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郁影河輕笑了聲,“她是鶴鳴宗長老之女,護身法器很多,再說了,也沒人敢欺負她,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兒?!?/br> 秦素衣腳下生根了一般,心中震驚無比。 是郁影河,另外一人她也熟悉,是容月枝。 “她是天之驕女?!?/br> 容月枝喃喃道,“那郁公子……你……” 話還沒說完,就見郁影河突然伸過手來,她停住了話頭,眼睛睜得圓圓的。 “郁公子?!?/br> 郁影河看她這副呆呆的表情,心頭一動,他修長的手指伸到她的腦袋后面,語氣溫柔,“頭上有東西?!?/br> 他把手重新縮回來,攤開,一枚去枯樹葉出現在手心里。 容月枝臉色微紅,“噢?!?/br> 郁影河嗯了聲,臉色也有些不自然,“你在小院里待著,我去外面看看?!?/br> “好哦?!?/br> 容月枝紅著臉,不敢看他。 秦素衣就在外面,將里面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他們視若無人般親近,好似一對令人羨慕的鴛鴦。 秦素衣渾身冰冷。 她找他找了這么久,沒想到他竟然跟別的女子卿卿我我。 而且這女子還是她最厭惡的那一個。 郁影河慢慢地走出小院,秦素衣幾乎是被動地躲了起來,她隱藏著氣息,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心頭像是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鮮血淋漓。 秦素衣腳下似有千斤重,她握緊了手中的劍,一步一步踏進了小院中。 院中正在逗狗的容月枝,以為是郁影河去而復返,欣喜地回頭。 “你回來了?” 然而,等看到身后的人并非是郁影河,而是她最不喜的秦素衣時,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怎么是你?你來干什么?” 秦素衣冷聲問道,“你和郁影河是什么關系?” 容月枝咬了咬唇,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她這咄咄逼人的氣勢,反問道,“我跟他是什么關系,跟你有什么關系嗎?” 秦素衣臉色微白。 她和郁影河什么關系呢? 他們雖然是一起長大,可一切好像都是自己的一廂情愿,就連長輩們口中的訂婚都是嘴上說說而已。 見她不為所動,容月枝膽子大了些,繼續說:“我與他清清白白,只有你這種人才會污蔑我和他?!?/br> 就像當初污蔑她和師父一樣。 秦素衣笑,“好一個清清白白,你們以為我沒看見嗎?” 容月枝心中有氣,“那你既然看到了,還問我干什么?” 秦素衣握緊了手中劍,指向她。 容月枝一驚,臉色瞬間就白了,“你想干什么?!這里可不是鶴鳴宗,也不是仙云宗,沒人護你!” “當然是殺你?!?/br> 秦素衣幽幽地笑著,殺氣彌漫。 容月枝瞳孔瞪大,“你……” 不等她說話,秦素衣就提著劍劈了過去。 容月枝修為低,不及秦素衣的十分之一,她只能被動地躲著。 而秦素衣明顯是下了狠心,招招致命。 兩人來來回回僵持了不到一柱香,容月枝就被逼到了角落里,她胸口起伏,小臉嚇得雪白,聲音顫抖,恐嚇著秦素衣,“秦素衣,你殺了我,就不怕郁影河記恨你嗎!” 秦素衣動作明顯停了下來,“恨?” 她大笑出來。 “可是比起恨我,我現在更想殺你?!?/br> 秦素衣目光變得兇狠起來。 容月枝還想再說什么,秦素衣手中的長劍就刺了過來,這一劍直接刺穿了她的身體。 她瞳孔從震驚變不可置信,最后化為不甘。 “你——” 秦素衣拔出劍,殷紅的鮮血噴了出來,直接濺到了她的衣裙上,染紅了一片。 容月枝眼神開始渙散,直到咽了氣。 秦素衣看著地下的尸體,她雖然出了氣,可是心中卻失落落的。 就算殺了容月枝,郁影河也不會喜歡她。 “月枝?!?/br> 身后突然傳來了郁影河的聲音。 秦素衣幾乎是機械般回頭,看著他目呲盡裂的模樣,心中突然覺得好嘲諷。 一個人最大的錯覺,就是他也喜歡我。 在閬風秘境的時候,她是這么認為的。 郁影河丟下手里的東西,直奔容月枝,抱起她已經沒有呼吸了的身軀。 “月枝!月枝!你快醒醒!” “別喊了,她死了?!?/br> 秦素衣打斷了他。 郁影河訝異地看著她,“為什么?” 秦素衣笑:“當然是討厭她咯?!?/br> 郁影河由震驚到憤怒,他捏緊了拳頭,“你果然和小時候一樣,蠻不講理,心情不好就欺負人,如今膽子更大了,竟然殺起了人?!?/br> “蠻不講理?” 秦素衣見他這樣,心口陣陣發疼,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心上,喘不過氣來,“在你眼里我是這樣的人?” “難道不是嗎?” 郁影河反口問道。 瞬間,秦素衣想說的話,被堵在喉嚨里。 他斷絕了她所有的希望。 郁影河又道,“我知道你和鶴鳴宗都看不起我,你從小戲弄我、欺負我,我可以不追究,但你今天傷了月枝,就不可原諒?!?/br> “戲弄你?欺負你?” 秦素衣低聲呢喃,“原來我是這個一個人啊?!?/br> 原來他把自己的喜歡,當成戲弄;把自己的所作所為當成蠻不講理。 少年時,她愛捉弄他,也完全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而已。 沒想到這一切,在他看來是她看不起他、戲弄他。 秦素衣頓時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所以,你想給她報仇嗎?” 郁影河拿起地上的長劍,指向她。 秦素衣如墜冰窖,全身都在發冷,她捏緊了拳頭,自小的驕傲不允許她低頭。 “那你就殺了我?!?/br> 郁影河似乎是下了狠心,一劍刺了過去。 秦素衣當真沒想到他會真的刺,所以,也沒有躲。 她低頭很呆地看著胸前的那把劍。 這劍還是自己陪他去奪的。 郁影河心口一疼,松開了手。 那劍刺的不深,他一松手就掉了下來。 “怎么不刺進去?” “你心軟了?” “你郁影河可是出了名的狠心啊?!?/br> 郁影河心中不知為何疼痛不已,他蠕動著唇瓣,“秦素衣,我們從此恩斷義絕?!?/br> 他抱著容月枝慌亂地離開,連本命法器都沒有帶走。 秦素衣看著他的背后,放肆地大笑出來。 “好一個恩斷義絕?!?/br> 她笑了會兒,又不知不覺地哭了出來。 - 宮心傲雖然加強了月之灣的防護,但城內還是相對自由的。 施淼在房間里閑的淡出花來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咸魚一條。姬無憂見此,便帶她出去逛逛。 雖然來月之灣很久了,但她一直在房中修煉,未曾出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