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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皊笑了笑,側眸看向正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姑娘,柔聲道:“你覺得呢?!?/br> 小姑娘一開口,她更是驚了,這聲音細細嫩嫩,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落尾的時候卻有些微啞,真正的純且欲。 “奴婢尚在學規矩,就被人擼了去,后來告知是仁妃娘娘放奴婢 出來的,高興的跟什么似得,可惜奶奶如喪考妣,后來才知道,她犯了大錯?!毙」媚锍槠膰聡鲁雎?,卻仍是字字清晰。 “不求娘娘諒解,只求能看在嬤嬤素日里老實本分的份上,饒她一命,奴婢愿做牛做馬,永世相報?!彼毙钡墓蛟诘厣?,單薄的夏衫勾勒出臀部曲線。 看著細瘦,實在rou感十足。 姜照皊恍然,這姑娘年紀不大,段位不低。 康熙看了她一眼,冷笑:“還看?”那視線愈加過分了,是不是他不在,她直接想摸上去。 室內一滯。 衛紫黛垂首,不敢抬眸,細嫩的指尖扣著地毯上的云紋。 那雙精致的繡花鞋,漸漸離她而去,停在龍靴跟前,緊挨著坐了。 “您說什么呢?!彼α寺?,看向底下的衛紫黛,若有所思。 一個適合承寵的宮人,而不是適合伺候人。 她之前猜測,這最終指向是小姑娘帶到康熙跟前,如今看來,果然不假。 只是如今的發展有些不太對,她的眼神一往那邊瞧,就被強行掰過臉,不許她看。 姜照皊笑了笑,細細的指尖搭在白玉扇柄上,慢悠悠的晃著,她在腦海中思索,這紫黛是何人。 她想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九龍奪嫡上頭去,這八阿哥胤禩的額娘,不就是姓衛,她不記得對方的名字,倒是知道是辛者庫出來的。 “你家里頭是做什么的?” 她問。 康熙不知道她為什么對一個小宮女比敬嬪都感興趣,也就沒攔著她,由著她問。 就聽衛紫黛臉皮子白了白,才聲如蚊吶的開口:“奴婢出自辛者庫,家父乃是管領衛執?!?/br> 辛者庫管領,實則也是內務府官職,但辛者庫三字一出,就叫人想起罪奴來。 康熙閑閑的撩了撩眼皮,并不怎么感興趣,他現在只想把這衛什么踢走,不叫仁妃一直看著她。 “哦~”姜照皊拉長腔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看來這真的是良妃衛氏。 歷史上記載,她容貌昳麗,并且敦厚善良。 沒忍住又上前看了看,細細的打量著她的長相,不由得唏噓:“可真美?!?/br> 衛紫黛有些看不懂這是什么發展,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來之前,她已經預演了無數,可真 正面臨的時候,她設想那么多,一個都沒有用上。 一旁的衛嬤嬤也有些看不懂,她呆呆的看著地毯,可真精致,比她身上穿的旗裝還精致。 姜照皊看著這姑娘,有些頭疼,雖然說這事都因為她而起,她也著實白蓮花了些,可她也是受害者。 而一旁的衛嬤嬤,就沒有那么無辜了。 她既然敢弄出事來,就要做好被收拾的準備。 “衛嬤嬤不忠不義,三代不得小選,打入浣衣局,和榴紅作伴去?!苯瞻s冷漠道。 她四五十歲了,在這個年紀,已經是老嬤嬤了,是要榮養著,放到浣衣局里頭,這正當壯年尚且扛不住,更別提老邁如她。 這命令一出,衛嬤嬤叩首,并不多說什么,沒直接杖斃,就是主子仁慈。 念頭還未消散,就聽康熙冷漠開口:“杖斃?!?/br> 衛嬤嬤心里唯一一點僥幸沒了,她深深叩首,卻再也沒有直起腰身的力氣。 衛紫黛小臉白了白,一行清淚緩緩滑落。 “咳?!苯瞻s清了清嗓子,還未說話,就被康熙用眼神制止,這一次的事,事關重大,若不直接弄死,下一次還會有人鋌而走險。 這浣衣局算什么,只要活著,就有無限可能。 “褫衣廷杖?!彼a了一句,心里大恨。 這翊坤宮小廚房里頭的東西,他也是常吃的。 衛紫黛這才有些慌,膝行來到康熙跟前,抓著他袍角哀求,還未出聲,康熙就不耐煩的踢了踢腿。 她又要去抱姜照皊的腿,康熙便再也忍耐不住,一腳踢出。 成年男子憤怒一踢,衛紫黛當即就吐了一口血。 她怔怔抬眸,不敢置信的看向康熙,她這樣的美人,心里是有數的,從小到大,她獲取的便利實在太多。 誰見了都是和顏悅色的不說,有時候還會主動為她做點什么。 從來不曾有男人見了她無動于衷,甚至一腳踢出。 康熙沒再關注她,上前看著仁妃,上下打量著,生怕地上的狗奴才碰著她。 “你如今什么身份,也敢叫她近身?”他黑著臉,不高興。 姜照皊摸了摸鼻子,弱聲弱氣道:“臣妾力氣大著呢?!狈讲拍且荒_,若是叫她來踢,必然叫她七竅流血而亡。 康熙瞪了她一 眼,她登時不敢說話了。 看向一旁尚在吐血的衛紫黛,康熙冷漠道:“你新換的地毯沒了?!?/br> 這地毯貴著呢,絲絨的毯子都能當床墊,又軟又柔,用的是緙絲工藝,可以說名貴至極。 被染了血,自然就不能再鋪。 姜照皊一時之間被他帶偏,也有些心疼毯子,畢竟是她新近喜歡的,后來想想,以衛紫黛的小身板,估摸著是活不下去。