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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是太監通報皇上駕到的尖刺的嗓音。 白雅惠嚇了一跳,一腳踹在白頌的后腰上,磨著后槽牙:“還不快起來,還想在皇上眼前賣慘嗎?難不成真以為女帝會為了你撐腰?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br> 白頌是實在爬不起來了,后腰一陣巨疼,冷汗瞬間就下來了,差點直接趴下去。 她咬著牙勉強跪坐在地上,有氣無力道:“奴婢沒有?!?/br> 白雅惠來不及繼續冷嘲熱諷她,趕忙整理了下自己的著裝,想到自己一大早起來也沒怎么梳妝打扮,臉上露出懊惱的神色,趕忙胡亂地抓了抓頭發。 再抬起臉的時候,剛才還陰損猙獰的一張臉笑顏如花,只不過這笑容總帶著幾分諂媚和尖刻,讓人聯想不到美,甚至覺得有些刻意和丑陋。 若是白頌去過青樓的話,就能看出,白雅惠臉上的笑容和里面的妓子極為相似,但因為她還沒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導致笑容有些變形,所以才顯得奇怪。 蕭瀾一進門就看到跪在地上的白頌后背整個都是塵土,頭發更是亂糟糟的,還沾染著泥土。 她瞳孔驟縮,眼底劃過一抹殺意,但面上不顯,甚至唇角還勾了一抹淺淡的弧度。 白雅惠軟聲嬌笑著迎上去:“皇上怎么這時候就來了,奴婢還沒來得及收拾整理,儀容亂的很,如何見得了皇上?!?/br> 蕭瀾注意力全在白頌的身上,很容易就發現她身體虛弱,喘氣都有些困難,眼底更是一片陰霾,她直直盯著白頌,聲音低沉:“她,怎么回事?” 白雅惠心跳一滯,看向白頌的眼眸里滿是怨毒和狠辣,這個賤|人,竟然真的讓女帝為她開口,難道女帝過來就是為了她嗎? 白雅惠不愿意相信。 但一想到先前白頌當細作時就已經跟女帝朝夕相處,即便她背叛了女帝,但女帝不還是沒殺她嗎,說不定兩人早前就已經有貓膩了。 白雅惠忽然后悔引狼入室了,他就不應該留著白頌,如果現在處理的話,未免就太明顯了。 但她咽不下這口氣,白雅惠心中暗暗決定——白頌就算要留也要先給她點厲害瞧瞧,讓她知道誰才是她這條狗的主人。 仰仗皇上?呵,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沒有自己,她哪來的資格和機會伺候皇上? “回皇上,她犯了些錯誤,臣妾讓她罰跪呢?!卑籽呕菽佒ひ羧鰦傻?,“這小賤蹄子,剛跪下就哭的死去活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臣妾怎么虐待她了呢?!?/br> “是嗎?”蕭瀾冷淡回了一句,聽不出任何情緒,“不知她犯了什么錯,值得這一大清早就動怒?” 白雅惠心里咯噔一下,勉強維持著臉上的笑容,生硬說道:“昨夜里臣妾回來的時候,想叫這賤蹄子過來伺候,可找了半晌,也沒見人,也不知大半夜的究竟上什么地方去了?!彼凉M面愁容,小心翼翼說道,“您也知道她本來就是作為犯人押送過來的,奴婢怕她……怕她……是別國的細作?!?/br> 這樣的話不是白頌第一次聽到了,但每次聽到都是不可遏制的怒火中燒 她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誰,還不是他們父女,可現在,他們一個個都要把自己驅逐出白國。 白頌斂下眼眉,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為自己感到不值,可又無可奈何。 白頌咬著唇,不甘心地抬頭,對上白雅惠含羞帶怯地看著蕭瀾的小女兒作態,緊接著就對上白雅惠冷漠的一雙眼,聽到對方冰冷的聲音道,“我們白國既然已經送臣妾來和親了,誠意滿滿,是絕對不會再做出這樣的事的,但白頌……據說以前品行就不怎么好,不顧感情,喜歡背叛,臣妾真是怕她早已被其他人收買,對皇上不利,也連累臣妾和白國?!?/br> 果然,在聽見背叛二字,蕭瀾的臉幾乎要往下掉冰碴子。 她冷著臉,冰冷的眸子凝視著白頌,話確實對著白雅惠說的:“你放心,朕絕對不會因為她而牽扯到你的?!?/br> “多謝皇上!”白雅惠喜不勝收,一來這話說明皇上到底還是在乎自己的,二來以后一旦自己出了什么岔子,也可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白頌的身上。 蕭瀾不著痕跡躲開白雅惠攀附上來的手:“但一碼歸一碼,如果你是想知道昨夜里她去了哪里的話——”蕭瀾故意頓了頓,一絲細微表情都不想錯過地觀察著白頌的臉,“她在朕那里!” “咔擦——”手上的護甲斷裂,白雅惠雖然早就已經知道,但就這么聽著皇帝說出來,心里還是憎惡的很,甚至有一種現在就抽死白頌的沖動。 白雅惠咬著牙,拳頭緊攥,硬是忍住了。 她笑容勉強又僵硬,抬起的一雙眼眸濕潤又迷人,像是被拋棄的小狗似的楚楚動人,她受傷地問道:“為、為什么?皇上,不喜歡臣妾了嗎?” “怎么會?”蕭瀾不以為然,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痞笑,“還不是你太弱了,每每到后面就昏睡過去了,我看她長相跟你還有兩三分相似,便叫了過來瀉火?!闭f完,還曖昧地沖著白雅惠眨了眨眼睛。 白雅惠的臉頰瞬間爆紅,手指絞著手帕:“皇上,您說什么呢?”她害羞地低著頭,聲音粘膩,小聲道,“還不是皇上太折騰臣妾了,臣妾實在受不住?!?/br> 這對話聽得白頌隔夜飯簡直都要吐出來,她面無表情,竭力把自己當成沒有感情的木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