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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到床邊,帶來了一襲刺骨的寒意,白頌忍不住打了個顫抖。 楚嬈居高臨下,幽暗的眼神注視著她,眼眸古井無波,臉上面無表情,語氣毫無起伏:“你醒了?” 因為緊張,白頌心里發毛,身上也出了一層粘膩的冷汗,衣服緊緊黏在身上,汗濕的碎發也粘在臉上,冷風一吹,牙齒都在咯吱咯吱作響。 “咕咚——”一聲,白頌猛地吞下一大口大口,聲音沙?。骸鞍啤?/br> 楚嬈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粗糙的指腹流連在她的唇角,低笑:“別用這種事后的嗓音跟我說話,我怕我控制不住一劍戳死你?!?/br> 對上楚嬈惡意滿滿的笑容,白頌不自覺打了個顫抖,鴕鳥似的縮了縮腦袋。 楚嬈非常滿意她此刻聽話的狀態,吻了吻她的唇,語氣陰森:“怎么辦,只要閉上眼就是你在姜堰手下露出媚態的模樣,即便大腦放空也能聽到你的聲音,頌頌,你怎么這么賤啊?!?/br> 她的氣息猶如大山,鋪天蓋地壓下來,白頌四肢被縛,努力抻直了脖子依舊汲取不到新鮮空氣,憋得臉紅脖子粗,眼睛微微突出,張著嘴卻只能發出毫無意義的氣音,只能無聲地求饒的看著她。 楚嬈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她眼底浮現出瘋狂的恨意和嫌惡,一把掐住白頌的脖子,咬牙道:“為什么,為什么要背叛我?白頌,你就是個蕩.婦!” “虧我耗盡千辛萬苦想要為你找到遮掩體質的靈器法寶,而你……哼,我想你應該一點都不想隱匿你的體質吧,難怪初初見面時,你體質的秘密總是會莫名其妙暴露,現在想來都是你故意的吧?!?/br> 楚嬈湊近了,咧著嘴對著她的臉呵氣:“當初就是你在勾引他們是吧,我的出現的打亂了你的計劃,所以你就瞄上我了?” “還是說,我出現之后他們就沒那么有用了,所以你就轉移對象了?” 不得不說,這樣解釋還挺說的通。 但并不是這樣的! 白頌是利用了他們不錯,但怎么可能看得上那幫宵小之眾。 這就是一個陷阱,一個誘惑楚嬈一腳踩進去的量身定做的陷阱。 白頌說不出話來,這事也沒辦法跟她說,只能拼命地搖頭,悲傷的眼神里滿是不贊同,眼淚珠子甩的到處都是。 楚嬈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她看著白頌翻白眼似乎下一秒就要咽氣的死狗模樣,眼眸頓了頓,不舍地松開了手。 原本就傷痕累累的脖子又多了一小片青紫和幾根清晰的紅指印,白頌張著嘴,大口大口貪婪地汲取著新鮮空氣。 她眼淚洶涌地往外流,嚯嚯喘著氣:“不,不是的?!?/br> 白頌掙扎著去拉楚嬈的衣袖,抽噎著解釋:“我什么都不記得了,阿嬈,你相信我,是那幾顆藥,真的,我很難受,我沒有意識,阿嬈……” “相信你?”楚嬈眼底流露出嘲諷,她陡然捏住白頌的下巴,呵笑道,“我憑什么相信你?” 白頌臉色微變,看向楚嬈的眼神滿是痛苦和悲哀。 是你臨走之前喂給我的丹藥呀,阿嬈,你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選擇性不想記得。 楚嬈是真的恨自己,她甚至不愿聽自己的解釋。 真的只是丹藥嗎?白頌,在服用丹藥之前,你不是就已經跟姜堰茍且了嗎? 否則她又憑什么對你那么好,甚至還孤身一人深入魔界救你。 白頌,你的這些話,想必自己都不會信吧。 楚嬈對她的示弱無動于衷,眼神冰冷地看著白頌。 白頌被她看的頭皮發麻,眼神微微閃爍,不敢直視她的眼眸。 楚嬈沉默許久,吐出幾個字:“如果姜堰真的要帶你走,你會跟她走嗎?” 如果我沒有喂你吃下那幾顆受制于我的丹藥,如果姜堰有能力給你解開丹藥的毒,你會不會毫不猶豫跟她走。 “我……”白頌剛張嘴,就被楚嬈狠狠用手捂住,她瞪圓了眼睛,生怕楚嬈要悶死自己,趕忙扒拉她的胳膊。 楚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越按越緊,她失魂落魄地兀自呢喃:“怎么不會呢?白頌,你不就是喜歡挑戰那樣類型的嗎?被眾人仰望的只可遠觀的高嶺之花,不過在這次呢,你已經把姜堰睡到手了,你還會跟著她嗎?” 她根本不是要白頌的回答,因為她已經默認白頌肯定會走。 不過她也知道,傀儡丹天下無解,除非她死。 一旦她死亡,作為附屬品的白頌也會死。 如果姜堰真的在乎白頌的話,她一定會投鼠忌器,如果姜堰不在乎白頌的生死的話,那她也沒必要再來第二次。 至于白頌—— 楚嬈瞇了瞇眼睛,她不怕對方心生反骨,也不怕對方籌謀逃跑。 反正,最終還是要回來的。 她倒是希望白頌嘗試著逃跑一次,這樣她就能讓白頌刻骨銘心記得,以后的她根本離不開自己,就像是魚兒里離不開水。 即便她再怎么厭惡自己,再怎么想躲開,最后都要回到自己身邊。 不管去哪里,對白頌來說都沒有意義。 這輩子的白頌,永遠都只能是自己的傀儡了。 楚嬈唇角微翹,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 你不是喜歡跑嗎?你不是厭惡我嗎?那我就讓你“自愿”留在我的身邊,“求著”讓我允許你留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