你。但看你迫不及待，連衣服都準備好了……”

    寧盞拿手捂住他的嘴：“你別說了！不是因為這個！”

    扣子被解開三顆，他停手，轉而把她的手拿下來握住，收斂了調笑：“那說說看，到底怎么了？”

    寧盞耷拉著腦袋：“我mama不允許我出國，不讓我跳舞?！?/br>
    “嗯，所以打我出氣？”溫霖澤點頭：“也行吧。那說說看她為什么不同意？”

    寧盞：“她說我沒什么天賦?！?/br>
    “這個好辦，你不是拿了很多獎嗎？拿給她看?！?/br>
    “她說舞蹈不能當飯吃?！?/br>
    他笑：“那你告訴她，我家的石頭都是你的，不會餓到的?！?/br>
    “……”埋怨他給小姑娘送石頭的事情也不是做夢？

    “包括其他產業也是你的?！?/br>
    寧盞吸了口氣：“她說跳舞的都不是什么好人，遲早會品行敗壞。你也這么想的吧，你昨天都罵我臟?！?/br>
    溫霖澤一愣：“我沒說過?！?/br>
    “你就是說了，你就是看我喝了酒，現在在蒙我。其實我都記得！”寧盞使勁想從他懷里出來，劃清立場：“我才沒那么好騙！”

    他攬得更近些：“我只記得，你脫我衣服是真的?！?/br>
    “……你不要轉移話題，”寧盞制止他：“你要是……你要是嫌棄我，趁早說清楚。我也不是那種糾纏不清的人，我們趁早一拍兩散?！?/br>
    聽到這，溫霖澤嚴肅起來：“怎么這么說話，早就說過不許提分手?！?/br>
    寧盞低頭。

    他大概聽懂了她的意思，大概寧盞在mama那里碰了釘子。

    寧母因為他母親的事，一直很瞧不上跳舞的人。

    他認真跟她解釋：“你mama和我mama確實關系很好，因此連累了你，我很抱歉。也許以前我對這個職業也有些抵觸心理，但是并沒有上升到人性的地步?！?/br>
    他怕她心里有結，把自己剖開給她看，連帶著鮮血淋漓的殘忍過往：“我承認，我此前，確實從來沒想過會娶一個會跳舞的女孩子。也因此，最初對你有些冷淡。我向你道歉?！?/br>
    寧盞怔住，原來他此前是真的不喜歡跳舞的女生。

    她大概能理解吧。

    他那時還那么小，一個人目睹了疼他的父親和別的女人廝混在一起的場面。

    印象里，有腥紅的唇和散開的發，像蛇蝎吐著芯子。

    他敬重他的父親，少時為了逃避、為了解脫，把罪推到了那個女人身上，才能短暫的獲得靈魂的喘息。

    也因此，對舞蹈有了抵觸。

    “我也因為弟弟的緣故，從來也沒打算過結婚?！?/br>
    “我弟弟，我弟弟的女朋友你知道的。就那個業界知名的‘青花瓷’女神葛曼的女兒?！彼嘈ο拢骸澳憧?，緣分就是這樣的，它不講道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