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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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取車時,岑矜確定了自己兩個新的過敏源,一個是周綏安,一個是深山含笑。 第72章 第七十二次振翅(早退沙發) 雨大的關系,李霧沒有回家,岑矜想找他當面凈化心靈也未能如愿,只能靠沙發上彈他視頻。 見她找來,李霧臨時停下手中作業,一心一意陪她聊天。 男生只穿著薄薄的t恤,岑矜端起杯子問:“不冷嗎?” 李霧也把那只愛因斯坦杯亮到鏡頭前:“有熱水,不冷?!?/br> 岑矜見狀,燦然笑了:“拿開,擋著我看帥哥了?!?/br> 白色阻礙物被疾疾移走,重新換上少年俊朗的面孔,他的前置攝像頭是有專人美顏效果嗎?為什么李霧的眼睛更大更亮了,多注視一會,就仿佛被裹進液態水晶球,化作當中的雪?;蛄疗?,輕盈,澄明,蕩漾。 岑矜看了又看,眼越發彎成縫,少晌又氣勢洶洶瞇起,班主任一般監工督促:“寫作業?!?/br> 李霧眉梢微揚:“你呢?!?/br> 岑矜說:“我看著你寫?!?/br> 李霧笑問:“不會無聊嗎?” 岑矜擺頭:“不會,我可喜歡看小寶貝認真學習了?!?/br> 李霧把手機放遠,大概靠在了什么東西上面――讓他直拍的臉有了一定角度的改變,但好看程度半分不減。 男生骨節分明的手指轉了下筆:“那我開始了?” “寫你的吧?!贬嫱R頭上彈了個不輕不重的腦隙。 “嘶――”李霧還配合起她,揉額角:“疼?!?/br> 岑矜也偽作心疼,呼呼氣:“吹一吹吹一吹痛痛吹走咯?!?/br> 兩個人相視笑著,目光蜂蠟般膠在對方臉上。 直至隱隱約約聽見李霧室友在痛罵酸嚎,岑矜才不再拿他取鬧,也把手機斜放到杯子前,打算去房間把筆記本拿出來,兩人一起干正事。 剛在沙發坐定,岑矜發現視頻已經斷了,摁開來一看,是她們總監來了電話。 岑矜忙回過去,迎頭一頓交代:“我聯系不上益皓這小子了,說不想干了,要去散心,然后就關機了,客戶急事找不到人,你先幫著頂頂吧?!?/br> 因個人能力強的關系,岑矜在公司的為人態度也一向剛:“他罷工關我什么事?!?/br> 總監說:“他這次負責的客戶挺煩的,我估計給整崩潰了吧?!?/br> 岑矜冷嘲:“他都干多久了,之前我還在創意的時候,每次記得的信息都比他這個阿康還多,這次是個什么超級無敵大項目,把他逼成這樣,工資不要了?” 總監懔松:“別說了,直接人間蒸發。找你頂也是沒辦法,原真她爸爸身體不好這幾天住院了,不然敢找到你頭上來嗎?deadline啊能怎么辦我也沒轍啊?!?/br> 岑矜揉了下眉心,無可奈何:“可以,我善后,但麻煩給我加績效抽成,別到最后算他益皓頭上?!?/br> 總監說:“沒問題,明天我就跟老板申請,一定?!?/br> 岑矜終于松口:“是哪個項目?!?/br> “就pina那個圣誕口紅預熱,我把她微信跟手機發你?!?/br> 岑矜難以置信:“就根口紅也能這樣?” “皓皓以前好歹有張臉吃得開,但這次女客戶不吃這個,要求又高,根本行不通,”總監火急火燎:“我先掛了,你趕緊的吧?!?/br> 岑矜切回微信,急忙添加上總監推來的名片,而后去跟李霧講清。 少年只問了個:怎么斷了? 岑矜回:對不起哦,工作上有急事要處理一下。 李霧:沒關系,你忙吧,我正好也寫作業。 岑矜:好,忙完再來找你。 李霧:嗯。 退出聊天框,那個網名叫“慈”的女客戶已通過她的好友申請。 岑矜簡單做了下自我介紹。 對面更是簡潔明了:pina,宋慈。 岑矜說:你名字很好聽。 宋慈說:可以說正題嗎? 