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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皇上近來心思都在床上那位身上,根本沒打探那邊的消息,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可不得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肚子疼?管我什么事?怎么,朕什么時候也開始要做太醫院的活計了?”蕭瀾聲音涼涼,聽得曹公公心驚膽戰。 只要床上那位一日不醒,他們做奴才的就危險一日,他急忙跪下,“回皇上,太醫已經請了,只是她還是想見皇上?!?/br> “哼!”蕭瀾冷哼一聲,全神貫注給白頌擦身體,似乎已經忘了這件事了,良久,隨口道,“讓趙太醫過去吧,告訴他,不管發生什么事,都要保住孩子,若是保不住,提頭來見!” “是!”曹公公出了一身的汗,此時風一吹,后背涼嗖嗖的。 趙太醫也是宮里的老人了,但和文太醫的耿直不一樣,趙太醫就像是泥鰍似的,滑溜溜的。 他在宮里也帶了四五十年了,知道不少秘密,但他很聰明,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偶爾也能揣測圣上的旨意,不經吩咐就能辦好事。 這件事交給趙太醫,最合適不過了。 皇上又問道:“上次讓她們找的東西,找到了嗎?” “找是找到了,但白美人經常會去檢查一番,暫時不好拿出來,她們已經畫出了圖紙?!?/br> “倒是名單,已經抄錄了一份,放在皇上的案桌上了?!?/br> “先打一個一模一樣的出來,不著急換?!笔挒懷鄣组W過一絲陰霾,打算先安頓好白頌的事,再一點點清算白國的賬目。 還沒弄清楚白雅惠和鈴鐺之間是否有聯系,蕭瀾不敢擅做主張,她怕白雅惠狗急跳墻,和白頌同歸于盡。 不過—— 現在她自以為壞了自己的孩子,為了云國的女帝,大概率是不會破釜沉舟了。 蕭瀾看了一眼床上還在昏睡著的人,心內嘆氣,只覺得自己為她cao心勞碌,她卻睡著不性嚇唬自己,真是淘氣。 蕭瀾按了按酸脹的太陽xue,有些疲累地閉了閉眼:“先下去吧?!?/br> 曹公公如釋重負,立刻叩首跪安,倒退著快步出去了。 寢宮里,氣氛緊張壓抑,還要承受皇上喜怒無常的威勢,曹公公一度以為自己要暈厥過去, 此時呼吸到新鮮空氣,感受到溫暖和煦的陽光,曹公公深深吐出一口氣,感覺總算是活過來了。 白頌的身子很弱,經常會有喘不過氣,眼前發暈發黑的感覺,好像不刻意撐著就會暈倒。 再加上性生活頻繁,身子日漸虧空,搞不好哪次就要在床上鬧個大笑話。系統勒令她休息幾天,順便也溫養下她的靈魂。 所以白頌才會昏睡這么久。 這段時間她偶爾有意識,也能感受到蕭瀾無微不至地照顧自己。 也正是因為有她,所以白頌才會如此放心大膽地沉睡,畢竟蕭瀾是女帝,只要她沒有jian尸的癖好,自己大概率是沒什么危險的。 不然,自己一直這么沉睡下去,換個別的人指不定就放棄治療了。 她聳了聳眉毛,費力地睜開了被膠水黏在一起似的眼皮。 好長時間沒睜眼了,這么點的動作累的眼皮直抽抽。 眼睛酸澀,還沒看清楚東西,眼淚先順著眼角涌了出來。 “頌頌?頌頌,你醒了?”耳畔傳來蕭瀾擔憂的聲音,白頌被吵得腦殼疼,眉心微微蹙起。 清涼的帕子擦拭過眼皮,眼角,白頌眨了眨眼睛,眼前終于不再是一片模糊的影子了。 迎面對上蕭瀾的臉,白頌嚇了一跳。 短短幾天,蕭瀾卻像是過了幾十年。 毫無生機的發黃發暗的臉,粗糙的皮膚,疲憊的神情,像極了家里有一個癱瘓丈夫,還有一個流氓兒子,被生活重擔壓垮了的中年婦女。 系統突然幽幽說道:“她只有一個癱瘓又流氓的你?!?/br> 白頌:“……”怎么說話呢這是。 在看到蕭瀾的剎那,白頌愣了愣,眉宇間閃過一絲莫名其妙的心疼,她神情惘然,看著蕭瀾伸出來的顫巍巍的手,卻又下意識地躲避。 躲開之后才覺得不好意思,張嘴正準備想說話,后知后覺發現喉嚨又干又澀,被刀剮過的疼。 她吞了吞口水,干渴沒緩解,反倒是喉間涌上來一陣腥甜。 白頌趴在床沿上,劇烈的咳嗽。 臉頰憋得通紅,額頭沁出細細密密的汗,整個人蒼白又虛弱。 “頌頌?”蕭瀾嚇了一跳,趕忙吩咐叫太醫,回頭就發現白頌嘴角掛著一絲血,往地上一看,心神俱裂。 白頌——吐血了! “頌頌!”看著地上那抹鮮紅的血跡,蕭瀾眼眶都紅了,血紅刺傷了她的眼睛,她的整個世界都變成了黑白色。 氣急攻心,蕭瀾一陣干嘔,但什么都沒吐出來。 她抱著白頌,手足無措,還是曹公公提醒她,先給白頌喂點水,又喂了點蜂蜜水,調和嘴里的苦澀味,也為增加點力氣。 夏且很快就來了,這次她顯然淡定很多,一根針扎在胳膊上,白頌紅的幾乎要滴出血的臉平復很多,也不再咳嗽了。 擦了擦眼淚,白頌瞇著眼睛認了半天,試探地問道:“我、好像見過你?” “嘶——”一陣撕裂的疼痛襲來,白頌剛才還泛著暈紅的臉瞬間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