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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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之鷙嗯聲:“羞什么?” 時恬說不出話了,怔怔的。 聞之鷙摟過來,潮濕的吻貼著眼皮,時恬本來感覺有點兒冷,但被他身體的熱度烘的溫暖了不少。 聞之鷙舌尖抵著牙槽抿了抿,說話散漫,又理所當然:“被我看,不用害羞?!?/br> “……” 時恬默默的,不知道該說什么。 陰影垂落,被聞之鷙輕輕吻著發燙的眼角和臉頰,哄祖宗似的。 少年對另一個人產生依賴并不容易,時恬慢慢連蜷緊的五指都被親開。環過了聞之鷙的腰,說不清什么情緒,用牙齒在他鎖骨用力撕咬。 “cao……” 罵了句,聞之鷙卻懶得躲避,甚至有點兒享受。 咬完,時恬摸了摸嘴角的口水,發現走路都有點兒奇怪,心情實在好不起來。 小黃文里下不了床的感覺他稍微體會到了,但非常難受,非常不爽! 一點都不甜! 媽的。 時恬癟了癟嘴,穿上皺巴巴的校服,覺得非常不順心想回家換掉,但現在并不是下晚自習回家的時間。 聞之鷙也稍微收拾好了,說:“再休息會兒嗎?還是去吃晚飯?” 時恬說:“吃飯,吃完我要回家了?!?/br> 聞之鷙側目,莫名又挑了點弧度。 時恬現在的舉止,就像去親戚家玩的不開心的小朋友,叼著飯勺,東張西望,就嚷嚷著要回家要回家,怎么哄都哄不好。 但不聽顧焱說,這小孩兒很有點兒討好型人格嗎?在自己面前怎么像個小二踢腳,毛毛躁躁,一碰就炸呢? 聞之鷙又捏了捏他的臉:“以后是不是我惹了你,就這么急著回娘家?” “……” 時恬噎著了,半晌才說:“不是?!?/br> 莫名,聲音大了點兒,嚷嚷:“誰要和你結婚?!?/br> 聞之鷙反正氣不起來,若無其事聽他賭氣亂幾把扯,走出了酒店才問:“帶身份證了嗎?” 時恬抬頭:“怎么?沒帶?!?/br> “也行,”聞之鷙招了輛出租車,“用我的?!?/br> 現在已經是傍晚,上車后,周遭天色暗了幾度,燈火次第升在車窗外升起,時恬坐下才明白。 “用你的卡?” 聞之鷙點了根煙,彈去煙灰:“嗯?!?/br> 用他卡的事已經提過一次,時恬總覺得不好,不過這次聞之鷙拿過他的手機,指骨飛動,很快綁好了卡。 時恬看到余額的數字時,嚇了一跳。 雖然時恬是個小窮光蛋,但時家畢竟還算顯赫,他知道有錢人是個什么有錢法。但現在看到聞之鷙卡里的余額,感覺自己見的世面都白見了。 聞之鷙側目看他:“你隨便用,不用問我,也不用不好意思,這些都是你的?!?/br> 時恬怔了下,揉了揉發暈的腦袋,喃喃開口。 “好多啊,你要給我錢,也不用給這么多?!?/br> 聞之鷙不怎么在意,說:“我不是做善事到處撒錢,就想給你花,明白嗎?” 時恬握緊了手機,還是有點兒暈:“好多,我……我真能花你這么多錢?” 聞之鷙扯了扯唇,坦然地交談:“錢是有價的,人是無價的,再多的東西都比不上你一根頭發,你比卡里的東西珍貴得多,寶寶?!?/br> 時恬手放在胸口,被聞之鷙抱到懷里,親了親鼻尖:“你比一切都珍貴,值得我付出全部?!?/br> 他的聲音里,似乎還有某種疼惜:“我想看你一直無憂無慮,開開心心?!?/br> “……” 時恬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了。 