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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誰人不曉?月前聽說陸神醫治好了劉知州府上小公爺的傷寒病,劉知州事后想送他一對夜明珠作為答謝,陸神醫卻執意不受。這般高風亮節,真是世間少有??!”“這事兒你也知道?”“那可不?襄陽城里早已傳開了,人人都對陸神醫交口稱贊。不過,小老兒倒覺得有點可惜!”“可惜什么?”陸管家訝道。 “那些天劉知州府上派人來小店訂做一只盛夜明珠的檀木匣子,小老兒送貨過去,有幸一睹了那對寶珠的風采。乖乖不得了,半夜里滿室生輝,照得跟白晝似的,那叫一個美呀。小老兒做了一輩子金珠買賣,也沒見過這等稀罕物,陸老爺還執意不收,哎,可惜,可惜??!”店老板說著連連嘆氣,言下大是遺憾,仿佛與夜明珠失之交臂的是他自己。 “這么說來,那還真是一對寶貝。不過也用不著可惜,咱陸家雖不是富比王侯,但家中珍寶收藏不少,也不缺它那對夜明珠?!薄瓣懝芗矣兴恢?,明珠能于暗夜生光的已是萬中無一,可以發出那般亮度的更是奇聞罕見,起碼得在深海中積育千年方能成形,絕非那些尋常金珠寶物可比!”“瞧你神得跟什么似的,不就是老蚌生紅珠么,我還以為有什么了不起!嘿嘿,真正的稀奇寶貝你連聽都沒聽說過。我問你,玉你見多了,可是能化水成冰的玉你見過沒有?”云平和絳仙正在外堂佯裝挑貨,凝神竊聽,聞言俱都悚然動容,絳仙更是嬌軀微顫,美目異芒大盛。 店鋪老板也似愣了半晌,這才吃力地道:“什么化……化水成冰,哪……哪有這樣的玉???”陸管家見唬住了對方,得意洋洋地笑道:“怎么沒有?咱們陸家就收藏著這么一件寶貝,叫做寒玉玦,擱在一只杯子上,整杯水都能立馬凍結成冰,要是把手靠上去,嘿嘿,那就成了五條冰棍兒啦……怎么樣,厲害吧?這才叫真正的寶貝。不過我可告訴你,這是我們陸家的不傳之秘,你聽也就聽了,千萬不能傳出去……”云平正自歡喜贊嘆,嘖嘖稱奇,絳仙突然拉起他的手,低呼一聲:“走!”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扯著他掠出了“長慶齋”,店伙只覺眼前一花,兩個客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不容易來到一個僻靜處,云平急忙甩開絳仙的玉手,怨怪道:“jiejie,你這是干嘛?”“好弟弟,咱們的運氣到了!”絳仙喜孜孜地道。 “運氣,什么運氣?”“你沒聽到那肥豬說的寒玉玦嗎?”“哦,寒玉玦,怎么,jiejie你想去偷那塊玉?要照我看還不如去偷那個劉知州府上的夜明珠,好像更值錢些?!薄笆裁村X不錢的!”絳仙彈了云平一個爆栗子,嗔道:“我姹女教總壇中有的是金山銀山,用得著稀罕它什么勞什子夜明珠?”云平撫著額頭,抗聲道:“那你又說要去偷寒玉玦?不貪錢又能圖什么?”絳仙白了他千嬌百媚的一眼,柔聲道:“傻弟弟,美玉不僅僅是值錢而已,像寒玉玦那等異寶自有其妙用。你想,它能化水成冰,自然具有無窮寒氣,而我身上的火云丹卻是至剛至陽,這不正好是一對絕配嗎?”云平似有所悟,沉吟道:“唔,就像你我合藉雙修一般,至陽配至陰,能生無窮造化?!