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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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將來他必須被誰完全標記,他只希望那個人是聞曜風。 也只可以是聞曜風。 哪怕那里面摻雜了太多不該存在的感情。 贖罪, 恐懼, 矛盾, 以及……喜歡。 被自己反復否認和逃離的喜歡。 聞曜風聽話俯身,任由白淳貼近碰觸。 他感覺脖子附近沒什么痛感, 但能夠被喜歡的人親近照顧,心里就有說不出的開心。 臺燈也在跟著搖頭晃腦, 像只在唱歌的長頸鹿。 白淳吸了半天信息素, 沒看聞曜風眼睛。 他心里通透明白,表面依舊裝的穩如老狗,強行把曖昧氣氛都抹成平淡一筆。 “攝影師喝點水嗎, 我們這邊搞定了,繼續拍?” 聞曜風瞧了眼鏡頭,又瞧了一眼白淳。 心里突然有個大膽猜想。 白淳這么多年的高冷淡漠,會不會是裝的? 每次表情禁欲語言矜持,然而行動都非常誠實。 說保持距離吧,公主抱隨便揣著,還乖乖摟脖子。 沒事警告歸警告,時不時過來蹭他撩他。 好……好可愛,簡直想…… 白淳以為他發現了什么,轉移話題道:“你那把唐刀呢?!?/br> 聞曜風:“?。?!” “我刀被她搶了!” 白淳意識到情況不妙:“我這邊鞭子用來綁柯可了,等于說——” 兩個都在她們手里?! 從儀仗隊里擠出來的柯愛兩三下給親姐解綁,拎著刀就往他們這邊沖。 柯可舉著鞭子追在后頭:“干掉他們?。?!” 聞曜風打個冷顫拽著白淳就跑,嫌和服長擺礙事另一只手還跟拎裙子一樣提著。 兩個青年掉頭就跑,跟小學生一樣左手牽左手,跑了七八步才發現動作不對慌亂換手,穿過煙花坊跑過霜花橋一路狂奔。 后面兩個姑娘鍥而不舍一頓猛追:“站?。?!人可以走尾巴留下?。?!” 導演看著監控屏里腿快跑斷的攝影師傅,點了根煙道:“老鄭這高血壓高血脂有的治了?!?/br> 副導演小心翼翼道:“得加點錢吧?!?/br> “加!加大份的!” 巫女本來有大段劇情要走,這會兒四個嘉賓跑的都沒影了,也只能扛著箭袋拎著長弓跟著一路追。 好不容易跑到四個人都在喘了,柯愛跟劈山一樣高舉太刀大吼道:“妖狐哪里跑!” 白淳一瞬閃到巫女身后,高深莫測道:“大人,您看清她的障眼法了嗎?!?/br> 巫女:“這個……” 柯愛大力拔刀:“不要狡辯了!” 白淳:“巫女大人,您不是在居酒屋驗過我的身份了嗎?你信你那盞照魂燈,還是信她的話?” 巫女:“那個……” 聞曜風配合地擋在巫女前面張開雙臂,硬生生把大制作玩成老鷹抓小雞。 “你要殺就先殺我!” 白淳冷不丁道:“大人,你不能被她的美色誘惑,正事還沒辦呢?!?/br> 巫女臉紅氣急:“我沒有??!” 聞曜風往前一撲反手奪刀,白淳秒松手邁腿就跑,兩個人配合流暢到不需要任何戰術溝通。 alpha姐妹一看也急眼了,一左一右包抄去追。 白淳撐手一跳繞過欄桿飛身上了十字霜花橋,柯可出現在十字另一端猛地拉開鞭子,蛇膽草氣息驟然散發。 不好! 白淳下意識屏住呼吸,硬生生別開腳步往另一側跑去,琥珀香氣再度出現。 他并不抵觸這兩股味道也完全不歡迎,心率下一秒錯亂到讓呼吸都像是鈍刀子刮肺管。 cao,偏偏在這個時候被逼出來—— “白淳小心??!” “白哥腳下——” 他一腳踩偏撞上護欄,木制欄桿剛好鎖結偏斜沒有攔住慣性力量,眼看著就要重力失衡墜進河里! 