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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頌視線淡淡的,面無表情,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緒。 陳先生心里忐忑,每每看向白頌的時候都笑的忐忑。 白頌冷冷“哦”了一聲,又看向羅帥:“那陳先生的意思是?” “……”陳先生擦了擦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尬笑道,“這我也不是專業人員,主要還是看白教授,要是用得到就留下來,要是用不到,您盡管提,我們再招一批學生進來?!?/br> 白頌挑眉,似乎有些興趣:“聽我的嗎? “自然自然,按時自然?!标愊壬c頭。 白頌想了想,略有些苦惱,最后還是拒絕了:“還是算了吧?!?/br> “好好好?!彪m然嘴上說由著白頌提,但招人又是一項大的開支,若是白頌真的張嘴就要人,陳先生肯定要頭疼,這會聽她這么說,滿臉感激,像是白頌搶救了他全家似的。 “那這個人?”陳先生覺得白頌似乎是想留下羅帥,但一想到兩人的對立關系,又不太確定了,試探著說道,“您看是要怎樣?” “先留著吧?!卑醉炚f的淡然,但聽在羅帥的耳朵里就非常具有諷刺和嘲弄意味,他覺得白頌肯定是在羞辱自己。 白頌確實是在羞辱他,因為白頌緊接著說道:“他雖然能力差了點,但畢竟跟了我這么長時間,再加上條件也差,需要這份工作?!?/br> 這話白頌說著沒錯,畢竟她就是情商是負數,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人設。 但說的羅帥的面子里子全沒了。 陳先生聽了,心想難怪羅帥憋著一口氣要把白頌搞下來。 是他缺錢呀。 為了錢都能誣陷一直幫助自己的恩師,就是陳先生這樣的人都看他不起,看垃圾似的不屑地掃了他一眼,隨口就把羅帥的去留決定權給了白頌,他笑了笑:“我也不是專業的,不懂科研的事,既然是白教授的人,那當然是您瘦了算?!彼娴乜戳肆_帥一眼,“您覺得能留就留下來,您覺得他不合適,那就盡管開了吧?!?/br> 白頌點頭:“那就先謝謝陳先生了?!?/br> 陳先生受寵若驚:“客氣了客氣了,那……白教授,您先忙,我就先走了?!?/br> 白頌輕飄飄看了地上的羅帥一眼,問都沒問一句,掠過他直接走開了。 腳后跟差那么一點就踩到羅帥的手指了。 羅帥爬伏在地上,看著白頌決然離開的背影,抓在地上的手微微收緊,指甲深深摳在地上。 “白頌,你等著!”羅帥眼底滿是憤恨,下嘴唇都咬出血了。那幾個大漢下手太重了,羅帥甚至覺得自己被打到內出血了,五臟六腑移了位似的疼,在地上趴了許久,才捂著肚子慢慢站起來,佝僂著挪了回去。 被打成這樣,他肯定不會去實驗室白白讓人看笑話,羅帥直接翹班,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白頌依舊很早就到了,和昨天一樣,她第一時間讓人著手布置道具。 一間僅僅只有四五個平方的全透明實驗室,里面全安了十個不等水壓的出水裝置。 根據昨天電擊的經驗,有人湊上來笑嘻嘻問道:“今天是檢查實驗體的水系異能嗎?” 白頌緊緊盯著被綁在實驗室中間椅子上的方茹,壓根沒注意到有人在跟自己說話。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方茹的身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上下左右掃視著,似乎在尋找什么。 眾人都知道白教授是典型的科學狂,做起實驗來六親不認,對她自動屏蔽外界也習慣了。 剛才說話的人聳了聳肩膀,立刻著手去做自己的準備工作了。 白頌身邊就只剩下了何玫。 何玫盯著白頌落在實驗體身上灼灼的目光,總覺得不大對勁,但具體哪里奇怪,她卻怎么都說不上來。 白頌長相精致,皮膚很白,甚至因為身體弱而偏向慘白,再加上她神態十分冷漠,就算是跟人對視說話的時候眉宇間都不見一絲柔和,削弱了她臉部的美貌度。 她的衣服很少,全都是白襯衫黑色牛仔褲,外面再套上一身白大褂,更顯拒人于千里之外。 偶爾在她身邊待久了,何玫還會感覺到寒意。她甚至懷疑白頌是雪山精轉世,冷氣源源不斷地侵入她的身體,骨髓。 但今天的白頌,雖然穿著打扮沒有變化,甚至襯衫的扣子還是扣到了最上面一個,但她看向實驗體的眼神,好像在放光,逐漸融化了她自帶的冰雪、 這和她沉迷于實驗是不一樣的。 因為之前的白頌,對實驗,只有執著,沒有炙熱。 可現在的白頌,真個人都在釋放著熱氣,甚至要將她烤化似的。 何玫看看白頌,再看看實驗體,想起羅帥誣告白頌的話,使勁搖了搖頭,將不切實際的想法都晃了出去。 不可能的,如果教授真的認識或者同情這個實驗體的話,怎么可能還會主動讓對方做如此可怕痛苦的實驗。 憑借教授的手段,將對方帶出實驗室不是不可能。 何玫不斷在心里告訴自己,絕對不可能。 在何玫胡思亂想的時候,白頌和方茹隔著玻璃對視。今天的方茹臉色有些不好,畢竟強度那么大的電流可能會電死人的,再加上方茹透支了體能使用了異能,仿佛整個身體都被掏空,雖然吃下了恢復精力的藥劑,但聊勝于無罷了。 此時的她惡狠狠瞪著白頌,就像是鎖定了獵物的老鷹,在空中盤旋觀察著,只等時機到了便伸出尖銳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