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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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皖見姜瀝吞下,自己便也吞下。 “甚好,你們好好休養三日,之后自會有人接應你們?!?/br> 說罷,三皇子便離去了。 蘇皖和姜瀝被蒙上眼睛,坐上了馬車,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才到了一個大院子里。 院子很隱蔽,蘇皖和下人們說話,她們一句也不答,才發現這些下人全部都是啞巴,而且是失聰的啞巴。 她們猶如沒有感情的木偶,做飯,上菜,送上洗澡水,絕不停留半分。 蘇皖洗澡的時候,突然發現手臂間有個紅點,連忙問姜瀝這是什么。 姜瀝苦笑了下:“這是生死營的規矩,每個執行任務的女諜,都會吞下蠱丸,這紅點便是蠱線,若是這蠱線從手臂長到了手心,吞下蠱丸的人便會全身流血,發瘋而死?!?/br> 蘇皖咬牙,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 “所以,我們沒有時間了,只有一個月,必須在這一個月之內刺殺三皇子。否則,我們都得死!” 蘇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隔日,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來到院子,將蘇皖和姜瀝綁了起來,賣給了一個要去京都唱戲的戲班。 戲班的老板見蘇皖煞是漂亮,又會一點兒全角功夫,便爽快地買下了。 姜瀝道:“你需好好唱戲,成為頭牌,讓三皇子撞見。只有這樣,我們才能進入他的府中行刺!” 第48章 十二月的京都, 天空已經飄起了雪花。 戲班子缺衣少食,班主對戲子們甚是嚴苛。 蘇皖穿著薄薄的襖子,全身凍得瑟瑟發抖。 姜瀝揉搓著手, 哈著氣,小聲道:“再堅持會,等咱們到了京都,進了三皇子府, 便好了?!?/br> 蘇皖點了點頭, 心中卻隱隱不安。 她不知自己的過去,沒有曾經的記憶。 這樣的她就像是無本之木,隨時可能枯萎。 就像是無根之萍,隨時可能飄走。 她緊抓著姜瀝的手,心神似乎安定了些。 太子找了蘇皖近一個月,依舊沒有半點蹤影。 他整日喝著烈酒, 大醉不知今夕何夕。 他不敢深想,有時竟覺得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九公主踹開門, 看著這暗不見天日的屋子里, 到處都是亂著的酒壇子。而皇兄躺在地上, 滿臉胡渣頹廢的模樣,心里的氣不打一出來。 她命下人進來打開紙窗, 捧了一盆冰水, 朝著太子澆了下去。 刺骨的水讓太子打了個激靈,他用手擋住眼前的強光, 看到眼前的女子,太子猛地站起,踉蹌地奔到九公主面前:“皖兒,是你嗎?” 太子摸著九公主的發絲, 將她摟在懷里:“皖兒,你終于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你的肚里還有我的孩子,怎么舍得離開呢?” 九公主重重嘆了口氣:“皇兄,蘇皖已經不在了?!?/br> 這一句“皇兄”讓太子瞬間驚醒過來,他推開九公主,怒斥:“你胡亂說些什么!蘇皖她沒死,她只是中毒,變成了老婦,我會找到她,救活她!” “你可知她中的什么毒?” 太子緊緊捏著拳頭,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這毒已經消失了很久了。還是母后身邊的老嬤嬤告訴我的,八十年前,百藥谷出了一個天才——汀月,她擅長用毒,別人用毒藥害人,她卻用毒藥救人?!?/br> 太子看著九公主嚴峻的神情,心頭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這和蘇皖有什么關系?”太子臉色慘白,低著頭,咬牙道。 “那汀月救了一個誤入百藥谷,身受重傷的男子。情竇初開的汀月很快陷入了情網。她向師父辭別,想追隨那男子闖蕩江湖。師父苦苦地規勸,奈何她不聽。她放棄了百藥谷神女之位,跟著那男子離了谷??勺詈竽凶訁s沒有娶她,娶的是他的表妹?!?/br> 九公主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汀月已經一無所有,沒了師父,連最愛的男子也迫于爹娘的壓力背棄了她。她恨,恨那個背信棄義的男子。就在男子大婚的前夜,汀月用畢生所學,研制出了九轉衰老丹,將那俊朗的少年郎毒成了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頭子。熱熱鬧鬧的喜宴變成了喪門宴,參與宴席的三百人多人全部斃命。 “她恨!恨盡天下所有負心的男子,她手中救人的毒藥也變成了殺人無形的穿腸藥!