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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兵的第二套房,是一套兩居室。 這一套兩居室里也有老人百年過,所以不好賣,盡管房主降了價還是很難賣出去。 這個世界有奇葩之人,最后買這一所房子的是一個暴發戶胡老板。 胡老板信風水,本命年里找土地廟的算命大師算了卦。 算命大師危言聳聽,說胡老板這一年有血光之災,如想破此災,必須得找一處陰宅方能渡劫。 王兵將這一套房子以最底價買了下來,轉手賣給了胡老板。 然后用賺來的差價買了一套期房,期房交房之后,精心裝修了一番住了進去。 王兵的母親據說在他出生的時候難產去世了,其父親老王頭既當爹又當媽地將王兵給拉扯大。 王兵是一個孝子,在城里頭有房了,自然想到了將一輩子呆在老家的父親老王頭給接到城里頭來見世面。 想法干不過現實。 有房有車的精神小伙子,自然有姑娘喜歡,談了一個女朋友叫鄧小芳。 不久之后與鄧小芳進入了婚姻的殿堂。 老王頭的毛病很多,上廁所不沖廁所,愛好隨地吐痰,吃飯叭唧嘴,十天半月也不洗一回澡不說,煙癮還很大,將家里上萬塊錢買來的皮沙發給燙了數個洞。 鄧小芳與老王頭過不到一塊去,給王兵放了狠話,讓王兵在爹和媳婦中間選一個。 爹是親爹,媳婦也不能不要。 王兵只得做他爹的工作,讓其爹去光明小區那套小房子里住去。 老王頭樂得自在,省得跟兒媳婦大眼對小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老王頭去了光明小區之后,一個人活得自在,平時與小區里一幫老頭老太太打得火熱,甚至有第二春的跡象。 后來,光明小區看大門的劉大爺回老家去了,老王頭閑得沒事,正好發揮余熱,當了看門大爺。 這小日子過得風生水起。 王兵的媳婦年前給他添了一個大胖小子,丈母娘來家里帶孩子,王兵成天忙得腳不沾地。也跟當年的小楊一樣,鮮少有時間去看望老王頭,盡管他工作的地方離老王頭住的地方不遠。 距離春節還有一個星期,自從有了媳婦之后,王兵每年過年都要回媳婦老家過年。 媳婦帶著孩子和丈母娘已經先行走了,他隨后也得跟著去。 老王頭又得孤家寡人一個過大年,王兵多多少少過意不去。 這不,好不容易閑下來,他決定去看一看好久不見的老王頭。 買了不少年貨,雖然老王頭一個人過年也不能委屈他不是? 老王頭不在,打他的電話也沒人接。 老王頭最近和小區的錢阿姨走得近,前段時間王兵還遇見兩個人在附近的公園里打情罵俏來著。 王兵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老爹辛苦了一輩子,來個第二春也沒有什么不可以。 天氣不錯,老王頭鐵定去公園看錢阿姨跳舞去了。 放手手里頭的東西,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漫延在空氣當中。 老王頭毫無生氣地躺在沙發上,乳白色的布藝沙發浸滿了腥紅色的血跡。 第3章 還債之二 自從上次朱苗苗自作主張,將蕭默騙到了蕭澤的飯局之上。 兩個人就一直是陌生人相處的模式,最近沒什么案子,兩個人幾乎沒有什么交集。 朱苗苗每天搭地鐵上下班,飯也不上蕭默家來燒了。 蕭默倒是樂得清靜,云海在穿越科羅拉多大峽谷回來之后,倒是給蕭默發來了好多大峽谷的照片,照例發表了一些感慨。 但只聞其聲,未見其人。據他說自己要閉關一些時日,某法制報約稿的截止期快到了,他得趕稿。 看不出來一向大大咧咧的朱苗苗還十分記仇,在單位遇見了蕭默目不斜視,將他當作一個透明人。 局里的同仁們私下里都要問一問蕭默,到底他將朱苗苗怎么啦? 蕭默不解釋,有時候解釋過多反而不正常。 今兒個出現場的時候,公安局樓下,蕭默的車子才將將啟動,朱苗苗十分不見外的拉開了他的車門,將自己擠了上來。 這倒是令蕭默意外,但她就是不說話。 車子開到了半道上,蕭默到底沒有忍住。 “咋的,你打算一直跟我冷戰下去?” 朱苗苗終于開口說了話:“我一直在等你的道歉?!?/br> 外婆說過,不能跟女人講道理,盡管蕭默認為自己沒有錯,他還是道了歉。 “好吧,我為我的態度說聲對不起,但你確實不應該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就替我安排了飯局?!?/br> 朱苗苗舊話重題:“我不太明白,你和蕭叔叔之間有什么不能解開的結?他畢竟是長輩,你就不能給彼此一個機會嗎?” 蕭默:“我不想多說,我也希望以后我們之間的話題不要涉及到這個人,不然,我們之間不僅同事關系緊張,朋友也沒得做?!?/br> 朱苗苗沒有再說話,她很聰明,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不會有結果,反而會讓兩個人的關系更糟。 向來平靜的光明小區,這一個下午熱鬧了起來,數輛警車將不大的院子擠得滿滿當當的。 案發現場,光明小區16號樓301室。 死者王朝陽,時年五十七,小區的住戶,也是小區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