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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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骨俊逸, 唇薄眸深。 任意一個角度都英氣外露,每一幀都可以拿去做雜志封面。 他安靜地看了幾秒, 低著頭往前走。 聞曜風反應敏銳, 第一秒就知道白淳在仔細看自己, 氣定神閑地任他看,再一起往回走時眼里都滿是笑意。 晚餐后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 栗原拉著容子涉在客廳打電動,聞曜風在臥室里修訂計劃表。 完事隨手給宿綺打了個電話。 第一個沒通, 第二個沒通。 兩分鐘后宿綺撥了回來:“小祖宗, 你姐忙得快禿了,有事快說?!?/br> 聞曜風也不委婉:“白淳一天吃五種藥你知道么?!?/br> 宿綺啞然:“他跟你說了?” “至于這么多種?”聞曜風皺眉道:“你從來都沒跟我講過?!?/br> 宿綺扶著額頭道:“祖宗,他這事快兩年多了, 抑郁也是跟家里有關系,冤有頭債有主,你想管也沒法插手?!?/br> “在出事之前就——” “嗯,下跪門之前就有,當時echo在沖榜期,每個人的工作安排都快逼到極限了,他焦慮到連著三四天沒法睡覺,不吃藥根本沒法正常出席活動?!?/br> 宿綺嘆了口氣,也不想多說:“我在給你們挑劇本,先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回頭再拿給你們擇,有事先發微信成不成?” 聞曜風意識到他打斷了她的工作,匆匆道了個歉。 “喲呵,你這性子是怎么轉的,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宿綺笑起來:“多和淳淳呆幾天也好,眼看著你一天天刺兒磨軟乎了,我挺開心?!?/br> 電話掛斷后,手機在男人掌心轉了一圈,被擱置到一邊。 聞曜風閉著眼深呼吸一口氣,決定再去碰那件事。 他要找到一個答案。 下跪門的舊因不梳理干凈,他和白淳之間永遠隔著一層厚厚隔膜。 猜忌和愧意糅雜不清,想再親近點都沒法交心。 網頁跳到微博,白淳的名字被輸入搜索框。 他的神經繃了起來。 聞曜風清楚自己是直覺動物,喜惡從心莽撞擰巴。 他認白淳是好的,再碰這些黑料就渾身都不舒服,仿佛是從孔洞里看見膿包滿身的丑陋蜥蜴。 #白淳絕殺之刻# #白淳 《瘋人謠》# #白淳超強作曲人# #白淳王爺快娶我# #白淳 oul代言# tag被洗刷的干凈純粹,如同公司粉絲齊心協力織就的守護羽翼。 聞曜風嘆了口氣,重新輸入他最不想面對的五個字。 白淳,下跪門。 黑圖立刻鋪天蓋地的出現在頁面上,每一張都刺眼到極致。 營銷號們當時歡天喜地地拱火挑事,如吸血蛭般拼命招攬流量。 不同粉絲深陷罵戰,甚至在評論區對刷黑圖。 @兔娛秒看:驚爆!頂流男團主唱@白淳竟然被爆出跪著為人倒酒的照片,背后金主或將曝光??!#白淳下跪門# @圈內人爆料:#白淳下跪門#揭秘娛樂圈的骯臟內幕:陪酒陪睡早已是常態,‘多人運動屢見不鮮’,關注微信公眾號閱讀更多[鏈接] @用戶54198719:加薇看#白淳下跪門#被刪勁爆視頻@echo全團司馬升天:#echo超話##白淳##白淳下跪門#你家真主賣屁股出圈[鮮花]孽力回饋娛樂圈第一人[鮮花]不虧是頂瘤[微笑][微笑][微笑] 聞曜風壓著怒意點開沒被惡意p過的大圖,重新再看當時的那張照片。 