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頁
她并沒有進中心花園,而是轉道去了老師宿舍樓的方向。 他站在花壇的邊沿,透過開得正艷的鳳凰花的枝丫,正好可以見到,她進了老師宿舍樓三樓的那個房間。 她或許是有難題要去找老師解答吧!他在想。 半個小時過去了,她沒有回來。 一個小時過去了,她還沒有回來。 他沉不住氣了,找老師問個題不需要這么久吧! 他決定去看一看,有多少解決不了的難題?可以問他啊,至少自己在學習方面還是不錯的。 如果她再不回去的話,天都黑了。 宿舍樓的三樓的那個房間,他很熟悉,是班主任胡老師的房間。 班主任教的是語,雖然她最近學習下滑得厲害,但語一直都是她的強項,再說了,語有什么不解決不了的難題,需要那么長的時間? 門敲了許久,胡老師才來開了門,女孩坐在沙發上滿臉潮紅。 天氣并不熱,胡老師卻只穿著短褲和背心。 他是一個男老師,和一個女同學同處一室,還穿著這么清涼,是個明白人一瞧都覺得有失體統。 胡老師解釋得相當到位,他說,剛才給女孩指導學習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墨水瓶,衣服上濺到了墨水,女孩非得讓他脫了要給他洗。 雖然覺得不對勁,但女孩也點頭承認了。 真正讓他覺得有問題的是,第二個周五。 因為上一次,女孩沒有抗拒跟他一起回了家。 這一次,他還是坐在花壇邊上等她。 然后,他看到女孩又一次去了胡老師的宿舍,宿舍的門在女孩進去之后立刻被合上來。 又是一個多小時,不正常的點就在這個時候大剌剌地撕開。 那天,當他再一次敲開門的時候,女孩還是一臉潮紅地坐在沙發上,胡老師還是穿著那么清涼。 一股青春沖動的血直往腦門上涌。 他直接了當。 “別跟我說你脫了衣服是她想給你洗衣服,說出天來我都不會相信?!?/br> 胡萊,這個衣冠禽獸并沒有為自己開脫。 他將房間門合上,攤了攤雙手,直白的令人發指。 “對,就是你想像的那樣,但,孩子,你又能怎樣呢?” 他怒了,上前就給了胡萊一拳,這一拳頭挨得不輕,那個人渣嘴角頓時溢出了血跡。 “我想怎么樣?我要報警,你為人師表,你怎么可以這樣,你不是人?!?/br> 胡萊,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生得溫爾雅,謙謙君子的樣子,語課上得那么生動有趣,曾經被同學們譽為現代版的納蘭性德。 沒想到,卻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狼。 他說:“沒關系,你盡管去報警。如果你不為小蕓的未來,為她的名譽,為她的前程考慮的話,你盡管可以報警,我沒所謂?!?/br> 那天的魯琛是一定要去報警的,一定想要讓這個人繩之以法的,但他到底沒能那么做。 因為小蕓,她跪下來苦苦哀求魯琛。 “魯琛,你不能那么做,你讓我以后還怎么見人?你是想讓我去死嗎?” 那天的小蕓梨花帶了雨,楚楚可憐。 兩個涉世未深的學生,選擇向命運低下了頭。 魯琛這一輩子都沒能忘記胡萊那一張得意的面孔。 他說:“魯琛,你的選擇是對的。這樣對大家都好,是一個圓滿的解決方法。你要知道,小蕓,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你報警了又能怎么樣?警察能了解小蕓她到底是自愿的,還是被強迫的?誰又有說得清呢?” 當胡萊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點燃一根煙,得意洋洋的那個樣子,魯琛恨不得上前將他那一張偽善的臉給撕碎。 他的拳頭捏得生疼,是小蕓死死地拉住了他。 胡萊繼續說:“你們或許不知道,前幾年,有個叫新月的女孩。她太過于沖動,不太理智,也不懂得識實務為俊杰。選擇了公開這個秘密,這樣就不太好玩了。結局你們是知道的,我,還好好的當我的老師。而她,綴了學不說,還將自己給整瘋了,你說這樣值不值得呢?老師真是覺得可惜啊,如花似玉的一個姑娘” 魯琛想吐,那是第一次他有了想吐的念頭,當他看到胡萊那張嘴一張一合的時候,喉管一股酸水止也止不住地往上涌。 他拉了小蕓沖出了那一道門,那一天,回家的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漫長。 小蕓背著書包一步一步地走在前面,他一步一步地跟在她的后面。 小蕓說,這樣其實都快半年了。 胡萊說過,小蕓的章寫得不錯,讓她當了課課代表。 新春開學不久之后的一個星期五,胡萊讓小蕓將語練習收上來抱到他的宿舍。 收作業,送作業是每個課代表應該做的事情,小蕓并不疑有它。 一切都緣于胡萊遞給小蕓的那一杯水,喝下那杯水之后,胡萊又假模假式地跟小蕓拉了一會子家常,拉家常就拉得眼皮沉重,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醒來的時候,身邊就躺著胡萊這個王八蛋。 胡萊是一只狡猾的狐貍,他自然有的是辦法讓小蕓閉嘴,在接下來的一個學期都任由他擺布,如果魯琛那天沒有跟著上去的話,這樣的折磨還會永無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