苯{仙贊道:“對了,好弟弟你真聰明!以前我找不到九陽之身,無奈之下才從玉虛身上搶得火云丹,想借其陽剛之氣修煉本門神功,后來得你臂助,這丹丸也就沒了用處。如今卻出現一塊寒玉玦,當真是天助我也。只要搶到它,將來你服用火云丹,我憑借寒玉玦,合藉雙修定能事半功倍!說不定十年之內就能趨達九九之數,到時稱雄天下,你我二人盡都風光無限!”云平聽得悠然神往,歡喜道:“jiejie,那我們還等什么?這就上陸府去偷寒玉玦吧!”絳仙笑得花枝亂顫,嬌聲嚦嚦道:“小猴兒就是猴急!這事兒可不能倉促進行,須得從長計議。陸清風的名頭我也聽說過,他醫術冠絕兩湖,本身武功也頗為不弱,聽那肥豬管家的言語,似乎還跟官府交好,這樣的人可不是省油的燈。 “倘若隨便用強,一個處理不善,偷不到寒玉玦不說,還得惹翻了陸清風,平添一個大對頭,加上移花宮正在四處搜尋我們,到時腹背受敵,處境可就危險了!”云平聞言也覺有理,不禁頹然道:“那可怎么辦,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那陸清風在襄陽城勢力如此之大,咱們又不能明搶,卻如何拿得到寒玉玦?”絳仙輕嘆一口氣道:“我眼下亦無善策,惟有靜待,以候良機。移花宮遍尋我們不得,說不定過些日子就會撤走,那時我們行動就會方便些?!?/br> 第四章 色誘 兩人說著已轉出小巷,重回東大街。云平午間尚未用膳,此時頗覺饑餓,他見路邊有一檔面攤,便拉著絳仙過去。絳仙天性愛潔,本不愿在這等污小店用餐,但云平是她練就神功的希望,日來又對她溫柔多情,絳仙不知不覺間早已徹底臣服于這個“小弟弟”的俊朗相貌和床上神勇,對他千依百順,無有不從。 剛點好幾道小菜,面檔老板忽然舍下主顧,朝路中心嚷道:“吳老六,你不是跟你婆娘上香去了嗎,怎么這就回來啦,難不成你婆娘跟廟里和尚跑啦?”只見一個邋里邋遢的布衣漢子從街心走來,嘴里嘟嘟囔囔地咒罵道:“日你奶奶個熊,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婆娘幾時跟人跑啦?你婆娘才他媽的跟道士私奔呢!”面檔老板也不著惱,兀自嘻嘻笑道:“就我家那黃臉婆的模樣,丟到大街上也沒人要,你可不同啦,婆娘那叫個水靈,羨煞旁人啊,眼紅的小白臉怕沒把院墻擠垮?”布衣漢子走到攤前,拖過一條長凳坐定,朝老板罵道:“我老婆水不水 靈關你鳥事,你有閑功夫就管好你自己的婆娘。人老珠黃又怎樣?她可攢著你的全副身家。嘿嘿,如果拿去貼小白臉,那你可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血本無歸??!哈哈!”面檔老板頓時滿臉通紅,醬爆豬肝也似,怒道:“她敢!老子喀嚓喀嚓把她砍成兩段!”說著舞起切rou的菜刀,一臉憤憤。 布衣漢子斜眼睨他,冷笑道:“就你,有本事回家兇去???在這里逞英雄,見了婆娘還不是嚇得屁滾尿流!”面檔老板怒不可遏,戟指道:“你……你……”布衣漢子也不理他,拿過酒壺,斟滿酒杯,一口飲盡,而后喟然道:“其實我那婆娘算什么水靈,你沒見過陸家的二姨太,那才叫國色天香??!”老板來了興趣,怒火不翼而飛,忙道:“難不成你見過?”布衣漢子挺起胸膛,兩眼圓睜道:“怎么沒見過?