岑矜停止客套:可以,您說一下這次問題在哪。 …… 岑矜跟她聊到近一點,她第一次接到這種中段項目,不見頭也不尾,像戰爭中被臨時拽入沙場硝煙的舉旗壯丁,沖在頭位,卻毫無頭緒,只能根據上司那邊臨時給到的資料與進度摸索前行。 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就這種泥潭里摸魚的狀態也讓宋慈態度有所好轉,最后甚至開始感謝她,感謝奧星終于找來一位行事靠譜頭腦清晰的對接人,可見益皓之前的業務水平有多么不堪入目。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岑矜大修了一下益皓原先的brief,并拉著之前的創意策劃們重建一個新的team群,不想空降老群給益皓難堪。 大家被坑得不輕,七嘴八舌罵完一波也只能熬夜奮戰相互打氣,終于將pina彩妝圣誕口紅套盒的所有投放更改到宋慈基本滿意。 定稿后,岑矜看了下時間,都四點多了。 廣告狗都是仙人,岑矜太陽xue突跳兩下,仰天長嘆倒回沙發,終于能得空看眼男友微信。 他們的聊天仍中斷在他那個“嗯”字上。 岑矜估摸著李霧早已睡下,就發了個“晚安”過去彌補因公冷待小朋友的虧欠,接而準備洗漱休息。 手機輕微一振,岑矜忙拿回眼底,居然是李霧的回復。 岑矜吃驚:你還沒睡?李霧回:你說忙完會來找我,萬一找不到怎么辦。 好窩心哦――岑矜有幾分泫然:可這也太久了,下次不要熬這么晚了好不好,我會心疼。 李霧:還好吧,等你的時候感覺不到困。 岑矜心臟綿成一枚軟糖:明天上午沒課嗎?我記得好像有的。 她之前看過他發來的課表。 李霧回了個笑臉:嗯,有的。 岑矜:有還笑? 李霧:因為你記得。 岑矜哼笑出聲:德行。 又催他:乖寶寶,去睡覺。 李霧回:乖jiejie,去睡覺。 學人精,岑矜皺了下鼻梁:不是讓你別叫jiejie了? 李霧改口,得寸進尺:哦,乖矜矜,去睡覺。 岑矜回了個拳頭警告。 李霧對她的聊天模式了如指掌,立馬配合地“躺倒任捶”。 又打情罵俏好一會,兩人才依依不舍互道晚安。 ― 翌日,岑矜睡到近十點才起床,第一反應先檢查群聊與郵箱,確認客戶跟公司那邊都風平浪靜,才安下心來洗臉刷牙,叫了份外賣,坐客廳里百無聊賴地等著。 估計李霧怕吵醒她,一上午沒來任何消息。 擔心他還在專心聽講,岑矜也沒貿然打攪。 大概是淋雨加通宵的緣故,岑矜有點頭昏腦漲,起身去房間翻出耳溫槍量了下體溫。 幸好沒有發燒,不會誤工,岑矜再度回到客廳,躺到沙發上刷了會微博,又工作癮發作,打開相冊,調出昨晚的口紅海報終稿放大仔細檢查。 挨個往前翻時,她無意點入一張李霧的視頻截圖。 是她昨晚順手留下的。 里面的少年劉海要比之前長了,微蓋過眉眼,但清亮不減,情意無限地看向這邊。 他還戴著耳機,一邊白線明顯被鎖骨硌了道突兀的弧,繼續往下蜿蜒。 好似一根細長的管道,岑矜的心不受控制地蹦了進去,滾珠般跟著順下去,滑向照片中已看不見的區域。 岑矜口干起來,思緒微微發燙。 喝了點溫水,這種念頭未被沖淡,相反還如添柴般愈加灼旺。 她想念李霧了。 想念有關他的一切。 索性點開微信,預謀言語逗弄一下他,紓解突如其來的情愫:在上課? 李霧回復:嗯。 岑矜又問:猜猜我在哪? 李霧回:公司? 岑矜否認:不是,在家,在家里沙發上。 李霧問:昨天睡得好嗎? 岑矜不答,繼續問:知道我現在在想什么嗎? 李霧總是一級捧場王:嗯,什么。 岑矜揚唇叩字:想跟弟弟在沙發上茍且。 那頭再無回應。 岑矜心猜是不是嚇著純情少年了,畢竟人家還在一板一眼地聽課,可到底是調戲得逞,連頭暈癥狀都減輕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