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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頌抬手,摸索到她的腦袋,輕輕揉了揉:“你還小,你不懂?!?/br> “我不懂,我怎么不懂?”豆包猛地拉下她的手,即便看不到,白頌也能想象得到她臉上義憤填膺的神色,“白jiejie,我會告訴他們的,我一定會想辦法為你澄清的,你等著?!?/br> 說完,她扔下白頌的手,轉身就跑了。 白頌看不到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那兒,沒有貿貿然喊出聲音,只是靜靜躺在床上。 忘了問這里是哪里,也忘了問豆包是怎么活下來的。 是阮阮認出豆包所以留下的她嗎,豆包怎么會在阮阮的小隊里出入自如。 白頌腦殼疼,脖子疼,眼睛更疼,這么多問題,不知道答案也沒關系,她索性什么都不想了,腦子放空,竭力讓自己盡量融入自然,這樣就不疼了。 系統:“……”默默加大了疼痛屏蔽。 白頌:“……”感覺被戳壞的不是眼.角.膜或者視網膜,而是腦膜。 腦殼疼的厲害。 …… 阮阮站在門外,目光死死盯著緊閉的房門,像是要將門板射穿似的。 只要閉上眼,腦海中就會浮現出白頌毫不猶豫,無所畏懼擋在自己身前那一幕的畫面,她太陽xue一抽一抽的疼。 耳畔似乎又傳來那虛虛幻幻的阮阮兩個字。 當時的她看到白頌滿臉是血地倒下來,大腦一片空白,世界就像是按下了靜止鍵,就連白頌眼里正在汩汩往外冒的血也停滯了似的。 那道聲音幽幽傳入自己的耳朵里,但并不真切,她不知道是自己太思念白頌那樣叫自己名字的聲音了還是對方真的叫他了。 她知道自己是誰? 不可能! 她現在已經變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就連自己照鏡子都看不到當年的任何影子,沒人會認出她的。 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白頌。 是她!為了獨占好生活,出賣自己,還將自己趕出基地,要不是幸運覺醒異能,她現在怕是已經死亡臟之地了。 阮阮猛地睜開眼,雙目血紅,眼里猶如海嘯般波濤洶涌。 對白頌的恨意,猶如萬年古樹,早已在她的心上深深扎根,復雜綿亙的根部死死纏繞著她的心臟,勒的千瘡百孔,一點呼吸的空間都沒留給她。 無邊無際的怒意讓阮阮的異能翻滾起來,從她身上溢出來的黑色氣息幾乎凝成實質,腐蝕著門板,地面,陣陣威勢猶如浪花一般,一波一波地打出去,基地的人都感受到了強者的氣息不斷沖刷著他們的身體,掃蕩者他們的靈魂。 甚至有幾個弱小的抵抗不住,彎腰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 外圍的喪尸更是瘋了一般,仰天哇嗚哇無地怪叫著,沒一會就渾身癱軟倒在地上,抽搐半晌后徹底不動了。 屋里的白頌是距離風眼中心最近的人,她正在睡夢中,卻偏偏有一只手捏著她的靈魂使勁抽打,疼的滿臉冷汗,尤其是眼睛,仿佛針扎一般,一股一股的熱流涌出來,白頌下意識伸手去摸綁在眼睛上的繃帶,粘乎乎的,應該是血。 …… 白頌意識恢復的時候,她正躺在一個人的懷里。 感受著粗糙有些熱辣辣疼痛的布料,白頌張了張嘴,輕聲叫道:“是你嗎?……阮阮?” 事后,系統提醒她,當時的危急關頭她應該是叫了阮阮名字的,即便阮阮沒聽清,但現場那么多人,裝不認識已經不可能了。 在白頌沒醒的時候,阮阮一動不動,抱著白頌的手微微收緊,眼神暗沉。 她知道自己沒死?她到底是怎么認出自己的?她又為什么拼死救自己? 這一切的一切,要是她還弄不清楚的話,阮阮覺得自己體內的異能暴動完全平復不下來。她會瘋的。 阮阮的眼神晦澀不明,薄唇微抿,吐出幾個字:“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是我的?”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卑醉炓Я艘伦齑?,選擇實話實話。 “藤蔓?” “……不?!卑醉炆n白的臉頰浮現出兩抹暈紅,像是想起什么羞恥的事,她啃了啃嘴角,“你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不過后來看到你使用異能,我大概也猜出來第一次是你?!?/br> 所以才對第一次,第二次的被侵犯釋然了,因為是你,所以怎么我都沒關系。 如果是別人的話,她會瘋的。因為她的身子不干凈了,她死了都不知道該怎么跟阮阮解釋。 但后來,其實她發現,阮阮并不在乎了。 白頌吸了吸鼻子,將一切情緒內斂。 阮阮冷哼一聲:“你倒是聰明?!?/br> 白頌聲音淡淡:“不是聰明,我怎么可能認不出你?” 阮阮呼吸一滯,心跳都漏跳了半分,她聲音里帶著自己都覺察不出來的緊張:“因為你怕我變成厲鬼回來報復你!” 白頌的右胳膊上次脫臼之后沒好好處理,一直使不上力氣,胡亂地耷拉著。 她想抬右手,沒抬起來,有些疼,眉心微蹙,眼睛向下看,抿了抿唇,沒說話。 白頌現在看不見了,周身都籠罩著阮阮惡意的氣息,十分沒有安全感,她緊緊攥著被子一角,咬著唇忍耐。 阮阮已經變了,完全不像是當初她認識的那個人了。 她內心充斥著仇恨,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