白淳憑本能反應猛踹一腳斜右側障礙物,靠反作用力把自己推向橋邊另一面,雙手用全力按觸木面加大摩擦,背摔被減震八成可疼痛感依舊清晰。 工作人員和其他幾個人快步圍了過來。 “淳哥對不起對不起——” “碘酒棉簽拿過來一下??!” “我們暫停下錄制,醫生!” “不是大問題,”白淳還在控制呼吸,壓著聲音道:“是我踩空了,沒什么?!?/br> 聞曜風在瞧見他身形搖晃時就翻欄桿沖了過去,在察覺到被刻意壓制的水仙氣息時突然站住。 然后高高舉手。 “導演,我隊友有點低血糖的問題,我陪他回帳篷里休息二十分鐘?!?/br> 隨行醫生忙不迭拿來葡萄糖塊和現泡的能量飲料,雙胞胎姐妹以為是自己節目里玩得太過火,忙不迭鞠躬道歉。 “真沒事,”白淳拍拍灰站起來,接過糖水象征性喝了一口:“繼續吧?!?/br> 聞曜風看著他沒說話,把信息素全都放了出來。 白淳一瞬瞳孔微縮,扶著廊柱道:“確實需要去一下帳篷?!?/br> 這混賬能不能改改隨時爆信息素的臭毛病。 其他幾個alpha也感覺到了信息素的存在,同性相斥難免會有點回避,但也都理解。 聞隊長一向照顧隊友,雖然河水都是臨時做的虛景,擔心著急也是應該的。 聞曜風架著白淳的肩膀就往回走,還把助理的消毒棉簽給順走了。 “等會見?!?/br> 白淳被龍舌蘭氣息壓制到呼吸不穩,這時候只能強撐著一起往回走。 臉頰和脖頸都已顯出淡淡薄紅,是發情期的前兆。 “你不能,”他組織語言都變得困難起來:“突然放出,這么多?!?/br> 聞曜風沒說話,只加快腳步帶他去帳篷那邊。 白淳雙頰泛紅,說話都沾了醉意。 他口味挑剔,唯獨被他強制吸引。 任何人,任何味道,在聞曜風面前都寡淡無味。 這個人強橫卻善退,霸道卻溫馴,連性格都像兩極相悖的磁鐵。 “不舒服……” “我知道?!?/br> 聞曜風最后幾乎是拎著白淳進帳篷,也清楚自己手段稍微激烈了那么一點。 如果剛才沒有放信息素出來,白淳估計只是有輕微的前兆反應,不至于臉紅成這樣。 他不喜歡他強撐著把什么都扛起來。 叛逆心不合時宜,好在帳篷是再隱私安全不過的休憩地點。 經紀人有事不在,導演們都在六百米外的監控區。 這里雖然支的是帳篷,說是三室兩廳也不為過,有供兩人分別小睡的房間,有臨時洗浴換衣的盥洗室,東西一應俱全。 聞曜風在帶著白淳脫離人群以后就撤了信息素,后者如釋重負地長吸一口氣,手指卻仍然緊抓著他的手腕,用力到指節都微微泛白。 “你故意的,”微挑的鳳眼沾了霧氣:“這是作弊……” 聞曜風把他打橫抱起來扔到床上,先捉了右手看條形碼一樣的擦痕,拿碘酒給他擦沒處理完的地方。 “疼,”白淳皺眉想躲開:“我自己來?!?/br> 男人低著頭拉過他的手腕繼續擦藥,力道放輕很多。 白淳一時間猜不到他到底想做什么,謹慎地保持沉默。 聞曜風低頭擦了好一會,突然問道:“她們的氣息也會讓你……那樣嗎?!?/br> 白淳搖頭。 “會引發紊亂狀態,但是會加速發情期的到來?!?/br> 五感會因此變得更加敏銳,比方說現在指尖和掌心的每一寸碰觸…… 聞曜風悶頭擦藥,換了一只手用棉簽把他指甲上的灰塵都悉數擦掉,低聲道:“我不想看到你因為她們發情?!?/br> “并沒有?!卑状咀诖策?,垂眸看了他一會兒:“其實我對氣息的敏感,基本都是對你?!?/br> 聞曜風動作停頓,托著他的指尖半跪在地上,像是在重新理解每一個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