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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被埋到土里的衣服血跡斑斑,還有一把水果刀,水果刀的刀柄上也有血跡。 當時的我嚇傻了,癱坐在菜地里。 我明白了,我這樣的女人,就不配擁有幸福,我應該孤獨終老,何必要出來禍害別人呢? 這兩天,我是煎熬的,我處在矛盾的世界里無法自拔。 我想要保護我和魯琛那來之不易的幸福,可這一種幸福是駕馭在法之上的,我內心又強烈不安。 蕭警官,就在來的路上,我有好幾次都想回頭的,直到你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才知道我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趙小蕓說到這里,又開始隱忍的哭泣。 蕭默:“那件衣服和刀在哪里?” “還,還在外婆家的菜地里,我又埋了回去。原諒我的私心,我本意是想讓真相一直埋在地底下的???,可我又過不去心里那一道坎,一種罪惡感一直在我內心不斷滋長,我撐不住了?!?/br> “小蕓,聽說我,你做的是對的。胡萊的罪行是不可饒恕,但懲罰他的應該是法,而不是以惡治惡,你不應該有心理負擔?!?/br> 面前的咖啡見了底,趙小蕓站起身來。 “蕭警官,不要對魯琛說是我告發他的,我不想看到他失望的樣子。另外,我想請求蕭警官,可不可以對他從輕處罰。他是一個好人,他真的是一個善良的好人,是他太傻了” 蕭默能怎么說呢?法外有情,但卻不能游離在法之外。 “小蕓,我不能向你承認什么,但在法的面前,人人是平等的,現在不能說明魯琛就是兇手,他只是有嫌疑而已。法律會給他一個公平公正的評判?!?/br> 第14章 外婆家的菜地里,警方挖到了那件帶血的風衣,和那把刀。 經過檢測,那上面的血跡確實是屬于胡萊的。 春陽市某儲蓄銀行,當警方出現在魯琛面前,他表現很平靜,正在柜臺前給一個客戶辦業務。 他說:“警官,請給我一些時間辦完這一個業務?!?/br> 他很聰明,在審訊室里第一句話就讓蕭默意外。 他說:“警官,是小蕓讓你們來找我的吧!她到底還是不太信任我?!?/br> 魯琛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讓蕭默心里頭一冷,這一對年青的夫妻是相愛的,但恐怕今生再也走不到一起了。 魯琛說,這么多年了,他是了解小蕓的,他知道小蕓其實一直就猜到他跟胡萊的死有關。 那件血衣和那把刀,是他故意拿到外婆家,并且在大半夜埋到菜地里頭的。 他說:“那天晚上,我其實看到她站在陽臺上,一直在看著我。只是我回去的時候,她又躺在床上假裝睡著了。這幾天在我的內心其實是煎熬的,我是那么愛她,從我見到她的第一眼之時起,我就肯定這一輩子我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了,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在校園里狂揍了胡萊這個王八蛋,為了她,我可以轉學。但她,到底是愛我不夠,對我也不夠信任?!?/br>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對蕭默道:“警官,能給我一根煙抽嗎?” 多年以來的審訊經驗,當嫌疑人要煙或者要水的時候,離交待就不遠了。 他抽煙很猛,大口大口地吸,年紀輕輕的,一口牙都被煙給熏黃了,一根煙抽得也快當,不過分秒之間。 結局還是挺令人意外的。 他說: 警官,小蕓一定跟你說,胡萊是我殺死的吧!她不光不信任我,還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其實并不是,我只是切了他的那個玩意兒,其實我早就想那么干了,沒了那個東西,他還拿什么去禍害那些無辜的少女們,也是為了挽救我和小蕓來之不易的婚姻,但其實是我在自欺欺人,在我走出那一步的時候,其實這一個結局一直就在向我招手。 那天晚上,一想到小蕓第二天就回家管我要那個答案,我不想放棄彼此。那把水果刀,我放在身邊有好些年了,一直為胡萊準備的,箭在弦上,到了不得不發的時候了。胡萊家的住所,這么多年,內心極度壓抑的時候,我就會去那里,包括他這么些年,搬了三次家,我都能找到。 令人諷刺的是,盡管我當年在校園里將那個孫子打得鼻青臉腫,在校園里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但那天晚上的胡萊他居然半點都記不得我了。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么多年,有一個人一直惦記著他。 我說我叫魯琛,他還是回憶不起來。 我只得搬出小蕓來。 我說:“趙小蕓,你應該認識吧!” 令我意外的是,他回憶了半天也沒能回憶起來,趙小蕓是何方人士。 我怒了,這個王八蛋,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姑娘。 十年了,十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短,我們這十年過得不容易,內心那一個傷疤在午夜夢回之間隱隱作痛。 而造成這個傷痛的罪魁禍首,卻可以過得逍遙自得,憑什么? 他裝得謙謙君子的樣子,客氣地給我倒了一杯水。 “同學,大晚上的造訪有事情嗎?” 我接過水,輕輕一笑:“沒什么事情,就是路過,想起老師就上來看一看,多年沒見,老師過得咋樣?” 他臉上沒有什么表情,這個人渣,他最善于偽裝自己。 他說:“當了這么多年老師,難得還有學生惦記著,也算是一種成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