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
他頭一回看到她臉上有這種表情,雖然二人見得也不多,九姑娘似乎一直淡然的很,仿佛萬事都不能讓她心起波瀾。 沛哥兒看向丫頭,“你先出去”。 丫頭不肯,沛哥兒盯了丫頭一眼,眼神里的威壓讓丫頭很沒出息地丟下主子走了。 等丫頭走了,沛哥兒看向九姑娘,“梅姐兒?!?/br> 九姑娘頓時發窘,“你不是喊我表姑的?!?/br> 沛哥兒笑了,“咱們本就無血親,你能喊我沛哥兒,我為甚不能叫你梅姐兒?!?/br> 九姑娘的臉不著痕跡地有了些紅,“是你讓你喊你名兒的?!?/br> 沛哥兒一本正經地點頭,“那,你愿意讓我喊你梅姐兒嗎?” 九姑娘更窘迫了,急中生智打岔道“你今日來是有什么事情?” 沛哥兒繼續一本正經,“我就是來問問你,我可不可以叫你梅姐兒?!?/br> 九姑娘只能也一本正經點頭,“可以?!?/br> 沛哥兒繼續一本正經,“梅姐兒,我以后還可以給你送東西嗎?” 九姑娘覺得自己快要沒法好好說話了,這個人看起來一臉正經,為什么說的話都這么,這么…… 可人家都這樣問了,她總不能硬邦邦拒絕,“可以?!?/br> 沛哥兒忽然笑了,立刻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盒子,“前兒我娘帶著我和meimei,用花園里的花兒做了這個,我看你整日素凈的很,就給你帶了一瓶?!?/br> 九姑娘還以為他送的又是文房四寶,誰知道竟然是一盒胭脂,頓時像被蟄了一樣,“不不不,這個我不能要?!?/br> 沛哥兒一把塞進她手里,然后定定地看著她,“你說了我可以繼續給你送東西的?!?/br> 九姑娘大急,“可你不能送這個??!” 沛哥兒看著她,“那我能送什么?這個可不可以?” 說完,他從懷里掏出一根金簪子。 九姑娘忽然不說話了,她的呼吸都要停了。 忽然,她滾下了兩滴眼淚,“你何苦要這樣捉弄我?!?/br> 沛哥兒抬手把金簪插進她發間,一把將她摟進懷里,“梅姐兒,你愿不愿意一輩子和我討論學問?” 九姑娘的眼淚越來越多,“你為何要欺負我?!?/br> 沛哥兒掏出帕子給她擦淚,“那你以后欺負回來好不好?” 九姑娘忽然意識到自己被他摟在懷里,他結實的臂膀把她箍的緊緊的,她剛才還在哭,頓時面紅耳赤,急得去推他,“你快走!” 沛哥兒點頭,“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吃飯,別難過,過幾天我讓我娘來提親,你愿意嗎?” 天哪,九姑娘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我自有兄嫂,不必問我!” 沛哥兒又把胭脂塞進她手中,“我過幾日再來?!?/br> 等他一走,劉悅蘭立刻發現小姑子頭上的那根金簪子,了不得了,這小子太膽大了! 沛哥兒一點兒不害羞,回去就讓爹娘來莊家提親。 鄭訟賢和劉悅薇開玩笑,“你看,我就說吧,有些人遲鈍,開竅晚?!?/br> 劉悅薇高興極了,“明兒你見到四妹夫,多說幾句好話,梅姐兒受委屈了,到時候我們聘禮下厚些?!?/br> 沛哥兒這一開竅,一發不可收拾,自從定下親事,天天往莊家跑,今天一個鐲子,明天一條手帕。 九姑娘何曾感受過這樣濃烈的關愛,整天看到他就躲。 既然定了親,家里人也不阻攔他們見面,沛哥兒不滿意,“你為甚總是躲著我?” 九姑娘面紅耳赤死不承認,“我沒有?!?/br> 沛哥兒摸摸她的頭發,九姑娘頓時渾身緊繃。 沛哥兒好笑,“我又不是強盜,你別怕我?!?/br> 九姑娘心說你比強盜還厲害,強盜就是搶錢財,你總是說一些讓人沒臉見人的話。 “你別總是過來,耽誤你讀書?!?/br> 沛哥兒大咧咧坐在她身邊,“怎么會,我們一起討論學問,我大有長進?!?/br> 九姑娘警惕地看著他,“說學問就說學問,你別動手動腳?!?/br> 沛哥兒一把將她攬進懷里,“好,我不動手動腳?!?/br> 九姑娘又羞又急,沛哥兒把她按進懷里,“梅姐兒,你喜不喜歡我抱你?” 我的天哪,九姑娘差點昏厥過去。她活了十六年,第一次聽見這種沒臉沒皮的話。說了不動手動腳,可他這是在做什么! 沛哥兒就這樣,總是一臉正經地讓九姑娘跳腳。 劉悅蘭也發現,小姑子自從定親之后,再也不是以前那副孤高的模樣,動不動就一個人臉紅。 京城里又開始流傳,鄭魔頭終于被梅花姑娘收了,以后總算能老實一些。 可大家都錯了,鄭魔頭還是鄭魔頭,誰再敢傳梅花姑娘一句閑話,他能把你家祖宗干過的丑事兒都抖摟出去。 娘誒,鄭魔頭還是那個鄭魔頭,區別就是他多了個老婆。 后來,鄭魔頭取了親,中了進士。他先在翰林干了三年,散館后就去了御史臺。 他依舊不負他魔頭的稱號,噴起人來比他爹厲害十倍! 鄭魔頭有一方小印,上面雕刻了一朵梅花,有時候梅花姑娘不高興了,他拿小印在手心蓋個章,悄悄遞給她看,“你別生氣,我罰自己了?!?/br> 九姑娘只能呸一口,無賴! 作者有話要說: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