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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覺得,有些小嗎?”她委婉道。 關于太子的事,她一般不發表意見,不過這一次不一樣,出省這樣的事,縱然有奴才跟著,讓一個八歲的孩子來做,也有些殘忍了。 姜照皊嘆了口氣,并沒有賣關子,而是直接道:“教育孩子,是理所應當的,這嚴父自然是對的?!?/br> 但是沒得八歲的孩子,什么都沒有發育好的時候,說什么都有些多了。 現在不管怎么說,也應當是以學習為主,而不是這樣的身體教育。 騎馬跑那么多遠,但凡有點安排不妥當的地方,就有吃不完的苦。 康熙沉默,半晌才緩緩道:“他是太子?!?/br> 剩下的話不用說,清仁貴 妃想必是明白的。 姜照皊想了想,歷史上的太子,確實一手好牌全給打爛了,強硬些也好,他到時候是要繼承皇位的,自然越有才能越好。 帝王原本就不能當尋常人養。 前世的小學生是不會經歷風雨,但是他們也沒有皇位繼承,自然不能相提并論。 這么想著,她忍不住輕笑出聲,捏了捏康熙的臉頰,笑道:“您想怎么教育就怎么教育,俗話說的好,屁股決定腦袋,誰叫他是儲君呢,就該好生勞累?!?/br> 再說了,這孩子養出來什么樣,康熙心里明白。 不經歷挫折是見不了彩虹的。 誰知道康熙道:“不光太子如此,其他阿哥,也當如此?!彼?。 皇阿哥身系大清命脈,自然不能同日而語。 他說這話的意思,也是想告訴清仁貴妃,她膝下的兩個孩子,到時候也是一樣待遇。 姜照皊不置可否。 她很隨意,孩子嚴養或者是散養,除了先天氣質之外,還有后天自我形成的性格。 原生家庭是非常重要,但是從讀書起,獲取的信息,就已經改變了。 見她沒有反應,康熙反而詫異了。 他索性明說了,誰知道對方依舊不在意。 這倒真是叫他不敢置信了。 “你竟然不是嬌養孩子的?”他問。 姜照皊有些迷茫的看向他,皇阿哥,沒有辦法嬌養。普通世家嬌養不過養出個紈绔子弟,禍害一方罷了,這皇阿哥嬌養出來,她害怕大清給禍禍沒了。 這國家倒是無所謂,只是這民眾何其無辜。 正說著,就聽梁九功稟報,說是有要事稟報??滴蹙透迦寿F妃示意,轉身走了。 等到路上的時候,就聽梁九功道:“是兵部的大人來了,等著您傳喚呢?!?/br> 康熙點頭。 等回乾清宮之后,果然在門口見到侍立的兵部侍郎,傳他進來之后,對方就直接道:“鄭經死了?!?/br> 這話一出,宛若石破天驚。 康熙猛然回神,雙眸如電,冷笑著重復:“鄭經死了?” 兵部侍郎慎重點頭。 康熙看著他身上石青色的朝服,想了想,終究沒忍住翹了翹唇角。 “鄭克塽今年不過稚兒,臺灣群龍無首,倒可一站?!笨滴醯?。 原本對于臺灣的 問題,他就是主戰,更別提如今國庫豐盈,定然要好生的收復才是。 兵部尚書點頭,只是此戰還得好生的從長計議才是。 “倒也不必,缺錢缺糧都從朕這里出?!彼?。如今大清不缺銀錢糧食,若是缺糧,倒是可以從鄰國買一點。 兵部尚書被他財大氣粗的說法震了一下,想一想,還是委婉道:“戰事所需錢糧數額巨大?!?/br> 康熙擺擺手,混不當回事。 若是以前,他必然要小心為上,細細謀劃,但是如今倒不必。 國庫豐盈是真的豐盈,不曾有一絲摻假。 兵部尚書帶著疑惑,卻仍舊回去做了戰事計劃書呈上。 康熙當即就批了,隨口道:“再多備一成,苦誰也不能苦了朕的士兵?!?/br> 兵部尚書一臉懵,他大受感動,什么叫苦誰都不能苦了士兵,換句話說,那就是苦了誰都不能苦了兵部,焉能叫人不感動。 “下去吧?!笨滴踺p描淡寫的揮揮手,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如今臺灣群龍無首,他對之的態度,就成了囊中之物。 這國土擴大一分,就算花銷巨大,這盡夠了。 他心里高興,面對姜照皊的時候,就難免有些嘚瑟,高高興興將這事說了。 原以為清仁貴妃又會平平無奇的哦一聲,誰知道對方全方位的將他夸一遍,說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夸的是真兇,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厲害的一塌糊涂。 姜照皊是真的夸他,他這個舉措,她非常認同,因此特別真情實感,但是聽在康熙耳朵里,就有些彩虹屁了,叫人羞赧不已。 康熙抿了抿嘴:“倒也不必?!?/br> 姜照皊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高興道:“大清兵丁艱難,您應當給予特權和榮譽才是?!彼?。 那是最可愛的人。 康熙點頭,反親回去,溫聲道:“行了,朕知道了?!?/br> 他聽著不高興,竟然當著他的面,開始夸起旁人來。 姜照皊笑了笑,側眸促狹道:“嘖,臣妾似是聞到酸味了?!?/br> 這話一出,康熙沒繃住直接笑出聲來。 因著鄭經的事,這木蘭之行,倒顯得格外令人喜悅,瞧著像是提前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