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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眼神更加五味雜陳的病人家屬,雖然不知道兩人之間具體的愛恨情仇,但也能猜出兩人關系并不簡單,只得說道:“佟小姐,接下來我們需要單獨給白小姐做個檢測,正好我們在這邊,您去包扎包扎傷口吧?!?/br> 佟嘉卉張嘴準備說什么,但視線落在被護士掀開了被子之后,非常安靜,也非常配合護士做檢查,甚至還沖著護士笑的非常甜的白頌,心臟就像是被萬箭穿過一般,痛的她眼前一陣一陣發黑。 她甚至都想不起來,白頌上一次對自己的真心笑容,是什么時候了。 佟嘉卉緩緩閉眼,點了點頭:“好,那就麻煩你們了?!?/br> 嚴渺渺是趁著佟嘉卉不在的時候過來的,這天中午,白頌吃完飯剛躺下,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喧鬧聲。 其中嚴渺渺的尖銳刺耳的大呼小叫尤其突出,讓人想忽略都不能。 病房門口定然是守了不少保鏢的,若是沒有佟嘉卉的許可,保鏢們甚至不敢放進來一只蒼蠅,更不用說一個大活人了。 嚴渺渺被攔在走廊的那一端盡頭,插著腰涂了五顏六色的指甲幾乎戳到保鏢的眼睛里去,橫眉豎目地厲聲質問道:“你敢攔著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保鏢們都帶著墨鏡,根本看不出眼神和表情,但態度是堅定的,不能放任何人進去。 嚴渺渺氣的直跳腳,她的時間不多,等佟嘉卉回來不僅沒有進去的可能,甚至可能還因為打草驚蛇后以后都沒機會進去了。 白頌聽到聲音從床上慢吞吞挪下來,打開房門就看見無數黑衣保鏢整齊劃一地看向自己,一瞬間,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白頌請咳了兩聲,輕聲道:“她是我的朋友,讓她進來?!?/br> 保鏢們一愣。 這個……老板沒吩咐呀。 他們之前就聽說病房里住了個不能經受刺激的病人,所以他們的一言一行都要十分小心謹慎,一個噴嚏都怕嚇到了里面的人。 如果拒絕的話,算不算刺激。 就在保鏢們面面相覷,集體猶豫的時候,嚴渺渺抓住機會一把推開堵在自己最前面的大塊頭,踩著細高跟蹬蹬瞪憤怒往前沖,撥弄著被弄亂的劉海碎嘴怒罵道:“一個個不長眼的東西,遲早讓佟嘉卉把你們都開了?!?/br> 她罵完還不解氣,狠狠瞪了一眼白頌。 要不是白頌,她也不會受到如此慢待。 白頌看著她憤怒到通紅的雙眼,猜測這兩天佟嘉卉有空都在自己這里,像是已經把婚禮徹底忘了。 這應該就是嚴渺渺沉不住氣,都直接跑來醫院找自己的直接原因。 不過給自己置辦機票,還沒起飛就讓自己被佟嘉卉抓回來,想來嚴渺渺也沒什么能力和腦子,或許是之前白頌就對她抱有太高的期望了。 希望接下來的戲份,這蠢貨能稍微配合一下。 白頌意味深長看了一眼嚴渺渺,轉身先進了病房,靠坐在病床上。 嚴渺渺進來之后,整個人就像是一團火焰似的,源源不斷往外散發著怒氣,隨時都有可能彭地一聲炸裂開來。 她惡狠狠瞪著白頌,也不先開口說話。 像是先開口就輸了似的。 白頌比她還不著急,就坐在床頭旁若無人地低頭刷手機。 果然,一看新聞,全都是佟嘉卉和嚴渺渺疑似情變,還未成婚就要決裂的捕風捉影的消息。 無風不起浪,佟嘉卉應該確實要悔婚了,否則媒體也不敢報道這則消息。 嚴渺渺氣沖沖一把抽出她的手機,啪的一聲擲在墻上,她咬著牙:“你不守承諾!” 白頌掀開眼皮,看了一眼右手上包扎的厚實的繃帶,看向嚴渺渺。 嚴渺渺眼底泛著譏諷和冷意:“難道不是故意的嗎?苦rou計是吧,用的很嫻熟嘛,你這邊一住院,佟嘉卉那邊立刻停了婚禮的一切安排,甚至連請帖都停止印刷了,白頌,嘖嘖嘖,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會來這么一手,釜底抽薪啊?!?/br> 白頌緩緩瞇起眼:“是你那邊走漏的消息?!?/br> 嚴渺渺像是完全沒聽到她的話似的,聲音陰冷無比:“你知道嚴家被下了面子,我父親是什么態度嗎?所有佟家參與的項目,嚴家或多或少都開始撤資,甚至以前合作的項目現在也變成競爭者了,白頌,你想知道佟嘉卉現在在干什么嗎?” “她忙的陀螺似的,焦頭爛額?!眹烂烀旌切σ宦?,“就算佟家家大業大,又怎么樣,內憂外患齊上,你猜佟嘉卉會不會被佟氏集團的那些元老聯手趕出去?!?/br> 嚴渺渺傾身過來,逼近白頌,四目相對,她目光猶如實質一般死死纏繞著白頌,她湊在白頌的耳畔,壓低了聲音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著她嗎,當年先是不要錢也答應會為了她離開她,后來拿了錢還捐了出去,現在你也還在乎著她對吧,不然你也不會在被折磨成這樣還不告訴她當年分手的真相,那白頌,你忍心看她現在狗一樣地跟人賠笑陪酒,被人肆意踐踏自尊心嗎?既然你愛她的話,為什么不讓她長痛不如短痛,徹底把你從心里刮出去呢?” 白頌眼皮一抬,銳利的視線陡然射向嚴渺渺。 剎那間,嚴渺渺胸口就像是中箭一般,心臟都漏跳了一拍。 自己堂堂大小姐,竟然被一個無名小卒瞪得嚇一跳,惱羞成怒:“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