人稱她‘毒娘子’,而九轉衰老丹更是讓天下的負心人聞風喪膽。 “后來神醫谷的一位大能出手將她收服,九轉衰老丹也銷聲匿跡。聽聞中了九轉衰老丹的人,活不過一個月,咳著黑血,氣衰力竭而亡。懷了身孕的女子,更是當夜便會腹死胎中。所以,皇兄,蘇皖回不來了,她腹中的孩子也沒有了?!?/br> 說到最后,九公主不忍,已經細若蚊聲。 太子的臉抽搐著,身子不住地顫抖,向門外沖去。 天空飄起了大雪,太子赤著腳,跑在雪地里。 雪水在睫毛上結成冰晶,他仿佛不知寒冷,瘋狂地跑著。 跑到長安街的街角,接連幾日沒有進食的太子有些暈厥。 他撐著墻,不住地干嘔起來。 一旁的人們圍在高臺前不住地喝彩,太子轉過頭,看向臺中央。 一個女子身著戰甲,在臺上翻著跟頭,她揮舞著□□,將一個男子背在身上,抗擊著前方的蠻人。 那蠻人突然一腳踢了過來,重重擊在蘇皖身上,將她踢飛。 臺下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大伙兒好久沒看過這么真刀實槍的戲了。 太子整個人仿佛被定住,變成了一座冰雕,愣愣地望著臺上。 蘇皖將背后的戲子放在地上,手舉長矛,對著面前的大漢。 雪粘在她的發髻上,她咬著牙向前方沖去。 戲班的老板是個黑心的,他要求手下的戲子們,每場戲都真刀實干,輸了的人是沒有晚飯的。 蘇皖已經餓了三天,漸漸體力有些不知。 冰冷的雪花落在她的臉上,她的手上,她的肩膀上。這薄如蟬翼的雪花,一片片壓在蘇皖身上,積在一起,仿佛有千斤重,她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黑,向后倒了過去。 蘇皖閉上眼,她想就這么睡過去。 然而,自己卻沒有摔在地上,反而跌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她睜開眼,向上望去,那時一張憔悴得有些蒼白的臉龐。 滿臉的胡渣、腥紅的雙眼、顫抖的嘴唇依舊無法遮擋眼前之人的帥氣姿容。 眼前這個人,就算化作灰燼,蘇皖也不會忘記! 進京之前,門主大人將這個的畫像給自己看了無數次,他就是自己的殺父仇人,當朝的太子殿下! 蘇皖低著頭,指尖微顫,她知道太子是把自己當做他死去的夫人了。 她不敢再看他,怕不小心顯露了心底的那股兇狠勁兒,讓這一切都白費。 太子摟著蘇皖,看向臺下抱著銅盆,收錢的男子:“這女子,何時進入你戲班的?” 班主望著眼前一身貴氣的男子,心跳到了嗓子眼,心下嘀咕著:這女子莫不是眼前之人的舊識,若是讓他們相認了,自己這一路對她的缺衣少食豈不是要讓自己被扒掉一層皮? 他用手拂去額頭的汗珠:“這女子自小便養在小人身邊?!?/br> 太子的眼神黯淡了下來,仰頭望向天邊的雪花,不讓自己的淚落下來。 上蒼對自己不薄,讓自己重生一次,與蘇皖再次相遇。 可惜自己沒有把握住。 已經幸運過一次,怎么可能此次幸運? 太子扔給班主一個金元寶:“贖她的身,夠了嗎?” “夠了,夠了!”班主點頭道。 “我要和我的阿姐一起走!”蘇皖指著身后那扮作她夫君的女子高聲道。 太子這才看清楚,剛剛蘇皖背著的人,竟然是一個女子。 “那便一起走吧?!碧勇氏入x去。 蘇皖和姜瀝緊跟著太子的腳步。 府上的下人,見到蘇皖,仿佛見到了救星般,興奮著扔了掃帚,奔走相告。 蘇皖和姜瀝被安置在一處別院的屋內,換洗好衣裳,便在屋里等著。 蘇皖咬著牙,眉頭輕蹙:“姜瀝,看樣子我的確像極了殿下的故人。今晚,我便趁他熟睡,一刀插進他的心窩,為我死去的爹爹報仇!” “不可!”姜瀝低聲喝住,“三皇子是大周的戰神,心機深沉。你和他的亡妻這般相似,他必然會派人細細查探。今夜他必然會試探你,切莫茹莽行事!” “可我想到含冤而死的家父,一刻都忍不住?!碧K皖捏著拳咬牙道。 姜瀝抱著蘇皖:“先別急,欲速則不達,殺人的機會只有一次。須在萬全的時候動手?!?/br> 蘇皖無奈,只得點了點頭。 兩個小婢女走了進來,幫蘇皖梳妝打扮。 高高的發髻盤起,穿上金色的貂毛裙襖,眉心畫上紅蓮,透著難以言喻的高貴與妖艷。 姜瀝覺得蘇皖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她突然有些內疚,把她的夫君說成殺父仇人,欺騙她殺了她的夫君,而她又是如此信任自己,如果一天蘇皖發現真相,自己該如何自處? 蘇皖在婢女的帶領下,來到太子的書房,她環視四周,全是自己的畫像。 不,應該是王妃的畫像。 而自己,不過是長得和王妃有八分相似的贗品。 蘇皖定了定心神,福了福身,換了句:“殿下,你應該清楚我不是王妃,奴家自小跟在班主身邊走南闖北,和王妃是半點關系也沒有?!?/br> 蘇皖的面色平靜,她想著雖然門主讓自己冒充王妃,可是自己卻不想那么做。 大周的太子殿下是何許人也?? 十三歲上戰場,十五歲便以十萬精兵打敗百萬突厥士兵,十八歲攻克蒙古,二十歲擊退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