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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祚吃不吃?”她問。 胤祚搖頭,他鼓了鼓臉頰,正在認真背書,最近酷愛《三字經》,一口氣能背一半下來。 也沒人教他,就自己喜歡,看著怪有意思的。 正說笑著,就見佟貴妃牽著胤禛的手,兩人步步跋涉,來到翊坤宮來,見了姜照皊就笑:“在屋里悶了幾日,眼見的不愛說話了,就拉出來,跟孩子一道玩耍?!?/br> 姜照皊笑著點點頭,請著往殿里坐,又上茶上點心,把禮數做足了,這才依次坐下。 這些時日,佟貴妃喜歡來玩,她也喜歡她來玩,好歹有個人說說話。 佟貴妃是一個非常聰慧通透的女子,若不是因為同在皇宮,都是康熙的妃嬪,兩個人之間,說不得共同話語還要更多些。 畢竟她打小就是按皇后養大的,詩書禮樂無有不通,在康熙的問題上,可能會想左了,但是在朋友上,她絕對會是一個很好的玩伴。 她也很懂分寸,來的多了,難免會碰見康熙,她每次都是直接告退離去,并不會借此留下,做出一 些令人不適的事。 因此姜照皊也喜歡有這么個人來尋她玩,畢竟整日里和奴才湊到一起,許多話都是不能說的。 而跟康熙在一起你,那禁忌就更加多了。 “行吧,叫他們一起玩?!闭f著就叫白蘇拿糖葫蘆來給胤禛吃,一邊笑道:“胤祐最愛吃甜,不知胤禛愛不愛?!?/br> 胤禛也愛,愛的跟什么似得,整日里那嘴里恨不得都含著糖,只不過并不怎么問他要。 因此見白蘇拿糖葫蘆來,就乖巧的抿著嘴,秀氣的啃著。 姜照皊看著就笑,胤禛是一個很好的孩子,特別的乖巧懂事,年歲雖然小,但他行事穩重,有時候脾氣急躁了些,他自己也壓得住。 將三個孩子安置好,姜照皊就和佟貴妃一道回了內室,有些話,自然是不能當著孩子說的。 只是姜照皊沒有想到,這話題會偏成這樣。 “仁妃?!辟≠F妃咬著唇瓣,滿是不好意思,半晌才聲如蚊吶的開口。 姜照皊聽不清,身子往這邊側了側,又問:“何事?” 佟貴妃不再多想,閉著眼睛一口氣說完:“本宮每每小日子就頭暈惡心胸脹,又不好去問太醫,就想來問問,你是不是也是這樣?” 姜照皊沉吟,她不知道該怎么說。 有時候肚子疼的要死,有時候她又沒什么感覺。 “難受倒是正常的,只是有沒有其他感覺,比如壓痛之類?”姜照皊問。 其實她不太懂,只會一點基本常識。 “沒有?!辟≠F妃紅著臉,其實這樣的話題,說起來羞死人了,但是宮里頭的太醫都是男的,她有些不好意思詢問。 傳喚過來診平安脈,又說無事。 但是她難受的要死。 姜照皊執起她的手,摸了摸,涼的跟石頭似得。這室內燒著往往的火龍,理論上來說,是不會這么冷的。 “可是體寒?”她問。 反正幾千年來的理論,女人體寒會導致痛經。 被溫暖的手掌握住,佟貴妃有些詫異,那觸感讓她不由自主的紅了臉,小小聲的回:“有一點,這些年一直在調理?!?/br> 然而沒什么改善。 姜照皊拿這個沒法子,在現代醫學的情況下,痛經都沒有辦法治,放到古代,更是只能硬扛著。 “多吃些 溫補的食物,沒事多活動,布庫雖然不雅,卻能強身健體?!?/br> 多吃多動,旁的也沒法子。 現在宮里頭的妃嬪,對于運動這個事,那是完全沒有的,最大的運動量,大概就是去御花園溜達。 這樣的運動量,個個都細弱的緊。 就算在家里頭養的能跑能跳,說不定還有腹肌馬甲線,但是入宮之后,那可真是一身細軟的rou。 這樣的情況下,身子不大好,也是常有的。 姜照皊想了想,柔聲道:“臣妾原也難受,后來就是多活動,身體結實了,就不怎么痛了?!?/br> 這是假的,她是生完孩子后好很多的,但如果累到的話,還是會比較難受。 但是對于佟貴妃來說,這就是希望。 女子的葵水,最是折磨人。 叫人說也難說,只能生生硬捱。 說過后,佟貴妃還是覺得羞赧,小臉紅彤彤的,顏色一直都沒有下去。 姜照皊抿嘴笑,其實她也是個很可愛的姑娘,可惜被康熙弄進這后宮,蹉跎了。 “這樣的事,也就能跟你說說了?!辟≠F妃惆悵道。 姜照皊何嘗不是呢,討論大姨媽這樣的事,在前世多平常,誰沒有幾個好基友一起討論了。 可在這后宮里頭,真的沒有。 送走佟貴妃之后,姜照皊這才閑閑的坐著,翹著二郎腿,有一搭沒一搭的晃悠著。 “奴才給主子請安,娘娘萬安?!币坏朗煜さ穆曇繇懫?。 這聲音聽著,叫人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明明也過去沒多久,再次聽到,卻仍舊覺得親切又可愛。 姜照皊笑了笑,轉身看向他,柔聲道:“你回來了?”回眸一看,就見田田長身玉立,肩頭尚有落雪,抿著略有些發白的唇瓣,目光幽深的望著她。 “冷不冷,坐吧?!彼S口道。 田田輕輕嗯了一聲,依言坐下,卻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