剛才我和婆娘從承恩寺出來,正好看見陸夫人和她公子下了馬車要進廟里上香。哎……那個美呀,她兒子怕也有十六七歲了吧,還保養得跟個閨女似的,嫩得能滴出水來。那身材,那風姿……”老板口水直流,嚷道:“怎樣怎樣?”布衣漢子舔一舔嘴唇,嘖嘖道:“絕色尤物,絕色尤物……”面檔老板抬頭望天,出神半晌,這才嘆道:“若不是絕色尤物,人家陸神醫能要她嗎?哎,不過也真可惜了這美人兒,年紀輕輕的嫁給一個老頭子,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牛糞?”布衣漢子鼻間冷哼一聲,不屑道:“你要有人家一半本事,那些小娘子還不照樣蜜蜂黏糖一樣撲著來?可你行嗎?開一破面攤,還好意思說別人是牛糞?”面檔老板怒道:“你別瞧不起人,老子將來把面攤開遍襄陽城,百家聯號,日進斗金,比他陸某人富貴十倍!也娶他媽的七八個小老婆,個個沉魚落雁什么的!老子晚晚做新郎,壓了這個壓那個,把那些又白又嫩的小娘皮個個干得浪叫求饒!”布衣漢子捧腹狂笑,吃吃道:“就憑你?哈哈,笑死我啦,你就睡著做白日夢,等著天上掉下個金元寶砸死你吧!哼,還想得那么美,壓完這個壓那個?說句不好聽的,老子回家還能壓壓我那婆娘,你說的,怎么著也長得水靈。至于您老啊,也就只有等著享用您那位黃臉婆啦!哈哈……”面檔老板氣得險些嘔血三升,臉上由紅變紫,又由紫轉黑,狂吼道:“日你奶奶個吳老六,損人損成這樣?!他媽的,老子再不濟,大把銀子送出去,找一票窯姐兒,還怕沒女人睡?”布衣漢子不以為忤,繼續調侃道:“嘿,怕只怕你不頂事,一上去就xiele,到時候讓窯姐兒大條掃帚趕出來……”……兩人你來我往,唇槍舌箭,唾沫星子亂飛,言語愈發粗俗,猥褻下流,不堪入耳。 云平和絳仙對視一眼,露出會心微笑,也不再等飯食,起身離開面攤。 絳仙吃吃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怎么樣,我說咱們運氣到了,真是擋也擋不??!”云平點頭笑道:“一個陸家夫人、一個陸家公子,從他們身上著落,看來這寒玉玦是十拿九穩了!剛才那漢子說他們正在燒香,咱們這就去看看吧!”說完兩人腳步加疾,穿越人群,電射而去。 承恩寺,坐落于城北軒臺門外一里,殿閣恢弘,屋宇重重,乃是一座百年古剎,歷來信眾不絕,香火鼎盛。云平和絳仙在前院的大雄寶殿處巡視數次,但見香客雖多,卻并無絕色美女。兩人心想陸府財大氣粗,說不定寺中專有獨立佛堂供其參拜,于是齊齊掠入后院,仔細搜索一番,果然在“鑾光閣”內發現了一對母子。 云平見那婦人長得清純甜美,膚若凝脂,明眸皓齒,顧盼生妍,姿色比得上師娘梅萱,不由心下暗贊。再看那少年,長得儒雅俊秀,劍眉星目,也甚是惹人好感。 美婦面朝如來佛像跪拜叩首,神態虔誠,那少年起初也隨著母親跪坐在蒲團上,然而過得片刻卻明顯不耐煩起來,伸腰曲足,東張西望。美婦杏眼微閉,卻知道兒子的小動作,黛眉輕蹙,斥道:“翔兒,不得在佛祖面前無禮,安靜的叩拜!”少年怕被母親呵責,惟有強忍不動,但還是堅持不了多久又開始抓耳撓腮,把玩衣角。美婦頗覺無奈,惟有睜開雙目,嘆道:“翔兒,你心思如此躁動,沒有片刻安分,將來如何能繼承你爹爹的衣缽,做一名出色的大夫?”少年嘻嘻笑道:“娘,那我不做大夫不就行了唄!”