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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不讓我進來?!?/br> 女人一張白臉瞬間變得通紅。 “說哪里話,蕭默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怎么可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快進來,我去給你們泡茶,上好的鐵觀音呢,今年的新茶?!?/br> 這個女人,可真是善變啊。 “喝茶就不用了吧!不如來杯紅酒,比喝茶有意思多了?!?/br> “好的,紅酒有的是,老蕭存了好多酒吶,我去給你們啟開?!?/br> 腥紅色的液體在杯中左右晃動著,朦朧著好似那一串長長的血腳印,從大廳一起延伸到院門口。 女人端著醒酒器,笑吟吟地站在蕭澤的身后,那種笑將一張臉生動的撕扯著,在蕭默看來,好看的面容之下暗藏著無比丑陋的靈魂。 “難得看到你們父子兩個坐在一起喝酒,多喝兩杯,喝得盡興一點?!?/br> “多好的酒啊,兩個人喝起來多沒意思,不如坐下來一起喝?!?/br> 女人不動彈,只拿眼梢瞅了一眼蕭澤。 “兒子都說了,也沒有外人,就坐下來喝兩杯,你平時睡前不愛喝兩杯嗎?” 女人一陣歡欣,自顧自地拿來了杯子,替自己斟了一杯。 一飲而盡之后,又道。 “光喝酒多沒有意思,我打電話給前臺,讓送點吃的上來?!?/br> 女人的酒量還真不行,才沒喝幾杯,就臉頰緋紅地半倒在沙發上了。 蕭澤有些懊惱:“女人啊,真是麻煩?!?/br> 將女人給抱進了臥室,然后出來默默地坐下。 “蕭默,我能來我真的很高興。但我知道你的脾氣,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說對吧” “是的,這酒我本不想喝的,但那個女人在一旁礙手礙腳的,真是令人厭煩。所以我在她的杯子里放了一些東西,她這一覺估計得睡到大天亮了?!?/br> “也好,女人大多時候都是煩人的?!?/br> “我媽也是嗎?” “當然不是,你媽是一個相當獨立要強的女性,她與你媽沒有什么可比性?!?/br> “正是因為我媽獨立要強,所以你就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無限索取對嗎?” “蕭默,那個時候你還小,大人的事情有些時候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我想像的是哪樣?大過年的,我媽帶著年幼的我,被債主逼得無路可走的時候,你在哪里?別以為我不知道,就因為我媽后來找了一個有錢的男人,你就找到了一棵搖錢樹,沒錢就要來我們家搖一搖?!?/br> “蕭默,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我和你mama結婚結得早,那個時候我不懂得如何做好一個丈夫,一個父親。但我也在不斷地努力不是嗎?” “哼哼,你努力的結果呢?當你無數次厚著臉皮向何老師索取的時候,你有想過你的兒子和你兒子的母親嗎?” “蕭默,對不起,那個時候我是混帳了一些,但也是被生活所逼。我是借了一些錢做生意,雖然都賠了,但我的出發點是好的啊,也是為了當時我們的三口之家能過得更好一些?” “哼哼,別為自己無能找借口,你臉皮可真厚。我來就是問你,多年前的那個晚上,是不是你來了家里,我在二樓窗戶看到院子里的那個人影是不是你?” 坐在對面沙發上那個人的影子就像那會子在蘇米的診所那個夢境一般,越來越模糊。 他那一張扭曲的嘴巴一張一合。 “我承認,那天晚上我是去了家里,但我沒有呆多久就走了,也許你看見的那個影子是我,但你mama的死真的跟我沒有關系?!?/br> “哈哈,這么多年了,你終于承認了,可你當年為什么要對警方說謊?” “我承認是我慫了,那天晚上我去了小樓,你mama和老何在那天晚上就遇害了,我這不是渾身上下長嘴也說不清不是嗎?” “哼哼,你把警察想得太無能了。還是你為逃避找的借口?” “蕭默,我是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我了,咱們是血濃于水的父子,相信如果你mama還在的話,她也不想看到你恨我的樣子?!?/br> “別跟我提mama,你不配?!?/br> “蕭默,到底要怎樣你才能原諒我?” “原諒你?除非我mama活過來。但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br> 蕭澤坐在沙發上,手中的酒杯似乎在顫抖。 “說吧!那天晚上你去我家做什么?你會不會是因為找我爸借錢,我媽不肯給你,然后你惱羞成怒,將他們給殺害了?” 蕭澤眼角一滴晶瑩的東西,在紅酒杯的光亮反襯之下特別明顯。 “我承認,我確實是去借錢的?!?/br> “借錢?說的可真好聽,你借了錢有想過要還嗎?” 這一句或許觸碰到了蕭澤的痛處,他將手中的酒杯扔在了地上,或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力量不是很大,酒杯只在腳下輕輕一滾,然后停住了。 “是啊,我是從沒有想到過要還的,是他何之念欠我的。我只是出去躲個債而已,回來我的妻子就變成了他的妻子,我的兒子管他叫爸,那我算是什么?朋友妻不可欺,虧得他還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這是他欠我的,就算他去了另一個世界,他也是欠我的。是他讓我們父子活得像陌生人一樣。是他成天在我眼皮子底下與我曾經的妻子秀恩愛,對于他的死,我一點都不同情?!?/br> “所以呢,那天晚上你去過我家,我媽不給你錢,你又對我爸帶著恨意,所以你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