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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后第一天上班,辦公室里顯得熱鬧了許多,假期出去瘋玩的同事們開始分享在旅途中的見聞。 齊南蔫巴巴地坐在椅子上半天不動彈,連呼這旅行一趟簡直要了他半條命,特別是兩只胳膊簡直就不是自己個的了。 他發了感嘆:“女人,不管你有錢還是沒錢,天生就是一個購物狂。這一趟旅行,景點沒看幾個,全程都在購物,我他媽的就是一個搬運工,還是那一種陪吃陪喝陪玩陪睡,還得陪錢的搬運工?!?/br> 大家對于他的牢sao和旅游心得明顯不太感興趣,不過看在他給大家都帶了禮物的份上,勉強應付了兩句。 大家的焦點都放在了那位去嘎瑪溝徒步的云海身上。 無人區,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去得了的地方。 云海,天生細皮嫩rou,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沒想到他卻愛好這一種極限運動。 他去了無人區回來,一身rou還是白白的,沒有成為非洲難民的樣子,倒是令人驚奇。 但云海并不想向大家分享的樣子。 他說:“上班時間,大家該干啥就干啥去,不是有重要案子嗎?是想讓仝局罰你們寫心得體會嗎?” 一個二個皆是失望臉。 假期的最后一天,云海給蕭默發了幾張唯美的圖片,并配了一句話。 “蕭默,我從無人區走出來了,這里真美,有機會你應該去走一走。另成天跟個憂郁男一樣,給自己憋出病來?!?/br> 蕭默沒有理會他,每個人選擇的生活方式不一樣。 蕭默是一名警察,那些跟查案子無關的任何東西都被他排除在外。 在他的心目中,查找真相是任何東西都無法取代的。 路易斯說,他這是童年的那一件事在心中留下的陰影。在他的潛意識中,一直想要找出真相。 管他陰影不陰影的,查找每個案子,讓真相浮出水面,這是好事不是嗎? 一幫人正鬧騰的時候,蕭默的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怯懦猶豫。 “請問,是蕭警官嗎?” “是的,您是哪位?” “我,我姓趙?!?/br> “您有什么事嗎?” “我,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談一談?!?/br> “什么事?” “咱們能見面談嗎?” 女人這一通電話來得蹊蹺,沒頭沒腦的,她到底想要表達什么? “您是有什么事,必須得見面談嗎?” 胡萊的案子一個星期過去了,還沒有半點進展,蕭默心內有些急躁,這個時候這個陌生的女人到底想要說什么? “我,我想跟你說一說胡萊的事情?!?/br> 公安局后面那條街上有一個咖啡店,大中午的,并沒有什么人。 坐在對面的那位年青的姑娘,皮膚白皙,說話的聲音低聲細語,戴著一個粉色的口罩,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流動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靈動。 姑娘說她叫趙小蕓,一開口就有一種欲說還休的樣子,眼波里流轉著一種晶瑩的東西。 趙小蕓,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聽到過。 蕭默將面前的咖啡攪動到了第十五下,記起來了。 昨天大家在梳理案情的時候,高亞男提到過這個名字。 當時幾個人還對于趙小蕓具不具有嫌疑討論了一番,趙小蕓,時年二十五,在U盤里早期的視頻中出現過她的身影。 在第十二中學上完高中一年級之后,轉了學,和她一起轉學的還有一個叫魯琛的男生。 這個男生就是趙小蕓現在才新婚不久的丈夫。 不難猜出,當時的趙小蕓被胡萊糟蹋過后,為了躲避胡萊而轉學去了另一個學校。 相對于有的女生,一直到畢業都沒能逃過胡萊的魔爪,她還算幸運。 浩然覺得趙小蕓可疑的原因很簡單,他覺得趙小蕓的丈夫魯琛身材與監控當中的男子差不多。 但當時梳理出視頻當中的女生身邊的親人之中,有和監控視頻當中的男人身材相像的人有十來個。 高亞男和馬黑牛都覺得是魯琛的嫌疑程度并不高,魯琛在春陽市一家郵政儲蓄上班,趙小蕓在電信公司上班。 夫妻兩個感情穩定,才新婚不久,日子過得和和美美的。 用亞男的話來說。 “這新婚的大好日子不好過,魯琛這么多年不找胡萊行報復,偏偏要選在這個時候,他的腦殼不是被門夾了,就是被幸福沖昏了頭了?!?/br> 亞男的話不無道理,立馬說服了孫浩然。 而這個時候,趙小蕓突然因為胡萊的事情來找蕭默。 說明胡萊的死還真的和她老公魯琛有關。 其實在孫浩然與亞男的對話之間,魯琛已然進入了蕭默的視線。這么多年的辦案經驗告訴他,不可能的往往最有可能。 這還沒有去會一會魯琛的時候,他的新婚妻子趙小蕓就出現在眼前。 趙小蕓在開口之前,扯了扯鼻尖上的口罩,四下里張望了一番,確定沒有人注意到她這里,才開口說話。 開口時聲音帶著顫音。 “蕭警官,我,我覺得胡萊的死跟我老公有關?!?/br> “何以見得?” 沉默,長時間的沉默,窗外一縷陽光打進她眼波的時候,她終于下定決心似的再一次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