那個時候在時家,明明家大業大什么都有,但時燧非要苛刻他的衣食住行,動不動語言羞辱—— 你還由我養著。 你還花我的錢,沒有我,你早就是大街上的死人。 永遠冷嘲熱諷,所以時恬一直覺得自己寄人籬下,不敢奢求任何東西。 親生父親尚且如此,更不相信外人會無保留的喜歡。 時恬動了動身,偏頭,喊他:“聞哥?!?/br> 聞之鷙掐滅了香煙,空氣中煙霧繚繞,將他線條骨感的輪廓隱滅得些許模糊,整個人似乎沒那么危險了。 奇怪的矛盾結合體。 都說他危險,但在他的羽翼下,卻是絕無僅有的安全。 聞之鷙側目:“怎么了?” 出租車停了下來,時恬對他說話,嘴里呼出熱氣:“我現在就可以用了嗎?” 聞之鷙漫不經心,有點兒bking潛質:“說了別問我,煩不煩?!?/br> “…………” 時恬跑到路邊的商店,透明的玻璃櫥窗里琳瑯滿目,物欲橫流,挑選半天,時恬買了一支巧樂茲,巧克力味兒的雪糕。 聞之鷙眼皮跳了下。 快冬天了,時恬拆開包裝咬了一口,隨后凍的牙齒打戰:“臥草,好冷!” 聞之鷙盯著他,莫名笑了:“好玩兒是吧?傻逼?!?/br> 時恬又咬了兩口,唇中邊冒寒氣,邊說:“這是我夏天,最喜歡吃,的雪糕……里面的巧克力芯,特別好吃?!?/br> 他咬光了外皮,垂眸看露出黑甜的芯,自言自語:“我以前吃這個雪糕,總是把芯當成最甜、最舍不得吃的地方?!?/br> 時恬舉起手,遞向聞之鷙:“現在咬出來了,給你吃?!?/br> 邊說,他聲音有點兒哽咽,眼底潮濕。 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 聞之鷙明白他的意圖,怔了下:“我不吃?!?/br> 時恬認真說:“你嘗嘗吧?!甭勚v說:“我他媽不想嘗這個,我想嘗你,懂?” “……” 時恬被他這句話一攪合,眼淚硬憋回去了,盯著被舔出了圈痕漬的雪糕,覺得手快凍僵了。 靜了靜,聞之鷙似乎有點兒無奈,說:“愛吃的你就自己吃,不需要留給我,你怎么這么煩啊你?!?/br> “……” 你才煩呢。 你煩死了。 時恬憋屈地舉著雪糕。 聞之鷙又說:“我不想吃這種奶唧唧的東西,蛋糕,旺仔牛奶,雪糕,以后不要叫我吃?!?/br> “……” 莫名被這句話逗著,時恬牙關松了松,竟然有點兒想笑。 指尖冷意逐漸凝結,傍晚街道的寒風肆意。 時恬還想說什么,手里的雪糕被他接了過去。 聞之鷙垂眸看他,眼底微亮:“覺得冷,吃不下去?” ……怎么? 時恬眨了眨眼,看見他咬了口巧克力抿在唇間一會兒,突然抓著自己的下頜,動作堪稱惡劣地分開了唇瓣。 巧克力在交合的口齒間融化,溫暖,滑膩,被吻到自己齒間。 時恬錯愕地張大了眼。 呼吸有點兒急,巧克力膩著舌尖,后面分不清是舔著舌尖還是雪糕,動作黏糊的不行。 松開時,時恬喘著熱氣,視線迷蒙,聽到耳邊壓抑著喘息的啞聲。 聞之鷙視線垂落,眸中星星點點,淬著凜冽卻輕亂的光。 “我給你焐熱了,還合不合口味?” “……” 聞言,短暫的沉默。 時恬不是第一次感覺,聞之鷙怎么能那么野。 可是,也唯獨他,能讓自己心里溫暖得這么厲害。 時恬放下雪糕,撞到他懷里,用力地抱了一下。 慢慢說:“比以前甜了好多倍?!?/br> * 回家,時恬剛推開門,看見了坐在沙發里的顧澈。 顧澈剛吃完飯,閑得無聊看會兒電視劇,抬頭:“今天回來這么早?比以前早了一節課?!?/br> 時恬眼神飛瞟,啊了聲,說:“……我不舒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