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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底還是擔心,所以湊得近了些,看醫生給白頌做檢查。 沒想到這一下正好被白頌看到。 白頌一把扯掉了連在自己身上的設備,大吼大叫讓白素出去,大有一種你不出去我就出去的節奏。 醫生都被她嚇到了。 白素趕忙抬起手示意手上的保溫桶,討好地笑道:“我把李媽請回來了,你不是最喜歡吃她做的江南菜了嗎?她今天給你做了拿手好菜呢?!?/br> 李媽是白家的傭人,在白家干了將近二十年了,可以說她是看著白素和白頌長大的,當時白素要辭掉她的時候,白頌哭了好久,她哀求白素想讓李媽留下來。 但那時候的白素只要看著和白家相關的人和事就煩,自然沒答應。 李媽早就該休息了,只是一直放不下兩個孩子,再加上這里的活不重,才一直在白家做飯收拾家務的,沒想到白素給了她一大筆遣散費,說以后家里沒人了,也不需要做飯了。 一個可以在公司吃,一個可以在學校吃,確實用不上她這個老太婆了,李媽就回老家了。 現在,白素又把李媽請回來了。 但——當時白頌想回家吃飯,白素不讓,現在白頌再也不想回那個家吃飯了,她覺得虛假,惡心。 白頌也不想吃李媽做的飯,她抬起頭,嘴角滿是譏諷:“李媽也被你收買了嗎?她是不是要征服我的胃,等我吃不下別人做的飯菜的時候,她就會突然告訴我,其實她一直再往我的飯菜里吐口水?或者是放慢性毒.藥?” 白素的臉色唰地就白了,她磕磕絆絆:“頌頌,我,我沒有,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會再……” 白頌滿臉厭惡:“我不相信?!彼f的決絕,一點猶豫都沒有。 “咔咔咔——”飯盒發出不負重荷的咯吱聲,白素指關節泛白,她低垂著眉眼,掩蓋眼底的憤怒。 白素知道自己之前的行為確實有些過分了,她親手拆毀了白頌內心最深處的白房子港灣,讓白頌時時刻刻都暴露在不安全的情緒下,而自己又沒能完全成為白頌可信賴可依賴的對象,導致現在的白頌猶如驚弓之鳥,誰都不敢相信,甚至有些被害妄想癥似的神經質。 白素幾乎要將飯盒捏碎,雙手微微顫抖,她略后退了兩步,生怕自己會因為一時沖動做出傷害白頌,讓自己一輩子后悔的過分事情。 就像最開始被白頌不待見的那幾天,每當回想起白頌決絕模樣的時候,內心深處都會有一個紅眼惡魔,舉著三叉戟叫囂著要將白頌帶回去,關起來,腿打折,嚇唬她,讓她再也無法離開,也讓她害怕自己,不敢生出擅自離開的奢望。 她雙腳死死抓著地面,生怕一個沖動就過去將白頌從病床上拽下來。 一個醫生靠近白素,低聲道:“白小姐,要不您先出去吧,您在這邊我們……”他十分為難,“沒法做檢查?!?/br> 甚至連白頌的身都無法接近。 況且再這樣情緒激動下去,對白頌的身子也不好。 一聽到會影響白頌的生命安全,白素使勁壓下去暴虐,她低著頭走到床邊上,將保溫桶放在桌子上,囁嚅道:“待會趁熱吃?!闭f完轉身準備離開。 剛走了沒兩步,身后突然傳來咚地一聲巨響。 甚至還有東西濺在她的腳邊。 白素轉身就看到保溫桶咕嚕嚕滾到墻角,摔得凹凸不平。飯菜撒了一地,湯湯水水一片狼藉。 “頌頌!”白素絕望地叫了一聲,但白頌依然面目冷淡,她指著門口,一字一句道,“你走,下次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看到你我就不想吃了!”她一聲比一聲大,嗓子都直接劈叉了,聽得白素一陣膽戰心驚,生怕她把自己吼暈過去。 白頌那么討厭自己嗎,甚至連自己碰過的東西都不愿意動? 心底的沉悶無法言喻,但白素還是不甘心,明明是白頌先背叛自己的,明明是她要先對自己趕盡殺絕的,可為什么最后卻要變成自己做錯,就是因為白頌的身體不好嗎? 白素雖然意識到這一點,但此時此刻也還是忍氣吞聲了。 她怕真把白頌氣壞了。 系統:“她的黑化值一直沒怎么變動?!?/br> 白頌靜靜看著白素離開的背影,繃著臉一直到門徹底關上,抬頭就對上醫生們尷尬的目光。 白頌什么都沒說,乖乖配合檢查,查完之后也是一言不發,歪倒在床上,默默開始掉眼淚。 系統:“……”雖然演技不行,但眼淚說來就來。 白頌也愁呀:“我知道我知道,還是要解開上輩子的心結,”否則白素根本放不下上輩子被原主害死的事情。 白頌腦門上就像是懸著一把劍,隨時都有可能落下來。 但——白素對自己的掌控欲百分百,自己現在又病了,別說白頌暫時不會舉辦什么宴會,就算舉辦,也不會在家,更不會讓自己參加的。 那些人,她一個都碰不到。 真是愁死人了。 白頌日也想,夜也想,最后還是決定逃獄。 所以她才這樣惡劣地趕走白素,給自己增加逃跑的機會。 系統:“但你身上沒錢,在外面待不了多久,還有,你想好怎么洗白了嗎?”它可沒忘白頌的體質,非常容易搞出就愛你弄巧成拙的事。 白頌摸了摸下巴:“我覺得吧,原主做的那些事,沒法洗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