“哎,你呀,真是拿你沒辦法。行啦,你出去玩吧,但記著別跑太遠,日落前必須回來?!泵鎸鹤拥娜鰦伤Y?,美婦也只有搖頭苦笑。少年如蒙大赦,歡叫著沖出了佛堂。 “喂!”絳仙用香肩輕撞一下云平,細聲道:“你去盯著那小子,我在這看著陸夫人?!薄霸趺床荒闳ジ∽?,我在這看著陸夫人?”云平兩眼一翻道。 “喲,你對這小娘子動心了是不,想趁機上她?”絳仙咯咯嬌笑道,她哪不知道云平賊心未死,色心又起,欲要一嘗這艷婦的滋味。 “嘿,我這不想著你我各展所長嘛。我去綴著那少年,你跟著這女子,說不定一上去就得動真格兒,那不等于硬搶?所以還是耍點手腕,讓他們乖乖就范,自己交出來的好!”云平雖和絳仙言笑無忌,但讓她一語戳破心事,還是忍不住滿臉通紅,趕緊砌詞狡辯一番。 “行啦,好弟弟,你那幾條花花腸子jiejie還能不知道?”絳仙說著在云平的腦門上輕輕鑿了一記。其實她早就有以色相誘的想法,只是擔心云平喝醋,不敢明說,如今由他自己提出來,正是得其所哉,正中下懷。 “不過,你對人家陸夫人可得溫柔點,她看起來沒練過什么武功,只怕經不起你幾下折騰!”絳仙掩嘴嬌笑道。 “呸,你才應該對那少年遷就點呢,看他那樣子,上去沒三兩下就得讓你吸干吸盡!”云平反唇相譏。 絳仙沒想到云平這么口無遮攔,不禁俏臉微紅,啐道:“小鬼頭,講話沒個譜,亂嚼舌頭,好不好都說,瞧我不老大耳刮子刮你?!薄澳愀夷愀??”云平嚷著窩在絳仙懷里亂蹭,一邊還在她飽滿雙丸上大施怪手,攪得她口中雪雪,嬌喘細細:“好弟弟,別……別搞了,jiejie說……說錯了行不行?再不動身,就…就跟不上那孩子啦……唔……喔……”云平也知正事兒要緊,于是暫停攻勢,得意洋洋地道:“算你吧!”絳仙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這才一整容妝,盈盈起立,躡在陸家公子后面去了。 云平好不容易得到機會親自對付陸夫人,卻全然不知從何下手,總不能沖進去就把她摁地上強jian一番。他隱身在一處花叢后,正自苦思對策,忽見陸夫人從蒲團上站直身子,向佛像合什一禮,似乎便想就此離去。 “咦,奇怪,她才把兒子支走,本可以靜心參佛,怎么突然又要離開?”云平心中訝異,于是屏息凝神,看那陸夫人欲做何為。 果然她轉過嬌軀,蓮步輕搖,匆匆走出了“鑾光閣”,云平哪還遲疑,趕緊運起身法,悄悄跟了上去。 承恩寺前院煙熏繚繞,后院卻是靜謐清幽,鳥語花香。也許因為正值午后,寺中僧侶都在休息,故而一路走來不見半個人影,可陸夫人看上去還是十分小心警惕,不時停住腳步四下環顧,害得云平要東躲西藏隱匿行跡。 這樣走了半盞茶工夫,兩人已經出了寺院后門,來到一方竹林深處。云平心下越奇,不知這看似溫柔嫻雅的陸夫人究竟在搗弄什么名堂。忽然一座精巧別致的小竹屋展現眼前,風影婆娑間檐角若隱若現,有如蓬萊仙境。 “呵呵,原來這小娘子是趕著來和jian夫幽會,怪不得那么神神秘秘!”云平心下暗笑,想起自己在華山上與師娘師姐的風流時光,也似這般偷偷摸摸而又興味盎然,不禁神馳意飛,情難自已。 “篤篤篤”陸夫人走上臺階,輕輕敲門。 “是誰?”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