心臟像被抽掉弦索般抽痛起來。 他強迫自己瞳孔聚焦,看清白淳當時的樣子。 笑容溫柔,姿態卑微誠懇,斟酒的樣子漂亮又廉價到極致。 心火像荊棘一樣竄過他的神經,燒得他呼吸壓抑。 從echo四人初遇,到登頂巔峰之際,再到一蹶不振的低谷期,他們三人都不會逼著白淳做到這一步。 為人斟酒,還要跪在別人的鞋邊斟酒。 聞曜風一寸一寸地看過去,突然寒意猛地竄了上來。 ——這個背景??! 他們先前去過這里???! 怎么會熟悉到這種地步?? 照片被無數人分析過,但因為只拍到了桌子和地毯,最后都不了了之,更多算添油加醋編故事。 可他見過那個地毯,他的記憶里有這個場景。 聞曜風放大照片,極力找到一張更清晰的圖來確定這里的位置。 越看越骨隙發涼,整個人都像浸在了冰水里。 這是他們前段時間去慈善晚宴時短暫停留的那個貴賓室。 晚宴位于私立美術館內部,算一眾名流商賈聚會沙龍,平時從不對外開放。 而擁有貴賓室的人有哪些…… ——怎么會?! ——怎么可能????! 聞曜風強迫自己冷靜思考下去,當即給助理打電話。 嘟嘟幾聲的時候,他快被這些線索折磨地要神經紊亂。 不,怎么會,如果…… “曜哥?” “你有美術館里面的照片嗎,慈善晚宴的,貴賓室附近的?!?/br> “沒,沒有……那兒不讓拍照啊?!?/br> “記不記得細節?” “哦哦,我記得,那個貴賓室的地毯和外頭的不一樣,是特別厚實的波斯羊毛地毯,還畫了獅鷲?!?/br> “cao!”聞曜風怒罵一句掛了電話,連砸了電腦去殺人的心都有。 美術館,貴賓室,fyi都沒法反抗的勢力,所有線索都指向了聞家。 他直覺情況還不止這么簡單,但哪怕只是看到這一層,都已經沒法再坐穩椅子。 聞家為了逼他回去,居然把事情做絕到這一步?! 不對,還是不對。 聞家為什么會急躁到這種地步,手段做絕不留余地?? 他是聞家獨子沒錯,但二十多歲另開事業的二代三代多了去了,也沒至于趕盡殺絕到逼著隊友下跪爆丑聞整垮崩盤。 還有,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白淳都做事冷靜清醒,不容易被情緒cao控。 他什么時候獨自一個人去了美術館,又為什么會心甘情愿地被聞家擺布??? 聞曜風沒法把這件事往后面細想,索性直接推門去找他。 門被敲了兩下,很快打開。 白淳剛剛洗完澡,身上還散著清淺的水仙花香。 “什么事?” 聞曜風一看到他,所有的問題又沒法說出口。 胸腔里只有翻攪不休的心疼。 “我……”他干澀地說了一句,數秒都沒有下文。 白淳等了一會,耐心提示:“你要?” “我陪你吃藥?!?/br> 白淳發梢還在滴水,隨意用毛巾又揉了兩下,淡淡道:“又不是打針,有什么好陪的?!?/br> 他感覺這話聽著像暗示,又補了一句:“打針也沒什么?!?/br> 聞曜風心里苦澀,面上卻揚起小孩一樣的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歪頭看他。 “沐浴露好好聞?!?/br> 白淳嘆了口氣:“服了你了?!?/br> 他坐下來打開藥盒,竟然也跟小孩過家家一樣慢慢講給他聽。 “這種是早上吃的,吃完八小時不能喝酒?!?/br> “這種很難咽,吃完還會犯困?!?/br> “這兩片是晚上吃?!?/br> 聞曜風聽他閑聊這些有的沒的,眼眶紅了一小會兒,扭頭又給憋了回去。 別的事都能意氣行事,唯獨這件事不行。 要周全,要穩妥,不能再撕裂開白淳傷疤半分,把過去的事都查個清楚。 他不想驚動他,所以什么都不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