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
沒想到這娃行動夠快,一個月前,在跟蹤一個盜竊團伙的時候,因為抓一個亡命之徒,掛了彩,立了功。 這娃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死皮賴臉要調到市局。 結果如他所愿來了市局,而且如愿分到了蕭默的隊里。 他說,他小時候的愿望是長大了當一名警察,現在的愿望是一輩子當蕭默的跟班,別的啥理想都是浮云。 唉,他這妥妥是一塊狗皮膏藥,沾上了就甩不掉了。 起身來穿上衣服,出得臥室門,大夏天的,客廳一股冷到骨髓里的空氣讓他打了一個寒噤。 他嘆了一口氣,朱苗苗,此時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手里還拿著電視搖控器。 客廳空調溫度此時是17度,這個女人,大夏天的,是想凍死自己嗎? 將空調調到了26度,從屋里拿出一個薄被蓋在了女人的身上,轉身出了門。 去保山酒店的一路上,他都在想,回頭得問一問齊南,他在市中心那套單身公寓租出去了沒,趁早將這朱苗苗給打發了。 保山大酒店后街的綠化帶邊上,警方已經拉起了警戒線。盡管時下是凌晨1點多,但圍觀的人群還不少。 齊南這個娃,給蕭默來電話的時候,他說他已經出發了,他住的地方到保山大酒店比蕭默近多了。 蕭默到了,他還沒來。 隊里的刑警孫浩然迎了上來,相對于齊南,蕭默覺得還是這孫浩然靠譜一些,性子沉穩,不多言不多語,心細如發。 有了案子總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當然不是因為他有一輛動力十足的越野車,更不是因為他是一個汽車發燒友,車技了得。 人家是真的敬業,不像齊南,是真的懶。 孫浩然說:“蕭隊,半個小時之前,死者不知道從幾樓跳下來,摔落的聲音特別大,將正在后門保安亭打瞌睡的保安老李頭給驚醒,他過來一看,才發現是有人墜樓了,還有一個目擊者,是酒店西餐廳的服務員蔡兵,當時,他剛好從酒店后門出來。附近派出所的民警來得最早,現場保護還算完整。這里離市中心醫院很近,救護車來得快當,檢查發現已經沒有生命體征就撤了?!?/br> 死者臉部趴在草叢中,看不出其真實年齡,身著一襲吊帶真絲睡衣,露在外面的皮膚白得耀眼。 一頭柔順的淺黃色波浪卷發,手腕上一塊精致的手表,玉指纖纖,指甲尖上涂著精致的指甲油。 看起來,死者應該是一個生活十分精致的女人。 至于死者是自殺還是他殺,這是后續需要調查的方向。 “死者身份,從幾樓掉下來的知道嗎?” “現在是旅游旺季,酒店旅客較多,暫時還沒有查出來。不過酒店大堂經理說,酒店的窗戶都裝了限位器的,要從房間里跳下來,有點難?!?/br> “如果死者一心尋死,她有沒有可能暴力打開窗戶?” 孫浩然有了疑問:“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要想打開窗戶是不是難了一點?” 如果不是從房間的窗戶跳下來的話,那么只有一個地兒,天臺。 保山大酒店,32層樓高,通往天臺的鐵門有一把鐵將軍鎖著,鎖頭生著銹。死者自然是不可能上得了天臺的。 齊大嬸永遠是風風火火的,蕭默在大堂詢問前臺的時候,這娃打外頭急三火四地奔過來,酒店旋轉玻璃門還算結實,被這娃一腦門撞上去,還安然無恙。 他倒還跟個沒事人似的,捂了腦門沖到蕭默的身邊。 “媽的,早上起來算了一卦,說水星瞅天秤座不順眼,沒想到還是真的??├献拥?,腦門上搞了一個大包?!?/br> 蕭默懶得理他,他話嘮的本性屢教不改。 “咋樣?死者在哪呢?血腥不血腥,暴力不暴力?年齡大還是????!?/br> 這娃十萬個為什么。 蕭默當初在派出所實習的時候,帶他的師父姚剛說,凡事都有源頭,真相一定就在眼前,只是我們還沒有發現而已。 這句話對蕭默影響很大,不管什么樣的案子,真相只有一個,而尋找真相就是他們這些警察的工作。 這么一個四星級酒店,有200多個房間,死者生前必定是住在這200多個房間其中的一間。 范圍還可以再縮小一些,死者的房間必定是在靠后街這一面的房間。 從死者摔得慘狀來看,低層的可能性非常之小。 派出所的民警已經從五樓開始排查,現在又是深夜,排查起來有些難度。 如何既不打擾到酒店的住客,又能快速查到找死者所在的房間,這似乎有點難。 目前可行的兩條腿走路,一條是查看監控,另一條是問詢酒店的服務員。 一個小時之前,前臺才換了班,排查起來有些困難。 酒店監控才看了一個頭,齊南那邊有了消息。 一個客戶服務員,她站在警戒線外瞅了數眼死者,說死者她有可能認識。 死者,舒紅,時年46歲,酒店的VIP會員。 當天晚上10點多入住2608號豪華套間,晚上11點多向酒店訂制了情侶套餐。 酒店送來的情侶套餐擺在桌子上,分毫未動。床頭柜上,有一杯未喝完的紅酒,紅酒的旁邊是一部正在充電的手機。 房間窗戶的限位器被破壞,可以斷定舒紅是從房間窗戶跳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