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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被你看不起的人愚弄,還有臉說別人!” “你撒謊!”李昊氣的滿臉漲紅,怒氣值爆表,他在空中劇烈掙扎著,但他一動,藤蔓就會自動收緊,甚至還長出了倒刺,狠狠扎進他的身體里。 鮮血滴滴答答落下來,疼的他五官都是扭曲的。 李昊大張著嘴正準備反駁,突如其來的身體變化讓他瞳孔微微放大。 “不信嗎,那我就證明給你看呀!”白頌面上的笑容邪肆了幾分,搭配著她蒼白的面孔,像是從地獄里上來的使者。 身體不受控制地大幅扭動著,明知道此時處境兇險,也明知道劇烈掙扎會讓自己受傷更嚴重,但翻天覆地的沖動上涌,將他整個人淹沒。 李昊大口大口喘著氣。 一個容貌妖艷,身段妖嬈的女人走過來,一雙魅惑的狐貍眼像是鉤子一樣勾著他的心尖。 她纖細的手指伸出來,劃過自己的臉,自己的…… 李昊身子一陣一陣地抽·搐,最后癱軟地被掛在藤蔓上,被藤蔓勒出來的鮮血淅淅瀝瀝地從他身上掉下來。 看著李昊的丑態,白頌厭惡地向后退了一步,一字一句地重復道:“你從來都沒碰過我!” 這些話她早就想跟阮阮說了,但阮阮從來都不愿聽。 被阮阮肆意侮辱的不甘和怒火全被她發泄在了李昊身上。 李昊的異能已經被阮阮廢了,身子也弱的很,尤其是意志力在被關了這么幾天之后,薄弱的就像是對白頌敞開了大門,甚至邀請她進入。 白頌很快就問出了那批物資的所在之地。 但之后她也沒有停手。 小黑屋里傳來李昊凄厲又驚悚的嚎叫聲,誰也不知道他經歷了什么,只是他發出的慘叫聲讓聽得人都一陣陣毛骨悚然。 甚至就連異能者也被嚇了一跳,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外圍的喪尸更是躁動不已,橫沖直撞地想要往聲源地里沖。 “頌頌?頌頌,你沒事吧?!比钊顩_進來一眼就看到猶如葉子一般輕飄飄墜落的白頌的身體,瞄見白頌慘敗如紙的面孔,那一瞬間,阮阮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 在白頌審訊李昊的時候,阮阮就站在不遠處。 她本來是想看看白頌到底有什么底牌,會不會利用這張牌逃走。 沒想到,白頌在李昊的刺激下,竟然說到了當時的事情。 白頌是因為后悔加入這支吃人的小隊所以才變相趕走自己,她也沒有吹枕頭風讓李昊殺死自己,是李昊容不下自己。 白頌留下來忍辱偷生是為了伺機給自己報仇,她也沒有自甘輕賤勾引其他人。 她的心里永遠都只有自己。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只是她太傻了,也太笨了,如她所說,沒有了自己的她什么都做不成。 ……真的是這樣嗎? 這段時間,阮阮一直因為不想面對,所以刻意逃避。 如果真相是這樣的,那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復雜的情緒肆意翻滾,這半年來她做夢都不敢想的真相就擺在她的面前,但近鄉情怯,她卻突然一點都不敢深究。 她想去問李昊的,但經過白頌精神攻擊后的李昊,已經徹底瘋了。 白頌也受了重傷,醫生說她的精神力受到了極大的反噬,再加上本人的求死心情很是強烈,很有可能再也不會醒過來。 “不可能!”阮阮一把抓住醫生的手,醫生立刻尖叫出聲,被阮阮碰觸過的皮膚發黃發皺,顯然是被情緒激蕩的阮阮誤傷到的。 醫生倒抽涼氣,疼的五官都皺起來了,趕忙采取緊急措施,涂抹了不少藥膏,但還是疼的很。 阮阮忽然問道:“很疼嗎?” 醫生頓了頓,還以為她是因為對自己異能失去控制而感到抱歉,雖然很想說一句沒事,但確實很疼,所以醫生非常鄭重地強調道:“你的毒素比硫酸的腐蝕強度還要大,別看表面上看不出來多嚴重,但其實痛感很強烈,還是要多加練習,這痛感,簡直要了人命了?!?/br> 醫生一直在給阮阮看病,兩人關系能稍微親近點,說話也就沒那么顧忌。 醫生說完才發現阮阮整個人都怔住了,甚至手都在顫抖,還以為她是老毛病犯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異能了,趕忙就要采取緊急措施。 阮阮嗓音顫抖:“那么疼呀?!?/br> 醫生莫名其妙,看她愧疚的要死的模樣,心下也有些不好意思,連連搖頭:“還、還好吧,我這只是皮黃了點,又沒黑,要是黑了的話,就說明里面的蛋白質都被燒著了,那就是重度燒傷,又有毒,那才叫疼呢?!?/br> 阮阮雙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床上,她雙眼恍惚,好半晌后回過神來,急忙伸手去拉白頌的衣服,露出一片斑駁的胸口,啞著嗓子問道:“那,那這樣呢?” 一小塊一小塊的焦黑比一大片焦黑要痛苦的多,因為不是一次性造成的傷痕,醫生不可置信地看著阮阮:“這些都是?” 阮阮像是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醫生搖搖頭:“我終于知道她為什么不想醒過來了?!?/br> “不,不會的,她一定會醒過來的!”阮阮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拱起身子,大聲反駁道。 醫生看了一眼床上面色已經發青的女人,沒反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